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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全准了!有辅臣在,平定幽州逆胡的叛乱,朕无忧矣!”
李隆基此刻已经完全不管不顾了,十多年来的醉生梦死,早已经将他血性消磨干净,要不然在另一时空马嵬坡,他也不会为了活命,将自己最爱的女人杀死,而现在萧去病给他的威压,其实还远胜于马嵬坡上的几千禁军。
可萧去病却得寸进尺,他微微向前了四分之一步,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还请陛下委建宁王平乱之全权,节制各镇兵马,各道地方官员,许建宁王代天行狩、便宜行事之权!”
李隆基心脏一下收紧,太阳穴又重新突突跳起来,全身汗出如雨,这就是要篡了,这就是要篡了啊,这份诏书一下,在法理上李倓就获得了和朕这个天子相差仿佛的权力了,这不是要篡位又是什么?
这就要行操莽之事了啊,这就要等战事一完,就扶李倓上位啊,然后再谋朝篡位啊!朕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还一直以为这萧去病心如赤子,是个大大的忠臣,朕真是瞎了眼,看错了安禄山那杂种胡,更看错了萧去病这活王莽!
还有李倓,这傻孩子现在还在被萧去病这个操莽骗呢,他真的以为朕倒了他就能继位登基吗?糊涂啊!
李隆基咬牙切齿地想着,整座府衙之内,所有的人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堂之上的两人。倒是高力士挺身而出。一转身护在了李隆基的面前。双目含怒死死盯着萧去病。
入眼之处,萧去病依然还是最初自己见到的那副模样,仙姿玉质,神色沉稳,目光澄澈纯净,有如赤子,此刻面对自己的怒目而视,他的目光也没有丝毫闪断。并无半慌乱,更无一丝惭色。
除此之外,更加吸引高力士注意的,还是现在的萧去病身上的那种再也不加掩藏的昂然英风锐气,比之以前那种温润如玉的内敛,此刻更多了一种俯视天下⑧↘⑧↘⑧↘⑧↘,m.⊙.,怜悯众生的气质在内。
他如此理直气壮,如此心思坦荡,难道他真的不是想篡位?一丝恍然过后,高力士还是冷冷道:“四十年太平天子在此。兰陵王你深受皇恩,怎敢如此无礼?你如此逼迫君上。是为臣之道吗?”
“臣怎敢对陛下无礼,实是想快平定幽州胡的叛乱,臣之心,可昭日月!”萧去病身形一转,又跑到李隆基的另一侧,淡淡看着这位大唐天子。
高力士还想什么,但李隆基这时却再也撑不住,此时此刻,他固然对萧去病恨到骨子里,但同时想到萧去病之前的胆大妄为,之前的藐视苍生,他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从头到尾,这萧去病都没把自己当皇帝,都没臣服自己。弑君的事情,他还真做的出来。
李隆基强撑着道:“萧卿一心为国,朕准了!”
李隆基金口一开,萧去病便忙不迭再次长揖到底,然后催促李隆基立即亲笔写下圣旨,盖上玉玺,再由宰相杨国忠签名盖印,交给自己。
这种敕旨,自然不够正式和规范,至少在贞观和永徽年间,这样的圣旨,就基本等于废纸一张,没有半法律效力和合法性,拿到下面去,也是没人会实行的。
因为按照制度来,所有的圣旨,必须由相当于后世秘书处的中书省起草,至少三名主官签字,再拿给皇帝过目修改完,再返回中书省至少三主官签字。
然后这封敕旨才能拿到类似后世审查部的门下省让至少三名主官去审核,若是这三人不同意,这封敕旨便不合法,不能发出去;而若是门下省同意或者作出了修改,也还要送回给皇帝,让皇帝认可才行。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份有法律效力的敕旨想要发下去,皇帝先要和中书省的秘书们共同起草商量,之后还必须过门下省的审核这一关,还是得商量、博弈。
最后拿出一份皇帝和门下省官员都同意的方案出来,再去交给类似后世国~务~院的尚书省去执行。
然后还需要尚书省的大佬们和具体办事员过来一起签名,表示俺们在什么时候已经收到圣旨了,准备什么时候派谁去执行。
这样才是一封合法的,有效力的圣旨敕书,在那个时候,皇帝是和三省的中~央高层共同制定策略,共同管理国家,皇帝的权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所以那个时候,每一道政令,每一个决策都凝结了皇帝和大臣精英们的智慧和心血,所以那个时候大唐飞速扩张,一下变得极其强盛。
大唐更是在那一段时期,开了挂一般,在强敌环伺大环境下,竟然能够不断地只用极少量的兵力,对所有的外敌依次用兵,借力打力,挨个修理,一次又一次的以少胜多,百战百胜,一万灭十万,两万灭十五万,短短几十年时间内,愣是打趴下所有的敌人,消灭了超过自身兵力几十倍的敌人,将疆土扩张到最大!
