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不置可否。
将御花园逛了快一半,天色已全黑了,李松都走得腿酸,苦着脸问道:“皇上难道打算把这园子逛个遍吗?您今日就没吃多少东西,要是明早身子不好,俞太后得骂奴才了。”
“那便回。”闫清道。
如此,太皇太后的懿旨又被压了一日,慈庆宫那边不再来催了,俞太后却来了,俞太后这几年过得身心舒畅,保养得也好,比几年前看着还年轻些。
俞太后一来便开门见山:“你知道如今宫里有什么传言么,他们说你身子有了问题,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儿臣不知,有这样的谣言?”闫清挑眉,看向一旁的李松。
“这……”李松惶恐地垂下头。
“也只是个别的在传。”俞太后走过来,坐下去开始苦口婆心:“清儿啊,你也不小了,母后与太皇太后还等着你子嗣繁盛呢,你怎么就不与皇后圆房呢?你那样喜欢她,护着她,难道都是假的?若说是假的,母后绝不相信。”
“我今晚就去。”闫清道。
俞太后本准备了好大一堆道理要说,听见闫清的话后很是惊诧:“你今晚就去?你终于想通了,我这就去告诉太皇太后。”
俞太后却没听出闫清话里的意思,他说今晚就去,而不是说去圆房。
闫清也想了几日了,有些事躲不过去,还是及早处理了。
夜里走出宣政殿,坐上撵架,径直去了皇后的毓德宫。
俞太后一早就告知了秦珠贤,所以后殿中早就备好了饭菜美酒,秦珠贤身着华服坐在桌前,一双杏目在烛光下流光溢彩。
毓德宫里的宫人高兴得眉开眼笑,就连柳琴络眼中都带了笑意,唯独秦珠贤的笑淡淡的,起身行礼道:“皇上请坐。”
闫清坐下,还未等他说话,秦珠贤就先遣退了殿中的人。
“朕得知你最近又见了你母亲,是不是她bi得你这样的?”闫清道。
“母亲说的那些话,也不全都错了。”秦珠贤淡笑道:“我也没想到,我在民间已经这样有名了,个个都在议论我,耻笑我。”
“你是一国之后,谁敢耻笑你?”闫清蹙眉。
秦珠贤笑了笑,看向闫清:“皇上今夜来,并不是来圆房的,对吗?”
闫清默然,与秦珠贤对视着。放在膝上的手却捏得紧紧,他此刻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又想逃离了。
坐在对面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们几年来时常促膝长谈,也吵吵闹闹,他们护着对方,依靠对方,他以为自己是喜欢这种幸福的,然而他的妻子并不喜欢,到底是他自私了。
“我曾经很想与您圆房,我想成为您真正的妻子……”秦珠贤笑着,落下一滴泪来:“可是我现在也不想了。”
闫清眉眼一颤,下意识从齿间无声道出一个“不”字。
“您曾今说这世上有许多美丽的地方,有生之年想要出去走走,您能不能让我先去?”秦珠贤道。
“不能。”闫清道:“你不能走。”
“您放我走。”秦珠贤哭着恳求:“别再折磨我了,放我走。”
秦珠贤从座上滑落,匍匐在地,肩膀颤抖着。
闫清盯着脚下跪着的人,眼眶红红的。
他多想说出“可以”两个字,可他说不出来,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让他由衷的厌恶。
“你是朕的皇后,一辈子都是。”闫清撑着膝盖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闫清,你放我走!”秦珠贤站起来。
闫清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有一滴未滑落的泪,眼中浓浓的怒意让秦珠贤怔住。
闫清大步走回来,抬起手钳住秦珠贤的脸颊,秦珠贤惊恐地看着他,以为他想杀了自己。
却听闫清柔声道:“登基后我就很忙……你再等我几年好不好?几年就好。”
秦珠贤从未见过这样的闫清,她心中恐惧,却还是固执地摇头:“我不等。”
闫清放下手,溢出一声轻轻的笑声。
秦珠贤没有走,也没有被太皇太后废后,有闫清拦着,谁也不能越过他去处置皇后。
太皇太后也灰心了,不想再管此事。
秦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