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止。”
甘苏吞咽口水,试探问:“也就是说……我变正常了?”
“嗯。”
时辰伸手,在右侧比划了个长方形,一道门突然出现,“吱嘎”一声,门缓缓打开,里头是黑暗,满地繁星铺成路,指引着迷路人回家。
时辰冷淡道:“一直向前走,你就能回去了。”
甘苏抿嘴,时辰站到她面前,她仰头觑他,时辰对上她的视线,冷漠抬起手。甘苏闭眼,感受到他的掌心覆上她的左肩,随后是小腿。甘苏知道,她的伤口一定都好了。
时辰又举起她的左手,将她食指上的戒指摘下。
最后,他指腹的温度从甘苏的眉心延续到鼻尖。
“你该回去了。”命令般的口吻。
甘苏缓缓睁眼,摩挲了下空落落的食指,她看向时辰,他一如既往冷漠孤傲,仿佛先前那些微末的温暖从未存在过。
甘苏扭头看彭越:“午仓,再见。”
彭越笑着挥手,“再见的话我就是彭越。”
甘苏点头,反正她不会记得。
不再看时辰一眼,甘苏迈开步子,穿过那扇门,踏上那条路。
越走越深,越走越远,身后传来关门声。
她拼命回忆着这几日的种种,可愈回忆,愈模糊。
怎么会来到这里,记不起来;那个人的眉眼,鼻子,嘴唇,记不起来;那个人的名字,记不起来。
前头一片刺亮,甘苏眯起眼,好像……好像驼峰上有颗痣……
……
……
“甘苏姐!”
有人叫她,甘苏敛神。
甘苏此刻正站在实验室外头,徐岁生跑到她面前问:“甘苏姐,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甘苏:“我……出来透透气。”
徐岁生抱歉道:“甘苏姐,实在对不起啊……数据被我搞错了……”
甘苏被牛教授训完后,突然向外跑,徐岁生还以为她心情差又压力大,想不开。
甘苏淡淡道:“没事,我气也透完了,回去吧。”
甘苏跟在徐岁生身后,下意识摸鼻尖。
驼峰上有颗痣是什么鬼?
她怎么从刚才起老在想这个……
*
隆德二年,十二月中旬,一身佩快刀的男子走入招兵军帐。
官员举着毛笔看他:“姓名,年岁,家从何处。”
男子愣了下,似在回忆,随后他笑着展开手中的绢子:“这个,利荏,我的名字。”
“姓利?”
“姓……”他又想了下,“姓甘。”
“年岁呢?”
“十五。”
官员不耐烦:“家从何处?”
“孤儿孤儿。”
他挺起胸膛,重复一遍:“甘利荏,十五岁,孤儿。”
第17章 子白·须俎(7)
偌大的别墅响起皮鞋声,一声又一声清晰地敲击着瓷砖地面,那人手chā裤袋驻足,扫了眼杂乱的客厅,嘴角微微下拉。随后他抬头,望向二楼,停顿几秒后,他上楼去到二楼长廊尽头的那间屋子。
他站在门外,神情淡定沉稳,听着里头刺耳喧闹的音乐声,不紧不慢推开门,一个人影忽然闪到他面前。
“面瘫,你回来啦!”彭越毕恭毕敬站在立于他身前,室内的老式唱片机还放着流行的摇滚乐,高速旋转的唱片似乎要脱盘飞出。
“午仓,我出门前怎么jiāo代的?”时辰严肃质问。
彭越眼珠滴溜转一圈,想要溜,“我马上去打扫——”
彭越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时辰扯住卫衣帽子,“还想跑?”
彭越狡辩:“我不是跑,我是去打扫。”
时辰松开他,一圈一圈绕下自己脖子里的灰色围巾,“我不在三天,你就把家弄成这样了?”
“我以为你明天才回来嘛……”彭越嘀咕。
时辰瞪他一眼,拿着围巾向里头走去,他坐在老式的靠椅上,手指轻轻调整了下唱片机,音乐停止,室内恢复安静。
彭越乖巧:“面瘫,你想听什么,我给你找。”
“除了这个闹腾的,都行。”他手指轻轻戳了下自己的太阳xué。
时辰喜欢轻音乐,用彭越的话来说,就是一听就能睡着的音乐。彭越则喜爱闹腾的摇滚乐,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