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心狠手辣,殊晚心头很没骨气地胆怯,声音低低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又没有深仇大恨。”
“这么说我们的关系还不错了?”慕皓天问。
殊晚下意识地摇头,看他眼睛一眯,殊晚又赶紧点头,一副迷乱的模样。眼神怯怯的,如同小兽物看着主宰生死的猎人。
欺负她的感觉实在太好,慕皓天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既然我们关系不错,那你陪我玩玩,衣服的事就算了。”
殊晚猛摇头,她不要跟他一起玩,这人会使坏。
看出她的顾虑,慕皓天大慈大悲道:“你陪我逛逛街。”
好吧,逛街就逛街。大庭广众,殊晚不信他能做什么。
殊晚抱着他那件被弄脏的西服外套,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慕皓天指着两侧的商店,问:“你要不要买衣服?我给你买。”
殊晚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华灯初上,餐厅里飘来饭菜的香味,慕皓天又说:“那我们去吃饭?”
殊晚继续把头摇得跟拨浪鼓:“我不饿。”她找到理由,“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我吃东西了。”
慕皓天继续建议:“那我们去唱歌?”
殊晚依旧摇头:“不是说逛街吗?不包括吃饭。”
她一副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的表情,慕皓天不悦,冷了冷脸:“你隔得那么远,是在陪我逛街吗?”
“是的。”殊晚毕恭毕敬地回答。
居然露出这么认真的表情,慕皓天真想撕了这只兔子。
路边有游乐设施,老板站在门口吆喝:“扔飞镖,打兔子,正版迪士尼毛绒公仔做奖励,先生,玩一玩吗?”
慕皓天心上生出一个念头,在店门口停下步子,招呼殊晚:“来,陪我玩一会儿飞镖,这是逛街的一部分。”
殊晚在旁边站定:“那我看你玩。”
慕皓天付了钱,拿了几支飞镖,几米之外的游戏机里不时蹦出来小兔子,慕皓天家中有飞镖盘,早就练得得心应手,此时一扔一个准,可殊晚并未为他喝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慕皓天不悦,冷声命令道:“过来玩。”殊晚仍不动,慕皓天说:“你要是赢了最大的奖品,我就不为难你了。”
殊晚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慕皓天道。
最大的奖品是一只半人高的维尼熊,正版迪士尼公仔,老板开店是为了赚钱,奖品自然不好拿,他会把速度调到最快,要求全部击中。慕皓天也未必能做到,不过是逗逗殊晚,待会儿再找个借口,教她玩一玩找个乐子。
殊晚凑过来瞅了瞅,道:“我玩这个很在行。”
“哦?”慕皓天不信。
“我从小就玩。”殊晚说,“那你既然说了,不许反悔哦。”
殊晚拿起飞镖,低调行事惯了,自然不愿意一鸣惊人。她先玩了一把,故意漏掉一两个,慕皓天已经觉得意外:“哟,原来真的挺在行。”
殊晚说:“再来一把。”
慕皓天兴味十足,爽快地付了钱,又拿了一把飞镖:“慢慢玩。”
他喜欢看她玩,不再是如丧考妣的样子,表情专注,一双眸子灵动如水晶,嫣红的唇瓣抿成好看的弧线,真诱人啊!
她扔一支,慕皓天再递一支飞镖过去,华灯初上的夜晚,日子宁静美好。
忽然,一阵欢快的音乐声响起,游戏机上彩灯闪烁,殊晚眉眼带笑:“我赢了!”
老板亦觉得惊奇,恭贺道:“这位小姐技术真好。”
慕皓天眸色诧异,真的赢了?
他小看了兔子。
“你说过不再为难我。”殊晚糯糯道,把衣服塞给他,“那我回去了,再见。”
她一脸逃出生天的庆幸,转身就走,慕皓天叫住她,没好气道:“就算赢了,你也得负责干洗衣服。”
一股脑地又把衣服塞给殊晚。慕皓天气闷,本来可以和兔子玩一个晚上,居然选了一个她擅长的项目!
干洗就干洗。殊晚拿过衣服,赶紧逃开。
剩下慕皓天一个人站在街头,面色凛然。
算了,衣服还在她那里,改天慕皓天还能继续找她。思及此,慕皓天又觉得云开雾散,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我的维尼熊呢?”
好歹是兔子赢的。
拽着公仔,慕皓天大步离开。
殊晚当晚便把西服送到了干洗店,加了钱做特快干洗。她没有慕皓天的联系方式,只能等着慕皓天来找她。
没过两天,慕皓天果然来了。
下午殊晚正在上班,有车停在汽车美容店门口,殊晚和同事小鱼美女跑过去,照常招呼道:“欢迎光临。”待车内的人一出来,殊晚就看见了慕皓天,她脸色表情略僵硬。
“怎么,不欢迎我?”慕皓天瞟她一眼。
“没有。”来者是客,殊晚职业化道,“这边请。”
慕皓天已经有段时间不来汽车美容店,这里是赵长鸿的地方,他不愿意自讨没趣,道:“我不是来做汽车保养,我来问你要衣服。”
“衣服在我家里。”昨天已经干洗完毕,殊晚把衣服取回了家。
“你几点下班?我和你一起去拿。”
“五点。”殊晚今天上早班,五点就下班;晚班的话,得晚上九点才下班。
“那快了,我等你。”
殊晚下班后,慕皓天把车开过去:“上车。”
殊晚不愿意坐他的车,以后跟她算车费怎么办?她说:“不用了,我坐地铁回去。你找个地方等我,我很快把衣服送过来。”
慕皓天不悦,冷冷道:“那我在你小区门口等你。”
还以为他不知道她的住址么?
慕皓天前两天就查了出来。
他一踩油门,开车走了,路上脑子飞快转动,晚上该怎么为难兔子呢?找了理由一起吃饭吧,看她唯唯诺诺地呆在身边,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慕皓天就觉得心情大悦。
殊晚乘坐地铁回家,炎热夏季,天气变化无常,殊晚刚出地铁站,大雨忽然倾盆而下,电闪雷鸣,整个世界仿佛都淹没在雨帘中,殊晚没带伞,加快步伐朝小区跑去。
小区离地铁站不远,但殊晚跑到门口时已经被淋成落汤鸡,也不知慕皓天怎么开的车,他居然也到了小区,见殊晚湿淋淋的模样,放下半扇车窗,冷笑一声:“自讨苦吃。”
不坐他的车,活该被雨淋。
殊晚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下来。”
慕皓天道:“不急,换套衣服再下来。”
殊晚跑回家,全身已经湿透,素色裙子贴在身上,曲线毕露。她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脱掉身上湿哒哒的裙子,拉开衣柜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