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已若初生赤子,欲念勃发之状掩饰不得,李朗抚着赵让的下颌与颈项,须臾又轻描着他的唇形,目中流露出酥骨的柔情:“静笃,得你一幸,也是这般艰难。”
赵让忍俊不禁,握住李朗游弋于嘴边的手指,轻声道:“我已非南越王,哪还敢用个‘幸’字?”
李朗深深看着他,目光幽邃如古井,点点哀愁似飘落于水面的落叶,任秋风席卷,亦难带离。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某人的保时捷便成了校车,我在考虑要不要连校车都不开,直接推辆玩具车出来……
气温一天天变冷了,各位有没有想蜷得跟猫团一样的渴望?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本章简介:小赵到底啥也没做,小皇帝虽然炸毛但是也无能为力,发了封信给南越的齐震旭。
赵让不忍见李朗这般神情,他学着对方,似有若无地抚摸着李朗的唇,触碰下只觉温热柔软之感,由指尖而心底。
李朗双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欲诉,却于无声中轻轻咬住赵让的手指,抬眼看向赵让,目光迷离。
手指上李朗下口之处传来直贯背脊的麻痒,赵让苦笑道:“陛下这是腹中空空?”
李朗不答,就着咬姿加以轻舔,舌尖划过赵让的指腹,赵让微微一颤,疾要收手,却为李朗先发制人,快如闪电般扣住手腕。李朗趁势攀上,两人从胸口伊始紧紧相贴,小腹处兵刃交抵,赵让纵然决心已下,于此情此境亦不禁又生了退缩,他暗地咬牙,强忍住羞意,挣出李朗的束缚,支起上身,搂住李朗的后颈,用力深吻下去。
论到鱼水之戏,赵让远远不如李朗的身经百战,他是个温柔的丈夫,对妻妾每多照顾体贴,但向来不会放荡主动过甚,这番深吻,已是他邀欢挑逗的极限。
李朗虽得了赵让的承欢之允,心中却是苦涩多于兴奋,思及今生赵让都不会独钟于他,便是他将那蛮夷女子抹杀,于国事兴许有益,于私情却不过徒劳,不由暗暗叹息,甚而有些许意兴阑珊。
他正心猿意马,不想忽而便唇舌便被赵让席卷入激战,对方虽无甚花俏的技巧,但长驱直入,势如破竹,一下让毫无准备的李朗昏昏沉沉,竟不自觉闭了双目,尽情纵溺于赵让的攻城掠地,在不知是谁人发出的粗重喘息中,牢牢紧抱赵让的肩腰。
缠绵良久,赵让放开李朗,他却不知何时已将李朗换到了身下,眼见着年轻的皇帝长睫微颤,两眼不张,形状美好的唇红润亮泽,整个人仿似座失守归降、门户大开的城池,只待有心人一鼓作气地征服占据,几如遭五雷轰顶。
李朗久待不来再次的抚慰,睁眼与赵让相视,赵让眸中的交集百感,他能辨清的只有难堪与悲伤,霎那间心痛如绞,猛将赵让推开,翻身坐起,目视帐外,自嘲一笑:“看来这‘美人计’非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方能用得,东施效颦,徒贻笑而已。”
抬眼见赵让张口欲辩,李朗猛一甩手,道:“你心中放不下那人,我自然勉强不了你。那初次之欢,虽事出有因,也确是我一心想与你交颈,若你始终不愿,就……就此罢了。”
这话说出时,李朗已是心灰意冷,任是貌若潘安宋玉,权势遮天,才华卓绝又如何?心爱之人视若无睹弃若敝履,也不过全换成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转头见赵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语不发,李朗又是笑道:“封妃之事还需继续,让你无名无分地留在后宫不是长久之计。你大可安心,待到庙堂之上我无需顾忌时,自给你一个妥善安排。”
赵让终于是有所动作,他靠近李朗,小心翼翼地握起李朗的手。
李朗确觉心头鼻间皆是一酸,沙哑了声道:“静笃,你无需……无需以忠君报恩之念,强允承欢,你这样也,未免太看轻我了。”
他话音乍落,赵让已搂住他的肩头,将他拥在胸前,李朗大惊,身子竟是动弹不得分毫,他只觉赵让的口相距他耳畔只得寸许,温热的气息直吹入耳中,就听赵让低低道:“我不能负你……”
纵然预知赵让接下来的言语必不为他所喜,但这是李朗首回听赵让用这般温柔如春水的语气与他说话,也是赵让初次弃了敬称,仿佛他们之间,天堑不再,他默然惨笑,闭目听天由命。
“……三殿下,”赵让叹声,“盟誓在前,我不能失信。然你愿自降身价,留情于我,这无关君臣之义,而是知遇之恩。你素来是我欣赏之人,我……如何能不心动?”
这声与众不同的称呼已令李朗猛然睁眼,待听赵让坦承心动,他按捺不住转身,直视赵让,难以置信地挑眉反问:“此话当真?”
