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谁?”
那差役显然是守值得无聊了,听她发问,便答道:“是岑州前知州的女儿。”
前知州,也就是说,现在已经不是了,施婳又想起方才那女子身上系着的麻,面上浮现几分若有所思来。
那差役又想起来一事,道:“方才同知大人说了,这几日就劳烦你们三位跑得勤快些。”
方才院子里的那个人,果然是岑州城的同知,施婳心中了然,对那差役点点头,道:“我们知道了。”
又过了两日,灾民们的病情也得到了缓解,大多数都没有什么问题了,施婳正准备回崔府时,忽然有人叫道:“施大夫。”
她近来总是给灾民治病,所以大多数人都认得她了,施婳转过头去,却见一个人小跑着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等到近前来,那人才喘了一口气,道:“施大夫,有你的信。”
施婳愣了一下,才想到月初来岑州城的时候,她给林家写了信,估摸着是他们回信了。
“多谢你。”
施婳接过信来,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施大夫心地仁厚,替我们治病,是我们要谢谢你才是。”
施婳与那人告别,拿着信回到崔府之后,便拆开了看,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里面竟然有两封信。
一封是林寒水写的,里面说了些悬壶堂和林家的近况,对施婳一个人去岑州表示有些担忧,让她出门在外,多多注意,再者谢翎中了状元,报录人已经来报了喜,如今他已入了翰林院做官,只可惜施婳不在,特意借着书信告知她一声,谢翎当初写了信,她不在苏阳城,这次特意附上,随信一同送来了。
施婳看过之后,又拿起了第二封信,翻到前面,果然上面写着几个清瘦俊逸的字体:阿九亲启。
施婳的手指立刻顿住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动作,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词,近乡情怯。
这个词放在此时来说,或许不那么恰当,但确实十分贴切她此时的心境,当初她回邱县时,一路走到梧村,也从未生出过这种心情。
而此时,面对着这么一封简单的信,她竟然有些明悟了那四个字的感受。
霎时间,手中的信仿佛重若千钧一般。
施婳没有拆开,而是将它放下了,走到窗边,把窗扇推开,外面有一树芭蕉,明媚的阳光自芭蕉叶外面照进来,将它映得通透碧绿,十分漂亮,鸟儿的啾啾鸣声串串洒落。
施婳怔了片刻,这才回到桌边,将那封信拆开,一时间,淡淡的墨香也无声无息地氤氲开来,竟是十分的熟悉。
阿九,见信如晤。
少年清亮的声音,不疾不徐,仿佛就在耳边响起,甚至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笑意:阿九吾爱,东风握别,倏届朱明,忆清露别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