重要并且神奇的竟然是,这样连年打仗,老百姓的生活竟然非常富足,百姓对战争也是极其热情,一个个都闻战则喜,全民尚武。
当然,当时君臣共治,有时候效率自然低了一些,有时候更会把皇帝气的要命。
但那个时候唐太宗还是有能力有本事在制度和程序上搞定这班大臣的,所以大多数时候皇帝的意志还是能够得到执行,效率其实很高;至于生气,气过了也就算了。
可是到了唐高宗李治时期,他就没这个本事和这么多大臣对抗,于是被朝中以他舅舅为首一班大臣欺负得很厉害。
所以大多数事情他都很难按照自己意愿去办。同时还被气的要死。不过气归气。大唐却还在继续强盛,还在开疆拓土,直到武则天被接回了宫中。
武则天是强势有手腕且杀伐果断的人啊,出于各种目的,就开始帮助李治打压大臣,她不是像李世民那样从道理上,制度上,讲规矩地战胜对方。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是,直接破坏制度和**消灭,敢跟我做对,直接弄死你!
然后,一直到武则天自己当皇帝的时候,皇帝和大臣的关系就不是君臣共治,而是君权极其强势,君权一不二,皇帝可以不走任何程序直接干坏事。
然后这个君权强势的传统就一直传续到李隆基这里,当然开始李隆基还算自律勤勉。愿意什么事情都很大臣商量着办,于是国家慢慢又开始变得强盛。
但到了后来。李隆基一下变得极端怠政,贪图奢侈享乐,而君权又非常强势,他不做事,但事情总要有人做吧,于是李隆基和杨国忠等人就成了李隆基进行独断专行统治的代理人,然后就有了今日之局面。
萧去病接过两张儿戏一般完成的圣旨,倒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了,按应该是喜,若不李隆基如此,若不是从武则天时候起君权独断专权,自己若想实现自己的意志,需要对抗的便是皇帝和整个大臣精英阶层,而现在却只需要对付这样一个昏君(至少这些年都是大昏君)和杨国忠这个赌场混混出身,毫无本事的大奸臣。
同时又觉得悲哀,这大好盛世,中国古代君权****社会的峰,怎么就败坏在这样一群人手中,整个中国古代社会无论是国家的强盛(非单指经济强盛),还是百姓的精神自信强大,都再没达到过这个高度,就性格方面来,即使到了萧去病之前生活的那个时代,也多有不及!
真他~妈觉得冤枉!
得了圣旨,萧去病也懒得再什么,掉头就走,那边李隆基却给高力士使了一个眼神,高力士连忙追上,两人出了府衙大门,高力士便沉声问道:“兰陵王,你到底所欲何为?可是要行操莽之事?”
萧去病看着他,摇了摇头:“高翁也这想我么,去病心中所想,只是为了大唐,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能早平定叛乱,为了能让大唐的元气不被糟蹋得过多,为了少死一些百姓,为了这个大唐以后能够变得更好,更强大,为了这样的叛乱,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去病之心可昭天日,若不是陛下之前不理朝政,重新奸佞,若不是战乱发生之后,陛下不听忠言,去病又何苦如此行事?
若是陛下肯一早任命建宁王为征讨元帅,范阳、平卢节度使,李光弼为河东节度使,幽州叛军又怎么可能打入河东道,进而威胁长安呢?”
高力士冷冷道:“你就真没一私心?你就没想过,你这样胁迫君上,此事过后与陛下该如何相处?”
萧去病自失地笑了笑:“怎么会没私心,这是我生活的地方诶,也是很多我喜欢的人,还有以后我的儿子,我的孙子都要生活的地方诶。现在却被人败坏得乱七八糟,山河破碎,杀人盈野,我当然不高兴了。
而且高翁你想啊,我明明有能力迅速平定动乱,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还有子孙们生活的环境更美好,更安全,我却不去做,这会让我的念头不通达啊!”
顿了顿,萧去病看着高力士,认真道:“至于此事过后去病与陛下将如何相处,你到时候看就是……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去病做的这些,都是对陛下好。
总之,去病做的这些事,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大唐,同样无愧于陛下和阿姐!”
是我救了你们啊!若不是我,杨贵妃便是在马嵬坡香消玉殒的结局,他李隆基也是被儿子夺了权,被李辅国欺负囚禁,凄惨孤独死去,而你高力士也是气急吐血而亡的下场;至于大唐,从此中衰,各种凄惨,就更不愿多言了。
萧去病自失地笑了一笑,只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可儿和李倓。再不会有知道这件事……在大多数天下人眼中。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内。要将我骂作意图篡权的操莽罢!
