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觉得好玩儿就放在了自己屋子里。
现在摆在祁苏这边,好似也很是顺眼的麽,楚娆重新将这本风志夹进了一堆旧书之中,准备垒垒齐整。
“我还未看完。”
祁苏突然出声,楚娆还没放下本子,提着书的一角转过身去,和祁苏的视线撞了个透,真不知道他是何时睁开眼的,“那你现下还看么。”
祁苏将身上的被衾捋平,留出了空位,“嗯,也可。”
“……”
想看就直说,每一次都要靠她猜,楚娆现在总算是了解一些祁苏的xing子,他说话就是喜欢说半截,可是教他听半截的话,他倒是从来都听不出来。
楚娆小碎步走着,将书递到了床前,祁苏用没受伤的左手接过书,摆在膝腿的位置,意料之中地下了逐客令。
“你该回去了。”
“哦。”
楚娆心想,早上该看的也看了,祁苏的脸色比昨日就好了许多,应当能养回来,不如明日再来好了。
可是当她走至门口,转头合上小门时,看到祁苏依旧用手将书抵着膝来看书,忽尔想起昨晚进门时看到的模样,心里的不忍‘窜’的冒了上来,一时冲动重新走回了矮几边上。
“算了,还是我替你拿着吧。”
楚娆知道祁苏肯定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不等他回应,直接抽走了书,双手捧着那翻看的一页,端端正正地摆在他面前。
“你要是看完这一页了,就说一声,我好翻过去。”
“你不必如此。”
“那我便一直举着,你不看,我也一直举着。”
“你这又何必——”祁苏皱眉,到底是女子惯来会耍赖,还是就楚娆一个这样。
她留在楚家不肯回来,祁苏并不觉得难以理解,他那日写休书是为了成全她历来的心思,并未想着楚娆会回来,更没想到,她还能如现下这般耍起无赖。
祁苏的脸色愈冷,但看着眼前那双有些发抖的手腕,终于没再赶她。
“罢了,你读给我听吧。”
“好啊。”
这次,楚娆很快就应了下来,顺势收回手,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她还以为举个书而已,没成想还挺酸疼的,这要真是举上半个多时辰,那还得了。
楚娆清了清嗓子,女子特有的婉转音调如翠莺鸣啼,稍有些尖,却的确是温柔好听。
“乾淳三年,由中书舍人出知,范火致——”她低头看着书上的字,一字一句地读出声,不快不慢地颇为认真。
可祁苏听着听着就拢起了眉心,他倒看了眼楚娆手上那页,纤长的手指一点,“炏,这个字读炏。”
“哦,乾淳三年,由中书散人出知媵州府,范炏致。是编乃由其入蜀之时,道中思乡而作描其乡,有诗为:水作青罗带,山如碧玉参。”
“这个字读篸,碧玉篸。”
“好碧玉篸”楚娆耐着xing子低头继续。
“暑化之。”
“罨化,不读暑,读罨。”
楚娆的脸渐渐红了,声音也愈来愈低,怎么读个书还能这么丢人的呢。
她也是自小有老师上门隔着帘子教书的,儿时比起她哥,她还算勤勉的,直到过了金钗之年,她娘亲不许她再与老师碰面,这才断了学问。
但一言蔽之,还是识字懂礼的,可这本书的有些字确实冷僻了些,再说么,风志只图看个趣闻故事,她看的时候哪里还管读些什么。
越想,楚娆越觉得不好意思。
“你听的不累么,我明日再读给你听。”
说罢,楚娆合上书,怀里抱着风志,不等祁苏反应过来,已经跑出了内室。
祁苏只听得一阵关门声,房内就恢复了安静。
一直想教她走,她偏不走,现在倒是说了一句就没影了,屋子里突然失了声响,祁苏竟然觉得有些不惯。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之后,从门外传来四九咋咋呼呼的声音。
“公子,公子!”
“嗯?”祁苏睁开双眸。
“小的将马车jiāo给夫人了,夫人要用。”
“嗯。”祁苏没什么反应,她想去哪便去哪,他以前不管,现在当然也不会管。
四九将煮好的白耳红参粥放在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