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院竖起眉毛:“我是这么暴躁的人吗?”
你不是吗?
种岛的眼神里写着这句话。
而平等院又哼了一声:“不可理喻!”
说完他就甩袖走了。
运动服的袖子都被他甩起来了。
而体育课的老师一句话也没说——说什么?!青年国家队的领队的网球水平根本不是他一个普通的大学体育课老师能企及的!
这边平等院难得开始反省自己当初对德川的态度。
这些同伴们的反应表现的太明显了。
粗鲁吗?
他对德川的“苛刻”,真的是因为他对德川的“期望”太高吗?
真的没有一点……由鬼而来的迁怒吗?
实际上,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是很没道理的。他在训练营一向采取的高压态度,所有反对的声音都被他强势压下了。
但德川确实遭受了一些“无妄之灾”。
一部分,是他前些年的遭遇给他带来的负面情绪,和不断灵力失控积攒起来的冲动和暴躁。另一部分,则是在看出德川与他的截然不同后,选择的最没有转圜余地的解决方法。
吐血,受伤,或者精神打击。这些对于平等院来说并不算什么。
身体上的伤势可以用灵力来解决,虽然看起来不像,但从小修行正统寺庙功法的他的灵力实际上是很平和浩荡的。真的把德川打进医务室的当时他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过去晃了一圈。
而精神打击,如果连这样的精神打击都撑不过,也就不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国家队领队了。
只是他这样的要求,多少也强人所难了吧。
能承受下来的人,有多少呢?
训练营来来往往那么久,也只有德川一个。
而在决赛的当场,他突然明白,德川和他想象的,一点儿也不同。
所谓的“精英”,表现出来的并不是他以为的“迂腐”,而是执拗的“韧性”。
他与他们想的都不同。
他,和鬼,还有入江,其实都看走了眼。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也不至于一心只想打败我了……吧?”平等院自语着。
国家队的高中组正式招选是在个人赛结束之后,九月份的光景。在那之前,全国大赛和个人赛都会耗费高中生的大半精力。
平等院直接找去德川入读的高中时,引来了骚动。
作为国家队领队上过电视的他也算是明星人物了,而曾经入选过U17训练营的这个学校的其他高中生也没有能进入数字靠前的球场的,因此并不太清楚平等院本人的性格上的“可怕”——平等院在意的和能放在眼里的,都是有可能成为一军的人。
“你们部长呢?”平等院问。
像见到了偶像的粉丝一样激动的高中生:“马上就来了!”
在课堂上拖了一会儿的德川刚从社办换完衣服出来就见到了这一幕。
他抿了抿唇,看向平等院的眼神很复杂。
而平等院难得心平气和地看向他:“德川。”
“……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这里干什么?
说做个了断会不会显得很自作多情?
平等院突然就笑了。
笑的德川皱起眉想这人脑子是不是突然出了问题。
而后平等院收了笑:“来打一场吧。”
“……什么意思?”
“你还没正式从我手里接过国家队领队的位置,对吧?”平等院直直看向他,“种岛说,国家队今年的领队毫无疑问就是你了。但我并不这么觉得。”
他语气很轻,德川却马上就被点燃了。
“你什么意思?!”他握紧了球拍。
“没什么意思。”平等院拖长了音,“我记得你说过,你就算死也想要打败我。现在,还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德川认真地看着平等院,“只有这一个心愿,从来没有改变过!”
果然如此……吗?
那还是由他来了结这份“恩怨”吧。
但现在,他已经不会觉得,拥有这样心愿的德川,眼界放的不够远了。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这样天真又执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