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拾对视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这正说明你跟梧桐村有缘,以后你就是咱们村的村长,大家的伙食可全都靠你了。”
温故问:“村里一共有几户人家?”
春拾说:“九个老弱病残,加上我,还有你,总共十一户。”
白发男人补充道:“后山有两个老家伙不爱吃饭,村长只要准备九人份的饭菜就行。”
原来你们就是想给村里找个厨娘啊,温故理解地点点头,掏出随身携带的便签本和圆珠笔,开始画表格计算,一边问道:“村长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现在人工费很高的,城里请做饭阿姨一个月都得两三万呢,更何况我得负责那么多人的饮食,价格只高不低,对了,平时买米买菜的费用要怎么算?这附近没有菜市场吧,还得跑到市区采购,jiāo通费倒是不贵,但日积月累下来也不是一笔小钱……”
她絮絮叨叨问了一堆问题,便签本上很快就画出一张完整的收费表,条条框框罗列得非常细致。
春拾与白发男人对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他不知为何忽然有些羞恼,“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市侩,这整个村子都归你了,居然还不满足吗?!”
白发男子点头附和:“是啊,别说村子,后山也是你的,山里多得是食材,不用出去采购,哪里用得着花钱。”
温故指了指灶台上的瓶瓶罐罐说道:“油盐酱醋哪样不要钱,后山也有吗?”
白发男子说:“这个简单,让春拾去外面随便拿点回来,不用花钱。”
温故疑惑地看向春拾,“不用钱?你在哪儿拿的?”
春拾说:“你别管,反正我有办法。”
“你不会去偷吧?”温故怀疑道。
春拾立刻zhà毛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堂堂……梧桐村第十任村长,怎么可能做得出偷鸡摸狗的事情?”
温故见他气得龇牙咧嘴,小心翼翼往旁边挪了挪,壮着胆子说:“就算油盐酱醋不花钱,衣食住行里还有三项支出呢,我那院子又破又旧,翻新就得花不少钱,更别提保险养老医疗之类的支出了。没收入根本无法保持生活,哪怕整个村子都给我,我也不接受……大不了房子还给你们,你们去找别人。”
她好歹是s大的学生,只要肯吃苦,找一份高薪的工作并不难,不至于为了一间山村小破院儿跑到乡下当免费保姆。
春拾的眼神彻底凉下来,绷着脸道:“你今天要是敢走,以后都别回来了。”
白发男人急忙出来打圆场:“都是一个村的,有事好商量,说话别那么绝。村长,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何必那么在意呢。平安是福,住在这里,根本用不着医疗保险。”
温故跟他们说不通,摇头起身道:“这活我无法胜任,你们另找吧,这是我的房产证,还给你们。”
她拿出房产证放在桌上,提着包转身离开。
白发男人伸出手掌,掌心中浮起一团炽热焰火,正要将焰火弹出去拦住她,春拾伸手掐灭了焰火,“算了,随她去吧。”
“可是……”白发男人眼中满是忧虑,“后山怎么办?”
春拾盯着温故的背影,眸色沉沉,“总会有办法。”
第四章
虽然有点舍不得,但考虑到现实问题,温故还是离开了梧桐村。她走到村口的时候返程的公jiāo正好路过,开车的还是早上那位司机大叔,他主动停下来招呼她上车,“小姑娘,你一个人在这村里待了那么久啊?胆子真够大的!”
温故上车投币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车厢里依旧空dàngdàng的只有她和司机两个人。
“村里还有其他住户,没什么可怕的。”
司机大叔摇头说:“这村里的住户都怪得很,基本不出村,唯独有个年轻小伙子在路上见过几次。年纪轻轻不去外面工作就在山村里窝着,出门连公jiāo车都舍不得坐非要走路去市里,我看是穷疯了。”
她点头赞同道:“确实挺穷的。”
辗转一路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太阳刚下山,天边还挂着几朵晚霞。温故背着包直奔食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