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然罚了你抄佛经,这些日子就好好待在我这儿算了,再不要出门,反正陶娘子暂时也不来教你们刺绣了。”
沈清妍心里知道她说什么吴氏也不会信了,便咽下饭,yu等以后再解释。
吴氏见女儿乖顺,终于笑了笑,脸上笑容还未散去,便有丫鬟来道:“夫人,老爷来了。”
吴氏大喜,起身想去迎接,丫鬟慌里慌张,还未多说一句话,沈世兴便怒气冲冲地进来,连下人都不挥退,走到沈清妍身边,狠狠地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过去。
沈清妍傻了眼,待面颊红肿凸起,火辣辣得疼,她才反应过来,顾不得小姐身份,“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跪了三天,今天才出来,母亲扒她的衣服,父亲掌掴她,沈清妍从未受过这种委屈,她鬼哭狼嚎,恨不得死了算了。
吴氏一把抱住沈清妍,拦在沈世兴面前,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沈世兴忍住打吴氏的冲动,怒目圆睁道:“荷包的事,你还想瞒我到几时!”
吴氏张大了嘴巴,脑子轰得一声响,磕磕巴巴道:“老爷……这不是妍姐儿的错,是月姐儿她害妍姐儿啊!妍姐儿才多大,她怎么可能跟张家小郎君……”
沈世兴并不听,丫鬟们都吓得退了出去,外边能听得到的,便只有两道哭声伴随着瓷器砸碎的声音。
过了许久沈世兴才从吴氏院里离开,他怒发冲冠的样子不少丫鬟婆子都看见了,这是一点儿脸面都没给吴氏留。
主子拌嘴不是新鲜事儿,像三房夫妻两个闹这么大的却很少,闲话一会子就传开了。
雁归轩里,丫鬟春叶从大厨房要了一碗蒸鸡蛋回来,便顺道笑着把这事同沈清月说了。
冬雪摆着饭,低头不语。
沈清月手里拿着针线,淡淡地打量了沉默的冬雪一眼,这丫头人如其名,肤白如雪,安安静静,倒是讨巧的很。
就是这样乖巧的丫头,上辈子爬了张轩德的床,一跃成了通房。
沈清月将手里的东西都扔进笸箩,吩咐春叶说:“你留下伺候,其他人都出去吧。”
冬雪眼抿了抿唇,便出去了。
春叶还在高兴地说沈世兴和吴氏的事,沈清月抬头瞧着她,神色温和,语气却有些严厉,道:“以后不可在人前说这种话。”
春叶连忙认错,过来一会子才哭着道:“……奴婢是替姑娘高兴。”
沈清月抚了抚她的肩膀,到底没有多说。
现在高兴,还太早了些,依吴氏的xing子,又岂会是安分的人?
吴氏确实不安分。
次日大清早,她上了很厚的粉,遮盖住憔悴的脸色,穿上披风,坐马车去了张家面见钱氏。
第10章
沈家驱张轩德出族学,但并未公开说明,倒不是沈老夫人心慈,而是顾及沈大夫人柳氏和钱氏的亲戚关系,更要紧的是,张家还背靠着永恩伯府。
张轩德自从被沈家赶出族学,一直不敢告诉父母,他日日照常出门,装作读书的样子,想着能瞒一日是一日。
这日吴氏来了张家,张轩德恰好正要出门,他生怕事情暴露了,立刻拦下了吴氏,与她在张家附近茶楼的小间里说话。
张轩德因吴氏两个女儿的算计才丢了学业,他本是很生气的,脸色言辞难免不善,坐下说话时,态度略有些恶劣。
吴氏一看便知道张轩德在隐瞒什么,她一句话就掐中了他的命脉,问道:“小郎君可否还想回沈家族学读书?若想,我有一计,可教郎君回去。”
张轩德万万没有想到,吴氏说的是这句话,他提着茶壶的手一顿,立刻便放下了,略有些迟疑道:“什么主意?”
吴氏说:“小郎君被逐出族学,都是因着荷包牵扯出来的事,若是两家能喜结秦晋之好,那事儿便是误会,夫人您说呢?”
张轩德瞪着眼问:“你是想让我娶你的女儿沈清妍?”
吴氏冷笑说:“不,是沈清月。”
张轩德跟着冷笑一声,道:“三夫人怕是糊涂了吧,让我娶月姐儿?她会听你的么?”
吴氏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好歹是她的母亲,若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