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武看向时辰,又看了眼利荏,“时辰……我……”
时辰:“一起去吧。”
姜武:“多谢。”
*
时辰将众人带到了排着长队的几个军帐外头,甘苏环顾四周,这才确认,这些军帐是招纳新兵的地方。
姜武看着这些队伍,欣然:“不愧是我朝男儿……”
来这儿的,都是抱着誓死的决心上战场,守护着每一寸疆土。
利荏握着鸣刀,抱拳:“各位,就此别过。”
时辰面无表情,彭越则急切挥手,“拜拜拜拜。”他急着要回去,他一点也不想再呆在这儿了。
甘苏:“等等。”
“姐姐。”
甘苏从怀里拿出块绢子,塞给利荏,“你的名字,从军之人,怎么能没个名字呢。”
利荏展开绢子,黑灰写成的两个字——利荏。
利荏咧嘴笑:“姐姐。”
甘苏摆手,“你就不要说感谢的话了,去吧。”
利荏笑着转身,姜武yu言又止,但没叫住他。
走了几步,利荏回头,他看着姜武,半晌道:“舅舅……”
姜武眼眶湿润,笑着点头。
利荏挺直腰板向前走,时辰瞬间去到他身前,周遭的一切停止,包括利荏。
甘苏看着时辰抬手,在利荏脸上做了那个动作,日规,这次是遗忘吧。
几秒后,时辰回来,一切人和物又按照原来的轨迹继续动着。
时辰冷淡道:“有些东西,他就不必记得了。”
甘苏点头:“嗯。”
姜武望着利荏的背影,以及他手中的鸣刀,开口:“我一直没想明白,鸣刀是怎么开刃的,直到你们提到守阳。”
守阳,利荏的父亲,也是利荏的道士师傅。
姜武转身看向时辰和甘苏,“你们故意隐瞒了这件事。”
甘苏垂眸,鸣刀由长鸣剑重铸之后,尚未开刃华灵便死了,利荏在须幽岭承了十万将士的夙愿,而这刀则承了不甘与怨恨。
甘苏看到,在利荏十岁生辰的那晚,利荏的父亲看着熟睡的利荏,说自己要去找华灵了。
为了洗净鸣刀沾染上的恨怨,他以生命为鸣刀开刃,让其重塑正气。
时辰清冷道:“他不需要知道,知道了,他只会更自责,更抗拒。”
姜武摇头:“时辰,我真的看不透你……”
你究竟是为了日晷,还是利荏……
姜武来到甘苏面前,“甘苏,多谢你,让我知道了守阳的事。本不属于你的时间暗夜,我就收回了,当作是给你的谢礼吧。”
“什么……”
甘苏还未反应过来,姜武的两指便轻触甘苏额间,甘苏无法动弹。
时辰:“午仓,仔细看着。”
彭越认真点头。
半晌,姜武收手,甘苏觉得自己心里空了一块。
时辰:“午仓。”
“嗯。”彭越来到甘苏面前,也抬起手,他像姜武那样,将右手两指触于甘苏额头。
姜武教导:“静下心,想着将属于你的收回,它自然会回到本源。”
许久后,彭越才收手,他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右手,兴奋道:“有感觉有感觉!我能感觉到!”
甘苏难受,禁锢的身体终于能动,她捂上胸口,眼神飘忽,心里好像又空了一块。
时辰观察着她的反应,安心之后才看向姜武。
姜武手脚上的锁链慢慢消失:“时辰,我回去了,即便多罚我在日晷守上千年,我也无怨言。今后,我自当尽到第一个时的职责,精心管理两个辰。”
时辰看着他,思忖后说:“子白,亥月很好。”
姜武一怔,感激抱拳:“时辰,多谢。”
亥月,第十二个时,掌管第二十三辰与第二十四辰。
离第一个时最近,也最远。近在咫尺,却永世无法相见。
是子白的妻子。
姜武化为一阵黑烟,黑烟散去,什么也没有留下。
甘苏捂着胸口,偏头看时辰:“时辰,我……”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但又说不上来。
时辰淡淡道:“甘苏,刚才子白收回了暗夜,午仓收回了白日,不会再有多余的时间出现在你身上,时间回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