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陈典见这馒头还在她手里,咽了咽口水。
“白日里你不是没有进食么,早些吃了好。”又看了眼,垂涎yu滴,也不管这又瘪又硬的卖相。
澄禾本就是预备留给陈典吃的,见他此刻一脸馋相,顿觉好笑。总算是缓和了些方才悲伤的情绪。
“呐,拿去!”澄禾递了过去。“我早就吃过了,饱着呢。”她见陈典有些犹豫,又补了句。
“当真?”陈典眉开眼笑。那胖胖的肉肉的脸笑起来像极了弥勒佛。
“自然是。”澄禾将馒头直接扣在了陈典手中,这才发现陈典那双肉肉的手裹上了纱布。
“怎么回事?”她扯了陈典的手过来查看。左手食指处已经简单包扎了一番,只淡淡渗出了血丝。
“嗨,”陈典倒是觉得没啥,自己从小就是一个糙汉子,受些皮外伤基本就是家常便饭。
“就是今儿个使菜刀的时候,不小心过了头,削了块皮而已,伤口不深。”
澄禾松了手,又不放心道;“十指连心,往后可得小心着点”
“十指连心?!”
她蹭的从床上一跃而起,顾不上陈典错愕的目光,窜了军鞋就跑出了营帐。
一边跑一边欣喜,她想到了!她想到了!那个她被遗漏的细节。
“秦大夫?”
澄禾掀开了一营帐高声叫唤。
“谁呀这是?”
澄禾见那一屋子打着赤膊的壮汉也是一愣。
不是秦大夫的医帐。
“秦大夫,我想到了。”
又是一掀。
满屋子的粗壮男子齐齐看过来,有些还满带杀气,凶神恶煞好不吓人。
“不好意思,走错了,嘿嘿,打扰了打扰了。”
她笑容僵住。
莫非这军医搬家了?
耳朵被人一把揪住。
“陈家小子,老夫的军帐在另一边呢,你跑到这边来叫唤作甚?”是那军医。
澄禾只顾着出门就往外奔,究竟是哪个方向也是晕了头。
她高举那纤细的手,上下比划,又蹦又跳,喜不自胜。
看在那军医的眼里,可不就是个娘娘腔嘛,高兴就高兴,跟个姑娘家似的瞎比划合适嘛?
“秦大夫,我想到了。”
“十指连心!”
那军医也是一脸懵比。
原来杨涛起当年向澄禾说起这事的时候是在那饭桌上,杨家没有那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每日在饭桌前说些个江湖异事是常事。
澄禾向来是听一半漏一半,听到后面时那颗心早就被食物勾走了,是以忘记了爹爹那句“十指连心,针刺可破。”
刚刚陈典受伤,自己蹦出了那句,这才想起。
第13章
澄禾与军医一路边走边说,不消一会儿就到了主帐。
安季融先前被澄禾扶着躺下了,却毫无睡意。睁眼,入目的还是那朦胧的白,就是夜深了又添了点暗黑。抬手,在眼前晃了晃,还是看不见。
心里烦躁不已,若是自个儿真瞎了,这辈子也算是废了。
玉国不会要一个瞎了眼的储君,纵是父皇母后只自己这一个,也不可违了民意。
要不然,就再劝劝那两老,趁着母后还能生养,再努努力,给自己添个弟妹?到时自己也可在旁辅佐。就是其他妃子所出的皇子,也未尝不可。
正寻思着呢,却听得营帐外脚步匆匆,陈简一路跟军医叽叽喳喳聒噪个没完。
“将军,可歇下了?”军医在营帐外毕恭毕敬道。
“进来吧。”横竖自己也没睡。
澄禾和军医入了营帐,那张嘴倒是也消停了。
军医倒是个好相处的,人没架子,说话也风趣,澄禾与军医处了两日,也算是打下了jiāo道。
军医听了澄禾的一番解释,也觉得不无道理。
又对安季融转述了几句,得到了安季融的首肯后,扶了安季融坐起,拿了碗,取了银针,便准备替安季融的十指放血。
澄禾见安季融那不可一世又顾影自怜的模样,还有自己今晚受的那一脚,看了眼军医放在床边的针包,恶从胆边生。
“秦大夫且慢!”
军医已经摊开了安季融十指,银针只差点便刺进了安季融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