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大殿。
……
殿前,弟子们躺了一地,正翻滚呻/吟。
他们伤势不一,不过都不太重,风疏痕是手下留了情的,那些第一时间放下武器不再抵抗的,几乎没受什么伤,顶多被飞石擦伤面颊。而那些拼死反抗,想要求得天机的,则被挑断了虎口,永生再不得用剑。
因为风疏痕剑气的缘故,这里已经被他用剑时所铺出来的场全部占满了,整个空间里都是一种冷冽的味道,让人吸入之后忍不住肺腑发痛发冷,不少弟子捂着胸口哀嚎不止,口鼻上已经有了白色的霜,甚至能够呼出白气。
昆仑寒剑。
他们今日总算是见到了最为正宗的昆仑寒剑,甚至比往日里黎稚峰主使用的还要凛冽肃杀上几分!
眼前这个风疏痕,他究竟拥有多少实力?
弟子们忍不住猜测。
片刻之后,烟尘散开,风疏痕站在殿前,看向那壁瓦之下,缓步走出的老者。
陆时宜。
“好久不见,”陆时宜先开口,一派一门之主的从容模样,眉眼间甚至还带有几分看向晚辈的慈祥,一张嘴就是一段许久,声音缓缓,琴声一般带着余韵,“一晃神的功夫,你也长得这么大了。”
风疏痕握着斩雾,闻言倏然地笑了,他口上应着,眼底却丝毫也没有笑意:“的确好久不见,你一闭关就是十几年,谁能想到,你居然还会活着出关。”
他们二人都已是恨不得让对方立刻死去,但现在却仍然虚与委蛇,你来我往。
陆时宜道:“我怎会先死?你兄长的元婴实在是好,不仅助我增长功力,甚至让当年围剿烛九yin时落下的伤也一并好了。”
听到对方提起风霭,风疏痕的眉眼未动,然而一丝戾气却从眸中划过。
他的睫毛颤了颤,片刻后,竟然又笑了。
“是吗?我倒是记起来了,当年昆仑八峰一个个见了烛九yin只敢龟缩,求着风霭一人打前阵,又是夸他正法长老,又是夸他四境第一剑,我说得没错吧?”
风疏痕语气轻慢,带着浓浓的讥讽。
陆时宜也笑:“可惜他英年早逝。”
“是谁用醉光yin杀了他,又取了他的元婴的,你会不知道?”
陆时宜缓缓咀嚼着这三个字:“醉光yin……有趣有趣,这是你和杳杳为它起的名字吗?”
“不错——”清脆的女声传来,转瞬,手执桃枝的少女出现在殿前。
她手指一动,忽然间,四周起了白茫茫的雾气,剑式的阵法在大殿的地砖上浮现出来,透着暴涨的灵力。
杳杳冷声道:“在杀你之前,我要知道你是如何杀了风霭,又是如何授意黎稚他们杀了我师父的!”
陆时宜笑了一声:“虽然这些没什么解释的必要。”
他道:“不过既然你想听,我便让你听,算是让你们二人今日能够死明白。”
第119章 花与剑07
“风霭的剑法的确不错, ”陆时宜提起这位故人的时候,神色间没有半分的敬意或是歉意, 倒像是在赏玩某样物品,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冰冰地对着它的一切评头论足,“可是他这样的人, 怎么配做昆仑的正法?”
他道, 当初四境命风霭去杀魔修,风霭非但没有将桑墟那群魔修斩尽杀绝,反而和为首的燕饮山成了朋友,这简直是四境的奇耻大辱。
之后斩烛九yin, 便是四境给予他的最后一个机会,他们也想借此机会看看,杀了烛九yin, 这位四境第一剑能否飞升。
然而他同样没有做成, 且不说那烛九yin的实力与他分庭抗礼,二人谁也不能杀了谁,风霭在最后关头, 甚至没有通知其他修者去将那只重伤垂死的怪物收拾了。
“是风霭先背叛了四境, ”陆时宜道,“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和黎师弟他们想出一个清理掉他的主意, 那个时候四境也在bi我们, 风霭惹了这么大的乱子, 难道还要我们轻飘飘地放过吗?”
杳杳冷笑:“难道不是四境修者一个个胆小如鼠,不敢应战烛九yin,而风霭又没能大获全胜,所以坠下神坛之后,谁都想要上来踩一脚吗?何必把自己那点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