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青并没有听出危险的味道:“好啊好啊,仲聆你这么厉害,肯定不会差的。”
仲聆的笑容愈发耐人寻味:“今天给你做烤乳猪,还弄点儿新花样,做点新口味。”
班青充分表示了自己对大厨的信心:“你做什么样,我都喜欢吃!”
“好哦,你说的,要吃光的。”
“没问题!看到你就食欲大开,你可以比往常还多做一点!”
傍晚时,班青看着被端上桌,正好面对着自己的两只烤乳猪,吓了一大跳:“仲聆,你从哪买来的乳猪?怎么长得这么狰狞?”
“小猪长得都差不多一个样,什么狰狞不狰狞?我在市场挑了好久,才挑到这两只最嫩最香的。”仲聆催促道,“你想多了吧,快尝尝看。”
这两只猪实在长得奇怪,班青把盘子掉了个方向,猪屁股朝着他,顿时感觉好多了。
他雀跃的拿刀切下一大块肉,开开心心的放到了嘴里。
乳猪的皮又薄又脆,浓香扑鼻,因为脂肪被烤化了,吃起来也一点都不油腻,口感是那么的好,等这层皮化掉之后,就吃到里面嫩嫩的肉了。
这猪肉被仲聆特殊加工过,比常规做法的乳猪,要入味许多。
果然片刻后,班青就被辣哭了:“娘子,烤乳猪怎么能这么辣啊?”
仲聆无辜道:“怎么会呢?就是一般的辣呀,你是觉得我做的不好吃吗?”
班青拿仲聆的袖子去擦鼻涕眼泪,纠结道:“好吃是好吃,就是太……”
班青为难的小脸都皱了,他左看右看,看到了另外一只乳猪,顿时眼神中充满希望:“这只乳猪不是辣的了吧?”
“那个没放辣。”
班青看了看仲聆的表情,一如往常,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娘子自己都说了,大病初愈,做饭还得找找手感,自己要以鼓励为主,不能太打击他。
于是他对另外一只乳猪寄予了厚望,切了一块皮,仔细观察里面的肉,没看到红色的辣椒,于是放心的塞进了嘴里。
下一刻,班青整张脸团在了一起:“啊,怎么这么酸呢?为什么烤乳猪会这么酸呢?”
仲聆淡定的切了一块,放到自己嘴里,用尽毕生演技,控制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若无其事:“没有啊,吃起来很正常呀,你这个意思,是不喜欢我特地为你做的烤乳猪吗?”
班青委委屈屈的看了仲聆一会,认命的下刀去切那两只味道神奇的乳猪,一口辣一口酸,交叉吃着两种让人感到崩溃的味道。
可是没想到这两种味道夹杂在一起,居然有了奇妙的融合,还吃出了一种酸爽的感觉,刚吃时候受不了,但吃着吃着,竟然有点停不下来了。
“果然是我错怪你了。”班青居然就这样一边一口,把两只黑暗乳猪全部都吃光了,还真心实意的夸了一句:“娘子手艺果然一如既往的好,酸辣搭在一起吃,居然别有风味。”
仲聆:“……”
说好的用烤乳猪吃到他怀疑人生,报复自己受伤时,班青爱乳猪胜过爱自己的仇呢?
结果费尽心思挑选的两只最丑的乳猪,居然都没能替他完成这个意义重大的任务!
失算了,仲聆扼腕长叹。
早知道把那只酸的乳猪,做成苦味了。
仲聆默默吞下失败的果实,结果到了晚上,班青又不老实了。
仲聆是想分床睡的,但是班青不肯,抱着自己的小被褥就往仲聆那边钻:“娘子,咱俩都是一家的了,那就得一起睡,不能再分床,分床是要和离的意思。”
“你叫娘子,还叫上瘾了?”
“可是你说了不嫌弃我的呀。”
班青趴在仲聆身上,小声的说:“无论你以后,是当王爷还是当别的什么,咱俩都是在一起的,对不对娘子?”
仲聆:“……要不是念在我们还要打仗的份上,我今晚上非把你给办了。”
班青:“?”
仲聆转身背对着班青,不再理他:“睡觉!”
事实证明,这一晚的克制还是很重要的。
第二天他们就遭遇了胡人,直接抄家伙上阵去打人了。
按照计划,步庞带领大军在正面扛着,而山里这些神出鬼没的兄弟们,横穿山间几乎不能走的路,在通过一处狭窄的山谷时,从背面包抄了胡人。
山谷可供人行走的空间狭窄,将胡人的队伍拉成长长一条线,胡人见这里山势极其陡峭,寻常士兵在上面连行走都难,就更别提设伏了。
所以胡人大意的没做防备,也没想到班青这一队的兄弟,个个不是平常人。
他们从陡峭的山上冲下去的时候,就像一群山间咆哮的野兽,从高地冲了下来,气势又凶又快,上去就冲倒一片。
仲聆打了先锋,班青慢了一步,只好紧随其后。
这是班青第一次见仲聆上战场,使的还是枪,他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威不可当。
他一个人太快了,剩下的兄弟们个个是精兵,竟然都有些追不上他的速度。
就连班青全力追赶,都觉得有些吃力。
他娘子什么时候,偷偷变得更厉害了?
还是仲聆看到班青跟不上了,才放慢速度,等他跟上来,不让他一人落单。
这里的山势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兄弟们是从山体上冲下来,打了胡人一个措手不及。
枪兵对骑兵,占了地利。
这一场战斗,他们歼灭了一整队的胡人生力军,是一场十分重要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