……
“狗贼!操莽!侯景!董卓!气死朕了!乱臣贼子,凌迫君上,还敢是为朕好!朕必杀汝,朕必杀汝!”
往南疾驰的四轮马车之内,大唐皇帝李隆基终于爆发,大声骂了起来,在他的身旁,高力士愁眉苦脸地看着。微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萧去病和李倓等人来到天策军的大营,却也同样气愤得几乎要跳起来。
原来李隆基到了这里之后,要收兵权,又害怕曹雪阳不服,便让三位唐门高手出手偷袭,先将其制住,现在曹雪阳身上几处穴道都中了钢针,幸好没煨毒。
再后来,李隆基又听幽州叛军攻破了井陉关和雁门关。心中着急,又想到之前天策军就以极极的击败了同等数量的幽州军。杀敌大半,便强令三万天策军由金吾卫大将军长孙全绪统帅,北上寻找幽州军决战。
长孙全绪乃是长孙无忌的后代,也算是关陇军事贵族世家,曾经在河西军服役过,后来安禄山造反,其他大将大多都在抵御回纥兵,李隆基也实在找不到什么人,便提拔长孙全绪为金吾卫大将军作为自己的心腹,这次又准备让他统帅河北道的天策军与幽州军对抗。
可是长孙全绪虽然也尽心尽力,忠心报国,但毕竟之前没单独领过一军,加上立功心切,然后就出问题,三万大军还没走出去三十里去,就被早已等待多时的一万幽州军打了一个突然袭击。
骑兵打步兵有阵列不战的教训,但反过来打不是严阵以待的步兵,就是碾压,一轮突袭,三万天策步兵瞬间大败,伤亡八千多人。
最后还是一百天策骑兵使出了霹雳弹,两千天策老兵稳住了阵线,一万幽州骑兵这才停止攻击只在外围骚扰,最后还是四千飞龙禁军前来支援,才将一万幽州骑兵赶跑,剩下的两万多天策军才徐徐退回大营。
现在呈现在李倓面前的,便是这样一幅伤兵满营的景象,他缓步走入大营,无论是受了轻伤的,还是没受伤的,所有能走动的人,就都热切地围了过来。
“建宁王,建宁王!”
“建宁王你总算回来了!”
“建宁王,朝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要将曹将军关起来,让其他将军统帅我们?”
李倓脸色铁青,崩得紧紧的,只是用手势和眼神回应着这些士兵,径直走向救治伤员的营寨。
在门口换了一套衣服,又用酒精消过毒,李倓走进了伤兵营,战斗是在昨天打响的,到这个时候,所有的伤员都经过了简单的救治,大多数需要做手术的也都做了手术。
整个伤兵营到处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有的正在静卧休息,也有的伤口太疼忍不住哀嚎的,有训导官在旁边低声安慰,还有的正在军医救护兵的照料下吃东西喝汤药。
李倓眼睛湿湿的,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巡视过去,跟每个醒着的伤兵上两句话,勉励对方好好养伤,争取早养好伤好消灭幽州叛军;
对丧失战斗力和劳动力的,也轻声安慰对方天策府一定会管到底,家里的父母妻儿也不用担心,四海商社会安排最好的工作,子女进到英烈班学习。
重伤员帐篷中,名叫戴四清的战兵队长一下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大声喊道:“杀胡狗!杀胡狗,有我无敌……”
李倓走过去,握住了他乱挥的手,另一只手用手帕擦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仿佛能感觉到一般,戴四清幽幽地醒来,半饷之后,他看清了,眼前握着他的手之人,正是建宁王。
戴四清的眼睛一下亮起来,激动道:“建宁王,你是建宁王……”
李倓微笑着头:“戴四清队长,我听你这次战斗表现和英勇,临危不乱,带领本队稳住了队形,还亲手杀了两名幽州叛军。我为你感到骄傲,你的父母妻儿也会为你感到骄傲!
