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你回去回禀一声,说咱们少夫人马上就过去。”
江盼儿没有办法,连晚饭也来不及用,带着紫藤去了夫人的西院。
太阳已经落山,昏暗的院子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大红灯笼在前面引路,却只能照亮脚下这一隅。
江盼儿一踏进大门便有些喘不上气,好像置身于一个封闭的笼子,全部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少夫人。”房间门口的丫鬟婆子沉着声打招呼,她们面上都没什么表情,和夫人越来越像,只有新来的灵鹃带给西院几分生气。
紫藤被拦了下来,其余人也没有跟进来的,江盼儿只好一个人进了屋子。
谢夫人挨着炕几坐着,瞧不出哪里不对,唯独面色冰冷,带给江盼儿极大的压力。
她道了个万福,轻声关切道:“儿媳来晚了,不知道夫人伤得如何,可请大夫看过了?”
谢夫人手里攥着一串盘得光润的檀香佛珠,并不回答江盼儿的话,而是寒声道:“今天你哥哥来咱们家了?”
其实谢夫人并不老,四十出头的年纪,眼角只有几缕淡淡的皱纹,不敬地说一句,是个迟暮的美人。
但她不苟言笑,深刻的法令纹让她看起来极难相处。
江盼儿咬咬牙,“是。”
谢夫人眼神yin冷,缓缓道:“我当初怎么与你说的?既然进了谢家大门,就不能再和你那无赖哥哥来往,本想夸你做得不错,我今天一走,你就寻到了机会,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江盼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而谢夫人嘴里对哥哥的蔑视让她更加难受,她努力维持平静,将委屈咽下去,“是儿媳的不对,往后绝不会再犯了。”
谢夫人犀利地看着她,“别说你哥哥不过中了区区一个秀才,就是中了进士,也与你无关!你生是谢家的人,死是谢家的鬼,少与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若学了坏,污了谢家的名声,我拿你是问!”
江盼儿脸一阵红一阵白,声音克制不住地哆嗦,左右只能反复地说“儿媳知错”这四个字。
谢夫人翻开炕几上的经书,再不看江盼儿一眼,“走吧,明日记得来我这里侍候。”
江盼儿低声应是,神魂出窍一般走了出去。
第4章 妹妹的贞节牌坊
半个月前,紫阳书院。
这是丰州最大的书院,朝廷拨给经费,师资力量相当雄厚。一般而言,中了秀才的考生们多半会选择一个官办书院继续进修,当然了,书院不是谁都能上的,高等书院比起当代的985、211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例如紫阳,就是一个名声相当大的学府,江晟年的妹夫谢麟也曾在这里读书。
江晟年闲庭信步地到紫阳书院报名。
想进紫阳书院的不止丰州的考生,甚至有千里之外的学子前来求学,一眼望去人头挨挨挤挤,简直望不到边。
一圈跑下来,这些读书人都没了脾气,唯独江晟年神采飞扬,在人群中相当打眼。
“江晟年?”
有人叫他的名字。
江晟年回头,一见来人,顿时眯了一下眼睛,挑眉道:“冯兄?”
这可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面前公子哥儿打扮的锦衣青年,正是以前和江晟年厮混的狗友,冯静书。
听名字像个读书人,可见家里人对他的期望,可惜人却和“书”和“静”两个字搭不着边。
冯静书年纪比江晟年大,至今还是个童生,也跑来书院凑热闹,刚看到江晟年的时候,简直不敢置信,抹了抹眼睛才确定自己没认错。
什么鬼?江晟年怎么会出现在紫阳书院?
他拿扇柄敲打手心,一边上下打量江晟年,“哟,是年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你,算起来咱们已有一年没见,真是想死我了。”
江晟年轻笑道:“这么说还是我的荣幸。”
冯静书越发觉得不对,这江晟年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记得他欠一屁股债那会儿,人人都避他不及,被欠钱的几个公子哥儿还带着家丁找上门,要江晟年还钱,当时真如一只丧家犬,或是过街老鼠更贴切一些。
冯静书没趁人之危,他这人神经有点大条,借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