亦是重逢之后的头一遭,李朗在赵让的眸中清清楚楚见到无法言喻的柔情,他周身僵直,本是他满心期盼,但奢望成真时,竟是不知所措。
赵让又是一声叹息,轻轻在李朗额头一啄,柔声道:“当真。三殿下的‘美人计’,天下有几人能挡?”
李朗为赵让的调侃赧颜一笑,又即敛容:“既如此,我当有资格——为你的,唔,妻。他日封妃,我是打算暂将你置于‘贵妃’之位,但你……你总该是我的后……这样也公平不是?”
赵让听着李朗的异想天开,不由想笑,却也不得不为之感动,李朗话中之意再清楚不过,他确是不欲以身份压人。
沉默良久,赵让才道:“我已说过,盟誓在前。”
李朗无言以对,猛然要甩开赵让环拥的双臂,赵让却早有准备,未允他脱离。
“她于我有情有义,且是我一对子女的母亲,我纵要弃她而去,也做不到就这么谈笑之间,一刀两断。”赵让看着李朗,缓缓道,“三殿下如不愿再听,我便不说了。就照你适才所言,就此作罢。”
李朗乜向赵让,心中自然有恨怨,他尽其所能不动声色,微扬起头道:“你继续。”
赵让迟疑片刻,仍苦笑摇头:“也……无甚可说,本想求你,有朝一日荡平乱事时,能饶她一命……但国法岂容私情,我……不该……”
料不到赵让是这番说辞,李朗再次为之气结,他还道赵让要与他作约法三章,以此交换,便能有途径令赵让死心塌地接受自己,结果绕来绕去,却还是绕不过那蛮夷女子,像是他永远只能屈居下风,登时只觉憋屈到了极处,却无处可得宣泄,怒上心头,猛将赵让推到身下,在他的颈肩狠咬一口,继而连舔带舐,手碰到赵让悬挂的佩玉,唇舌便又移到他胸口,抚过那触目惊心的疤痕。
他揽住赵让的腰,以足令两人皆感疼痛的力道摩擦,催促着对方隐于耻毛中同类醒转,互斗互缠,肆意于飞。
赵让猝不及防,给李朗一招得手,身体经这么一番挑逗,圣人也要把持不住,他对李朗本就并非无情,也存了剪不断理还乱索性由他予取予求的心思,此时便不加抗拒,顺水推舟,呼吸渐重中,反抱住李朗。
此举更令李朗怒欲两旺,他挤入赵让的腿间,无视赵让骤然变色的神情,毫不客气地直插而入。
赵让一声闷哼,把头转向一侧,不自觉松了拥住李朗的手,任李朗在他体内捣鼓,心中渐渐覆上阴影,他暗暗自嘲,竟在此时忆起长乐,更觉痛心,然则等了又等,却等不来剧烈加倍的痛楚降临,反倒是横冲直撞的异物悄然退去。
转头看去,李朗已然下了床榻,抓来衣袍,自行穿着,赵让顾不上疼痛,忙起身要替李朗着衣,李朗推开他,冷静地道:“不必了。适才伤了你,你去躺着吧,待会让人进来服侍你。”
“陛下……”赵让忍不住唤道,却无以为继。
李朗背对赵让,动作不停,口中笑道:“册封赶在中秋之前,如此家宴你也可正式出席,朕的后宫之中,除去皇后便是你身份最高了,这静华宫当然不能再住,明日便搬至西边的承贤宫吧,宫女内侍也会多给你安排些的。”
赵让怔然,李朗的言行怪异别扭,但却无指摘之处,他不知如何应答,李朗又是低声道:“贵妃之位,你若觉屈辱,也暂且忍耐,朕要全你性命,却难对重臣交待,朕如今尚是个卑微天子,处境艰难,不得不出此下策,你,还当体谅。”
“陛下!”
李朗已将衣物粗粗整理完毕,转身向赵让一笑道:“如你所说,盟誓不可失信,我费尽心思,也是全当年你将我救下那日,我对自己所许的诺言。我发誓要护你周全,尽我所能保你太平无事——仅此而已。”
赵让如遭闷棍,这一幕与御书房密室之会何其相似,唯是李朗的态度有所区别,这年少气盛的皇帝不再冷嘲热讽,代以冷静自持。
可偏是这样的李朗,令赵让隐隐感到不妙,突如其来的胸口疼痛令他心悸,他尝试压制,那异样却渐有蔓延之势,此情状他同样熟悉,暗道要糟,只望李朗莫再说些别的话来。
李朗又背转身去,低声道:“我知你应是不会叛我,然你心中却也无我。你我之间既无子嗣之扰,那床笫行欢少了你情我愿,又何乐之有?我便能强你,又有什么意义?”
“我……臣并无不愿……”赵让道出此句,心亦随之一抖,那股肆虐周身的难受劲头反而由此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