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相到了金波,还算凑合,就结婚了。
我一六一,他一六八,我长得一般,他也长的一般,我是村里的,他也是村里的,我家里穷,他家里也穷,我家里有个弟弟,他家里有个姐姐,我是一高的老师,他是劳动局的公务员,我二十五,他二十八,我们门当户对,我们谁也不用嫌弃谁。
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有点悲哀,用文艺的话来说,我就是有点——意难平。”
金小楼:“我也想象过自己结婚的生活,一想就绝望,你看我都不是老师,公务员肯定看不上我。”还好有了空间门,让她有勇气坚持自己的选择,而不是随波逐流。
梁诗梦拍了下她的头:“你搁这凑什么热闹,就你这长相,什么样的凯子钓不到。”
金小楼十分委屈:“我哪有什么长相啊,丢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梁诗梦点了点金小楼的额头:“你这纯粹是自己作的,现在收拾收拾不是能看了吗?你自己照照镜子,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鹅蛋脸,还想要什么样的长相。以后买点好衣服,减个肥,护理下皮肤,化个妆,戴上隐形眼镜,走路把背挺直了,绝对是中上美女。”
金小楼惊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吗,我还有大美女的底子?”
梁诗梦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你当年天天穿校服、扎着猪尾巴头发、趴在桌上从来不抬头的时候都有人暗恋你。连你都觉得自己丑,我岂不是没脸活了。”
金小楼双手捧心:“真的吗,谁暗恋我啊?如果是歪瓜裂枣就不用跟我说了。”
梁诗梦讶异道:“我说笑而已,你当真啦?”
金小楼:……
梁诗梦:“我有时候挺恨我爸妈的,如果他们不是超生了我弟弟,我就是一个父亲是国企中层、母亲是资深教师的城市独女了,如果再出国留个学,就是嫁给县长家的公子也不是不可能。”
金小楼想了想:“你喜欢谈守礼?”金小楼是个晚熟的女生,没怎么注意过谈守礼,只知道他是县长家的公子,高三念了半年就出国留学去了。
谈守礼长得只是有点小帅,但理着时尚发型,穿着名牌衣服,头顶着县长公子的光环,魅力加成就是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一百啊。每天晚上宿舍座谈会必然要提一次这个名字,听得金小楼都生理性反胃了。
梁诗梦:“只是想想而已,当时学校里喜欢他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算什么呢?再说
我也不是真的有多喜欢他,只是这山望着那山高而已。如果我嫁给了他,再见到劳斯莱斯那
帅哥,说不定又意难平了?”
金小楼拍了拍梁诗梦的肩膀:“你不开心的时候就想想我呗,我有三个老人要养,谁敢
娶我。”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要到了,梁诗梦拔下了车上的钥匙,“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咱去聚会吧。”
两人到的时候,ktv的大包厢已经聚了二十来人,班长李涛正拿着话筒唱友谊地久天长。
梁诗梦、金小楼刚进去,就见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一堆白酒、红酒、啤酒、果汁,里面的人起哄声响成了一片:“喝酒!喝酒!……”
梁诗梦豪气干云地放下了包,“怎么喝。”
李涛指了指倒好酒的杯子,“单身的喝白酒、正恋爱的喝红酒、结婚的喝啤酒、离婚的喝果粒橙。”
梁诗梦端起啤酒扎,一口喝干了。底下响起一片喝彩声。
金小楼犹豫了一会儿,端起白酒抿了一口,太特么难喝了。她要是个会说话的,说几句俏皮话就混过去了,可她偏偏口舌笨拙,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了。
有个眼熟但又不认识的男生问道:“学习委员现在在哪高就啊?”
金小楼高三时是学习委员,所以她的绰号就是学习委员,就像班长李涛的绰号是班长一样。
金小楼笑了一笑,“我啊,待业。”她突然发现,承认自己混得不好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或许是因为她有了空间门,心里有了底气,相信自己将来一定会混出个人样吧。
梁诗梦拉着金小楼坐到了一边,道:“小楼现在只是个小会计,比不上陆老板你财大气粗啊。”
金小楼附在梁诗梦耳边,悄悄问道:“他谁啊?”