我会为你争取勋章,以后你走到都畿道的大街上,人人都会夸赞你是精忠报国的大英雄!所以还请你一定要坚定地活下去……”
李倓知道戴四清的事迹。这人从工坊起就是个先进。训练时就特别优异。之后到了河北战场又表现的特别出色,被训导官当做典型就报到李倓这里来了,准备将他当成典型宣传,还准备招他正式加入天策军。
这次作战他同样表现的极为镇定,在周围队全都慌乱的时候,他这个队第一时间列好队形,他站在排头,天策弩射死一名幽州骑兵。又用步矛刺死一个,但自己也被那幽州骑兵一矛刺穿了肠子,同时被战马撞得一条腿骨折,被抬回来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军医的判断是活下来的可能很低,但李倓却希望他能活下去。
戴四清盯着李倓的脸,絮絮叨叨道:“我没给天策军丢脸,我杀了两名幽州叛军,我对得起天策府了。
从来没人对我们穷人这么好,是天策府给了我们好的生活。好吃的,好穿的。好房子,建宁王每年还请我阿爹阿娘前去赴重阳宴,我的一双儿女还能进学堂读书……”
李倓握着他的手:“戴四清队长,你要活下去,你的父母还在家里等着回去给他们尽孝!等消灭了幽州叛逆,我们的生活还能更好!”
戴四清了这么久话,意识又有些糊涂了,他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天策军都是好样的,建宁王,还有兰陵王,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陛下为什么要这么防范天策军,防范建宁王,建宁王你要心啊,陛下……”
对于李隆基的突然袭击,控制曹雪阳,收天策府兵权,又命令长孙全绪领兵北上,这些底层的天策军士兵自然是免不了议论纷纷,人心慌慌,之所以大败也有这个原因在内。
这些士兵的潜意识里也未必没有对皇帝的心思有过猜度,只是大多数人意识里不敢往这方面去想就是,戴四清半昏迷状态便把心里话出来了。
戴四清重新昏迷了过去,李倓松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对一名训导官和军医官道:“这些伤员,能救活的,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活,重伤员要有专人单独看护。已经阵亡的,抚恤在之前的标准上,再提高五成。
还有,把这些战斗英雄的事迹都记录下来,让每个人,还有我们的后代都知道,我们是经历了怎样的流血牺牲,和浴血奋战才平定了这场叛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没有这些英勇牺牲的人,就没有安宁幸福的生活。”
两名军官肃然地头,他们不知道,在这一刻帐篷里面每名还清醒着的伤兵,都悄悄留下了眼泪。
在一边,中军大帐内,萧去病帮曹雪阳拔出了几处穴道的钢针,隔着一层里衣给她推宫过血了一遍。
此刻曹雪阳穿着单衣坐在行军床上,萧去病靠着她坐在身边,两人虽口头上许了婚约,但其实这样独处,还是第一次。
萧去病近距离看着这位以后要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比起何可儿来,自然是丝毫不上惊艳的,却也算得上是漂亮,脸型也是自己喜欢鹅蛋型。
因为是个女将军,还是传授自己枪法的师父,她骑在马上的时候确实很英气逼人,让萧去病觉得很惊艳,而一般的时候,却显得茕茕孑立很温顺可怜的样子。
其实对萧去病来,四个妻子,何可儿自然是最爱,几乎每天都会想她。而其他三妻子当中,要最喜欢,其实还是曹雪阳,原因倒也简单,不是因为相貌,也不是因为性格。
而是萧去病潜意识里很向往一件事,那就是能和自己亲密的人,并肩作战。这让萧去病觉得很刺激,很激动,很兴奋。
他这样想着,片刻之后,便伸手搂住了她,曹雪阳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却很温顺地往这边萧去病身上靠了过来。
然后萧去病就将她整个抱在了怀里,道:“我马上就要带六千天策老兵火速赶往京畿道,你在这里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只是现在你和陛下翻了脸,又这么简单就放陛下返回长安,你就不怕?”
“怕也没办法啊,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不如此鬼知道陛下又会出什么昏招,还有那个杨国忠更是自私加废物到了极,让他们继续折腾,鬼知道这场战场还要打多久,还要死多少人!
可是我现在也不能将陛下怎么样啊,我要将他软禁起来,长安未必没有人宣布我是叛乱,四方边镇也会各种乱,平乱就变成了三国演义了。
我想现在放陛下回去,他也应该能明白这吧,而且就算他现在就要对我们动手,他总要思量思量,犹豫几天吧,他手上兵力又不多,我又没对他逼迫太甚,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犯不着立刻撕破脸啊,乘着这时间,我就可以将安禄山捉了,河东道的十万幽州军全都打掉。”
曹雪阳头,道:“我自然知道你这样做是对的,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希望到时候不要有太大的动乱才好!”
萧去病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道:“总之,只要陛下给我时间让快平定安禄山的叛乱,后面我就不怕他了。”
顿了顿,萧去病又笑着道:“其实还是有怕,我倒真怕到时候陛下咬着牙就认了,这样我们反倒没有发动的理由,只能乖乖的做他的臣子,经营都畿道。可是他那样一个强势的皇帝,当了四十多年的皇帝,天下没人敢违逆他……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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