李尤睡书房的事,没一早上,李家几乎上下都知道了。
这事太大了,两新婚夫妻,丈夫被赶去睡了书房,谁都知道两人闹矛盾了。
时锦到孙氏院里的时候,孙氏还坐在榻上,听管事婆子回话。见她一来,没等她行礼,孙氏身边的婢女细柳连忙过来搀扶她过去坐下了。
“你院里的婆子婢女们,都是怎么照顾主子的,怎么穿这么少就出门?冻着了可怎么好?”孙氏望了她一眼,皱眉道。
“母亲放心,媳fu省的,穿得暖和呢。”时锦笑道。
孙氏摆了摆手,示意一会儿再说。
细柳连忙上了热茶给时锦暖手。
已经进了十月了,天气渐渐转凉,府上的丫鬟们,也该置办冬天的衣裳了。
肚里的小家伙还算乖,头三月也没有严重的孕吐,现在四个月,时锦有些瘦,穿得也多,肚子只是微微隆起。
等孙氏手上事情毕了,才转向时锦。
“冬天的衣裳,可备齐全了吗?”孙氏问时锦道。
“都备下了。”时锦微微低头答道。
孙氏又道:“以后肚子一天大过一天,衣裳的尺码也要大一些才是。”
“母亲放心,妈子们省的的,都是备得大码的衣裳。”
孙氏拿起放在榻后的一只针线笼,里面放着一件做了一半的小衣裳,用的棉料,看着极精巧好看。
显然是为她肚子的宝宝做的。
孙氏拿起衣裳,“闲来无事,就做了几身小衣裳,孩子正好生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天气也没那么冷了,都只做的薄衣裳。”
时锦看着那件小巧的衣裳,心里寻思着,自己也该学学做衣裳了,也好给孩子做几身,还可以解闷。
婆媳俩聊了有半个时辰,时锦便告辞了。怀孕后,就会尿频,不宜久坐。
直到她离开,孙氏半句也没提昨晚的事情。作为主母,她早该受到消息了才是。
时锦回到长栖院,李尤已经不在院中了。
桌上也早已收拾得干干净净。
忍冬细细看了看时锦的脸色,才斟酌着道:“小厮来通传说有人要见公子,公子去前院去了。”
时锦嗯了一声。
茯苓朝忍冬打了个眼色,忍冬还是没忍住。
“夫人,怒奴婢多嘴,您要是对公子有什么不满,您就直接跟他说就是了。您瞧公子这么宠您,您今儿不理他,公子连早膳也没用就撤了。”
时锦心里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自她怀孕后,李尤对她越发好了。只是京中朋友甚多,必要的应酬也不得不去,总不能叫他将以前的朋友都抛弃了,只陪着她一个人。
这样她就太自私了。
时锦也正是知道这一点,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何况怀孕的女人本来就多愁善感。心里一矛盾,心情就坏了。
见时锦愣愣的,似乎听进去了,忍冬闭了嘴,便静静地在一旁收拾东西。
李尤一天都没回来,派了个人回来说有事,要时锦不要担心。
到了晚上。
忍冬针线很好,以前李尤的贴身衣物都是她给做的。
时锦要学女红,虽然忍冬有些惊讶时锦居然不会女红,但也不敢多言,只是尽心教。
忍冬这丫头心思缜密,为人妥帖,时锦很是喜欢她,几个婢女里,也最亲近忍冬。
两人教学了半晌,天就黑下来了。
“夫人,晚了您就别做了,明日再做,夜里做针线伤眼睛。”
时锦轻轻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公子还没回来?”
正会儿,银朱从外面走进来,盈声道:“夫人,公子说他今晚睡书房了,让您早点休息。”
忍冬一愣,怎么公子跑书房去睡了?
时锦怔怔的,忘了手里还有针,手指被针刺了一下,刺痛感拉回了她的思绪。
忍冬急道:“奴婢过去叫公子回来睡?”
时锦摇头,“他要睡书房就让他睡,我一个人还睡不着了不成?银朱你们都下去休息,忍冬留在这睡就行了。”
忍冬心想,可不是吗?您昨晚翻身到半夜。
但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