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便是那个青玉的徒弟,是红的发紫的头牌,不过因为云桑受了寒,怕伺候不周到,好说歹说才让来的云松同意换人。
要知道呢,在馆内和招进府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被招进府,受到恩客的青睐,大概是就有出馆的日子了。
按理说这样的机会难得,且小侯爷虽然说不务正业,好歹没听说有什么虐待人的癖好,却不知道云桑为何放弃,他明明,他明明是好的很,甚至还很有兴致来和自己告别。
大概是清高病发作,觉得侯爷品行不好,入不了眼。
这样想着,无双雪颇觉得自己十分聪明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分析的万分有道理。
而到了侯爷府,因为其肃穆的氛围,无双雪也忍不住屏起呼吸,小心翼翼的低着头从后门随云松进了府,云松是侯府里派来接他过去的人,一路上话不多说一句,无双雪很是寂寞了。
而一路上灯火阑珊,雕廊画柱在昏暗的灯火下也看不清楚,而影影绰绰的花草树木高低错落,看着像是鬼魅一般;一路上遇上什么奴仆婢女也走路连个声音也没有,很有些肃穆的氛围。
又说,不愧是武将出身的武陵侯府了。
无双雪的瞟过这侯爷府,却什么路线也记不清,倒是绕来绕去将近把自己晕了,才停在一个诺大的院子里,眼前的主殿倒是灯火通明。
云松停下脚步,又回过头和他说道
“无双公子且等片刻,容我进去禀告一二。”
无双雪矜持的点点头,而后忐忑不安的等在殿外。
说好的头牌,如今换了他这么一个处处二流的小倌倌,侯爷可不要大发雷霆怪罪才好。
因为传闻里,侯爷脾气很是有一些古怪。
他虽然不虐待人,却也不怜惜人命。
无双雪站在门外,听着门内云松模模糊糊的声音,没听见什么大声呵斥,松了一口气,想来是可行了。
便听见一声门响,眼底出现滚了金边的袍子。
“抬起头。”
那实在是极好听的声音,无双雪心中一阵荡漾,而后抬起头,习惯性的笑。
眼前是一张十分英俊的脸,剑眉星目,高鼻薄唇,无双雪看着,心道那长得这样一表人才,风流俊俏的,怪不得听说小侯爷遣人往朝暮巷去的时候,整条街的人都沸腾了。
此刻小侯爷见了他笑,却是皱了眉。
无双雪心中一顿,后知后觉的想咬牙,多半要坏事。
因为才想起师傅说过他笑起来总让人觉得傻气冲天。
所以如果是有心的人便看出来,为什么他们师徒比不过青玉云桑呢?人家走路都是一步三摇,眼中含情,又是琴棋书画从小熏陶着,正和了世上男人的心思。然而无双雪师徒就是走的低端俗气路线,怎么直白怎么来。
但愿侯爷不要把自己扔出去才好,不然可没了赏钱。
无双雪在心里暗暗的祈祷,便听见眼前的人不以为意的说话
“请不了也就罢了,找个女孩来……”
桓信说了一半突然就不说了,然后两三步走到无双雪的面前,手指在他脖颈间刮了刮,吓得他喉头都不敢动了。
却听见头顶上一声轻笑。
“我竟也有走眼的时候,罢了,留下吧。”
桓信说完,便径直回了屋子里,留无双雪风中凌乱,不知道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但话说回头,侯爷不愧是金玉养出的贵人,触感非同一般,指尖都能让人迷乱。
无双雪有点心猿意马,迷迷糊糊的跟着入了殿,偌大的房间,屏风垂纱,更是摸不着边,一股说不出的香味清浅的,充满了整个房间,从前厅到后室,像是迷迭香,叫人神思不清。
便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只知道跟着往里间去,等下人关了门,小侯爷拉着他的手,便要往那床帐上扑去,无双雪抱着琴,吓了一跳,这小侯爷果然不同凡响,竟然连情绪也不需要酝酿了,桓信见他这样,伸出手帮他把琴放到桌子上,又扶着他的双肩,低头在他耳边笑道
“乖。”
无双雪动了动手指,觉得这一声从耳边,直接窜到了脚底,身体半边都麻掉,也更谈不上什么欲拒还迎的教训来。
第2章 不讲道理也
而推搡呢喃之间,耳边只剩下这小侯爷轻轻的笑声。
烛影摇晃,青帐飘荡,肌肤相亲,云雨缠绵。
像是在做一个美妙至极的梦。
等无双雪清醒时,已经衣衫尽褪,情丝披散,躺在薄被里,昏暗的房间,只见的一道屏风挡着外边的灯光人影。
耳边听得见有人声轻语
“……并无异态,想必上次给的教训足够让他老实些。”
“继续盯着,三殿下那里……”
这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是侯爷的,侯爷有半夜办公的习惯吗?不是一向说侯爷什么也不管,只会吃喝玩乐……
无双雪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醒的不是时候。好比一个小偷半夜去偷东西,如果主人没有发觉,只会失些钱财。但倘若主人发觉了,也许会失了命。
无双雪向来是惜命的人,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立刻便闭上眼。
而后便听得见那轻微的脚步声停了,有人站在床帐前,动也不动。
还好他逢场作戏的本事不错,那人停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一把把无双雪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