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云珠松了口气,“小姐,那您可要好好照顾姑爷!”
云珠自己的确有私心,她看得出小姐喜欢姑爷,姑爷那般的玉人,谁能不喜欢呢,但她不敢僭越与小姐争,只要以后能留下来继续伺候小姐和姑爷,她就心满意足了。
走至祁苏卧房的门口,这次楚娆没什么犹豫,跨着步子就进了房门。
四九正好在给祁苏以汤碗喂yào。
毕竟祁苏右手肘心的破口极大,好不容易才包扎起来。屈大夫曾嘱咐过,不休养上三两日,绝不能轻易动弹,不然这新的血还没养起来,又得再失一次,那可就命都没了。
“诶,是夫人您来了。”四九忙起身放下瓷碗,恭敬地喊了声。
门房的人都跟他说了,夫人大半夜地红着眼睛进了院子,他就知道,夫人心里是有公子的,想来当日定是有什么不好言说的事情,才不跟着一道回来。
“嗯。”楚娆冲着四九笑了笑。
四九看她笑的明艳,一想起自己对楚娆那日的脸色,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夫人,小的,先去看看膳房早膳做了没。”
说完一溜烟地跑开了,楚娆都没来得及答上一句。
“他怎么怕我似的。”楚娆自言自语地走向床边。
从她进门,到四九跑开,不过是一两句话之间,祁苏以为楚娆只是过来看一眼,算是了了昨晚说的话。
哪知道,楚娆竟是坐在了床沿边上的矮几上,顺手拿起了四九放下的瓷碗,抬头神态自然地看向祁苏,“呐,四九走了,我来喂你好了。”
楚娆没什么别的意思,四九没喂完,她帮忙接着喂罢了,对着一个生病的人,有什么好讲究的。
等当真将瓷勺抬至祁苏嘴边时,她还是有些少女羞怯的面红,但事情哪有做一半的道理。
祁苏皱起眉头,看着愈来愈近在咫尺的汤勺楞了楞。四九喂他不假,但楚娆进来的晚,看漏了,四九不过是举着瓷碗,用勺子搅匀了草yào,然后由祁苏用左手拿着碗喝yào,男子,怎么会让人用瓷勺舀着喂。
楚娆举得手都酸了,见祁苏还是没有探身向前,就在她准备收回手时,祁苏突然动了一下。
就着她的手凑到了勺口,看起来像是很不情愿地啄了下,随即便接过汤勺放进碗里,虎口从楚娆手心提过瓷碗,“我自己来。”
“噢,”楚娆有些赧然,但很快就不放心上地站起身转了圈,笑着道:“祁苏,你看我今日穿的不同,看着心情可会更好些?”
祁苏闻言看向楚娆,像是有思虑过,但显然没想明白,“有何区别?”
亏她特意选的亮色,楚娆登时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只能换了话题询问,“今日怎么样了呀?”
她看着祁苏手臂上厚重的裹纱,根本看不透里头,说不好奇是假的,“祁苏,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
说病就病了,明明前一晚也没什么异常祁苏喝完,将之摆到了一边的矮几上,转头的时候,应了一声“尚好。”
“……”
好嘛,那就是什么都不说了,楚娆自知理亏,那日让他生着病一个人回来,她已经很对他不起,现下他不想说也是应当的。
索xing现在祁苏看起来,除了失了血色一点,其他好像与往日没什么两样。
祁苏说完,就自顾地闭目养神,楚娆不敢出声,想走又想着合理应当得说一声,就这样一直等着。
呆着呆着有些无聊,她走近桌案,随意地翻看起上头摆开的旧书册,无一不是棋谱史传之类的东西,偶有夹杂些杂记也都是晦涩难懂的字句。
实在是,不如话本好看呐。
楚娆回头看了眼祁苏,这个人当真是从里到外都无趣的很。
然而就在这一堆旧书之中,有一本她熟悉的《京本通俗风志》。啊,她想起来了,昨日晚上,见祁苏用完了那个蹩脚的借口,情绪一上来,她就不知道把书放哪了。
回去更不会想起来,原来是放在这儿。
这本风志名字取的文雅,其实讲的皆是些街头巷尾的市井趣事或是游山玩水的奇闻异事,楚娆是从她哥哥楚绥手里拿过来的,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