梁诗梦:“陆羽啊,我以前不是还跟你吐槽过他,名字起得像秀才,样子长得像屠夫。他现在也算是个人物,开了个卖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的车行,天天人五人六的。”
金小楼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梁诗梦给金小楼一一介绍了一下包厢里的人,金小楼发现,现场的同学只有十几个,剩下的几个都是同学带来的家属。
今天来参加同学会的都是相对来说混得比较好的,有工作好的,比如教师、医生、公务员、国企职工,有事业好的,比如开服装店、文具店、书店、车行的,还有嫁得好的,这必须得把老公拉来炫炫啊。
☆、第18章 被邀赴宴
ktv包厢里,相熟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工作、聊收入、聊对象,爱说话的总是那么几个,不爱说话的还是不爱说话,场面显得有些冷清。
班长李涛早有准备,拿出转盘开始招呼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气氛再次变得热烈起来。
真心话有问第一次xxoo是什么时候的,有问罩杯是a还是b或c的,有问小弟弟是几厘米的。大冒险有让女生随便拨一个号码出去示爱的,有让男生把男生公主抱的,有让找陌生人要电话号码的。
金小楼中招了一次,因为之前选择真心话的那些人回答问题的尺度都挺大,所以选择了大冒险,想着顶多让她kiss场中某个男生。
出题者是个女生,对让金小楼kiss某个男的半点兴趣没有,突发奇想地让金小楼打电话给谈守礼,邀请谈守礼来参加同学聚会。
谈守礼要是那么平易近人的人,李涛早就邀请了好伐。
虽说在首都处级多如狗,但在小县城里,经营多年的一把手简直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谈守礼他爸恰好就是。
有一句叫“别拿村长不当干部”,说明有时候就连村主任的权力都很大,更何况一县之长。
也别以为县令就是个九品芝麻官。古代有句话叫“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现代的地方官虽然没那么夸张,但照样能把你整治得欲生欲死,除非你合家外出打工再也不回来了。
远的不说,在座的有开店的,只要莫个部门在某个手续上卡着你,就能让你开不成店。已经把店开起来的,只要卫生的、工商的、消防的等等往你那走一遭,就能让你做不成生意。
在体制内工作的就更好整治了,可以让你评不了职称升不了级,也就涨不了工资,更甚者能把你直接扫地出门还拖着不给你调档。
再加上国人官本位的思想,男生们对谈守礼哪怕面上不屑地说“不就是一个小县长的儿子”,心里多半还是忌惮的,女生们则是把谈守礼的魅力放大到了百分百。
金小楼对着同学们,爱莫能助地摊开了手,“拜托,我怎么可能有谈大公子的电话。”
哪知在座的真有神通广大之人,直接给她报了个号码,于是金小楼只好头疼地按下这个号码,听着手机对面悦耳的铃音,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人接听啊。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祈祷显然是不起作用的,对面居然有人接了,谈守礼:“喂。”
ktv包厢此刻一片静谧,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
金小楼一手无意识绕着头发,一手抓着手机,“那个你好,我是高三一班的,跟你是同学,然后,我同学他们都想请你来参加同学聚会。”说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金小楼使劲拽了拽头发。
谈守礼:“你是?”
她能不说自己的名字吗?她能说“你猜”吗?不知道为什么,金小楼就是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
与金小楼头靠头窃听手机的梁诗梦拧了下金小楼的胳膊,示意她赶紧回话。
金小楼只好开口道:“我是金小楼。”
谈守礼:“第一名,我记得。”
金小楼老实回答:“其实也不是每次都是第一名。”的确有一次她不是年级第一,因为那次考试她忘了数学最后一面有40分附加题。
对面似乎轻笑了一声,“今天是我爸爸的六十大寿。”
金小楼连忙说:“那你现在肯定特别忙,我就不打扰你了。”赶紧挂了吧。
谈守礼:“今天中午十二点,我给你们留两桌席面,欢迎赏光。”
金小楼没反应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