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回去便叫你母亲上门提亲,我保证此事能成。”
张轩德仔细想了许久,他想起沈清月艳丽的容颜,和对他冷淡的态度,一时欢喜,一时又不爽快,他还想起心里藏的最深的那个人,种种复杂的情绪夹杂在一起,他沉声问道:“当真能成?”
眼看着张轩德答应了,吴氏大喜道:“自然能成!”
张家怎么说也还算体面,又有永恩伯府做靠山,只要张家来提亲,就沈清月这身世,吴氏以为,已是良配!
二人合计完,张轩德下午等到下学的时间点,便回去同母亲钱氏提了这事,请她去沈家提亲。
张轩德已快十六岁,钱氏近来正在替他四处相看小娘子,打听的姑娘,不是家世太低,就是家底薄,一个看得上眼的都没有,她正为此发愁,张轩德竟然主动提了沈清月的名字。
钱氏在心里将沈清月同从前相看的小娘子一对比,突然发现沈清月更差劲,她顿时来脾气了,斥道:“你怕不是眼睛瞎了才会看上沈清月,她父亲不过是八品小官,生母早死,祖母不疼,外祖父又不爱,同辈里连个能帮衬的兄弟都没有,我看将来嫁妆还没有我们能拿出来的彩礼厚!娶她回家,我是当菩萨供着,还是当圣母娘娘伺候呢?!”
“……”
张轩德完全没想到,钱氏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正愁怎么劝说才好,他爹气冲冲地回来了。
张大人向来脾气软和,是个耳根子软,怕老婆的人,他眼下却怒发冲冠,捏着拳头,怒目圆睁地瞪着张轩德。
钱氏纳闷的很,她起身去迎丈夫,疑惑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张老爷一巴掌甩在张轩德脸上,揪起他的衣领问:“你被逐出沈家族学了?”
钱氏如遭五雷轰顶,她僵僵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扑上去拽着张轩德的袖子问:“你爹说的是真的?!”
张家家贫,张大人还是年纪不小了才考上秀才,靠着永恩伯府谋了个不大不小,其实没什么油水的官职,也就只有表面风光,其实背地里早就开始拆东墙补西墙。
钱氏又喜欢贴娘家,张家账上每年都是入不敷出,夫妻两个都指着张轩德好好读书,中了举人出人头地,现在竟然听说儿子被逐出了沈家族学,美好的憧憬瞬间破碎,两人的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来了。
张大人许是气极了,手捶脚踹,发了疯下狠手揍张轩德,钱氏开始没拦,眼见丈夫打的太狠了,才去拉开了父子俩。
等屋子里静下来的时候,张轩德脸上已经多了好几道痕迹,衣服凌乱,狼狈不堪。
张大人气得大喘气,钱氏头发也散了,她才来得及问:“德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轩德见瞒不住了,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钱氏,包括吴氏来找他的事儿。
钱氏刚才没气疯,现在气疯了,她chā着腰大骂:“入他娘的贱蹄子!沈家小娘子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的!拼了命的往我儿身上贴!”
她又指着张轩德骂:“你说你,怎么就不好好读书,掺和进小娘子们的事儿里做什么?倒白白丢了学业!”呸了一声,钱氏不甘心道:“那沈三夫人和沈清月真不是个东西!”
张轩德终于将事情说给了父母听,虽挨了打,他心里也松了口气。
钱氏气归气,她倒还有几分脑子,她问张轩德:“那荷包呢?在哪儿?只要是沈家小娘子手里出来的,不死也要让他们掉层皮!”
张轩德眼神闪躲道:“留在沈家了,儿子那时候脑子都是蒙的,哪里还记这一茬。”
钱氏猛然站起身,扯着张轩德,道:“走!跟我去沈家,便是没有荷包,我也要沈家给我个jiāo代!没得沈家姑娘这般不要脸皮,却叫我的儿子白白担上污名!”
说着,母子俩就换了衣服出门。
沈家,雁归轩。
沈清月刚刚用完早膳,便让春叶把小厨房另一份装好的粥和糕点提过来,她拎着食盒便去了万勤轩。
雁归轩的位置略偏僻,走到万勤轩要经过好几个院落,其中就有吴氏的院子。
沈清月从吴氏门口经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