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眨眨眼睛,但是看到时尘满脸兴奋的模样,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他抬眸看着容不渔,朝他伸出一只手,小声道:“我也被撞疼了。”
容不渔“啪”的打了一下他的手,冷淡道:“忍着。”
九重葛:“……”
时尘同情地说:“哈哈哈哈!”
九重葛朝他龇了龇小虎牙,时尘立刻不敢吱声了。
容不渔懒得管他,自顾自地在整个院落中翻了半天,依然没有找到自己的酒坛。
他余光扫到了整个院落中唯一一间被他锁住的房间,沉默了许久,才缓步踏上木阶,解开了门上禁制。
门应声而开。
这间房间是当年夙有商身死之处。
容不渔推开门,光芒从他身后照进来,将幽静的房间照的通亮。
整个房间已经被他打扫整洁,夙有商留下的最后一堆花被容不渔用灵力保持十几年不败,chā在瓷瓶中,保持着十年前含苞待放的模样,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容不渔突然感觉到心间似乎有一样东西悄然破碎。
他捂着胸口细细感受了一番,才发觉是自己这些年来一直萦绕在心间的怨恨。
他怨恨的是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快一点回来,连夙有商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恨十年前那个无能为力只知哭泣的自己。
花瓶中精致了十年的花忽然一点点缓慢地绽放开来,很快,满室芬芳。
九重葛寻来时,看到的便是容不渔对着一室的花默默落泪的模样,他停在原地,既不上前也不离开,只是安安静静地陪伴着。
半晌后,满室的花束化为寸寸灰尘消散在原地,容不渔微微闭着眸,脸上泪痕已干。
他将门缓慢阖上,宛如阖上自己狼狈至极的前半生。
轻轻一转身,九重葛站在木阶下含笑看着他,不知来了多久。
容不渔拾级而下,几步站立在九重葛面前,他声音低哑:“小九。”
九重葛道:“我在呢。”
容不渔将手轻轻放在九重葛脖颈上缓慢动着,漫不经心道:“把我的酒还给我,要不然我亲手教你‘死’字该怎么写。”
九重葛:“……”
方才容不渔那么悲伤,九重葛还以为他又要伤感一段时间,正要等着安抚他,没想到话题跳跃这么快。
他不自觉抖了抖,往后退了几步,艰难道:“给酒是不可能给酒的,这辈子都不可……”
容不渔一抬手,玉楼春跃然掌心,他冷冷道:“继续说,我听着呢。”
九重葛:“……”
九重葛才回来第一天,险些再死过去。
片刻后,九重葛可怜兮兮地将酒坛一个一个又给搬了回去,委屈着道:“这样行了吧。”
容不渔冷哼一声,没再看他,自顾自拿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