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在毓德宫设了佛堂,除了理佛,依旧处理着后宫的事,外人看来她还是贤德的皇后。只有闫清身边的人知道,这两人一直在互相折磨着对方。
安始四年,宸王与王冉慧生下一女,闫清封了郡主,并赐玉碟。
柳琴络终于主动来找闫清,要闫清放她出宫。
闫清一直没想好对柳琴络的安排,如今朝中大多是老臣,将宫女立为公主,必定是件很艰难的事。
闫清便要她再等等,等两年朝政再稳一些。柳琴络便摇头拒绝,笑道:“奴婢跟在皇后身边几年,看着皇后这样,奴婢也日日被折磨着,想当初奴婢还责怪他,不懂他,如今却是看明白了,原来凡是做了帝王的人,都是冷心的。奴婢知道,皇上并非无心,而是您已经习惯了得失,习惯了取舍。”
柳琴络的话不异于一番指责,不过是听着好听些罢了,闫清也不怪她,便问她:“你一直与太子关系好,难道不想留在宫中辅佐太子?”
柳琴络不解地抬头看向闫清。
闫清的笑意淡淡的,与当年并无不同,但柳琴络却渐渐明白过来。
“奴婢……愿意辅佐太子。”
柳琴络苍白着脸,匍匐在地。
闫清不会放她走的,在并州要她跟着来燕京时就没打算放她了。闫清从不乱杀人,但不杀人的皇帝,不代表他没有心术。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
☆、第三一百三十八章
安始四年六月, 闫清生辰快到,皇后秦珠贤与俞太后却张罗着为闫清纳后宫, 闫清听闻后去毓德宫与秦珠贤大吵了一番后拂袖离去, 后来生辰没有办, 纳后宫的事也搁置了。
闫清与秦珠贤二人互相较着劲,谁都不愿意让步,身边的人头痛不已,后来时日长了, 也就看惯了他们吵吵闹闹, 不再理会了。
安始五年二月, 林太后与景阳宫薨逝, 闫清停了一日早朝, 为林太后戴孝。
林太后抚育的孙子闫霖已经八岁, 闫清登基后封了世子,日后继承南朝王的亲王王位。林太后薨逝后, 闫霖不肯出宫回南朝王府,在景阳宫里哭闹, 最终被南朝王妃带走了。
林语棠从南京赶回来奔丧,她已经是南京知州霍家的霍夫人, 听闻她将霍家的一家人整治得服服帖帖, 生了长子后, 更将霍家的银库钥匙牢牢捏在手里,成了做主霍家的大夫人。
林语棠抱着儿子去了慈庆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回想起当年的事不免唏嘘, 如今看林语棠fu人打扮,成熟了许多,心中更加疼惜,便拉着手说了许久的话,才让林语棠去了景阳宫。
在景阳宫不免与秦珠贤碰上,秦珠贤对林语棠的模样本就惊艳,更听人说她是林太后的侄女,就知道这是谁了。
“参见皇后娘娘。”林语棠抱着儿子恭谨地行礼。
“起,你是林太后的侄女,去灵堂上了香再来说话。”秦珠贤道。
秦珠贤对闫清已经死心,哪里还在乎谁曾经与闫清有什么瓜葛。
林语棠去了后又回来,扶着发上的步摇坐下。
“听闻你与皇上曾经相识,可去给皇上请安了?”秦珠贤端着茶,淡淡问道。
看着秦珠贤这般萧索不在意的模样,林语棠眉梢一挑,笑道:“不过是皇上曾出手相助过,在娘娘面前,哪里敢说相识。”又拿目光找了会,问道:“那位柳姑娘怎么不在?当年她那般用心教导我,我还想当面谢谢她。”
“她不在这里。”秦珠贤道,将柳琴络打量一番,笑道:“听闻南京富硕,单看你发上的步摇我就明白了,那上面吊着的东珠怎么是黑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再值钱也不过是件玩意,这东西还配了耳坠是一套,姑母薨逝了,我就挑了这幅黑色的戴上。”林语棠道。
也只有两人才能明白彼此话里的意思,旁人还以为她们在闲聊。
“皇上快要来了,你坐在这儿等等,几年不见,好歹见一面再走。”秦珠贤微微冷了脸。
“是。不过这次随夫君来京,也不会立马就走,得等姑母去了梓宫,我们在林家住些时日再离去,这也是皇上让人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