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落在枕边的钱袋,还有没有动过的行李,许是主人暂时离开,蒙在鼓中的李鋒就这样在罗稹的房间里等了足足七日。
店家催了几日房钱,他囊中羞涩,已经山穷水尽,手在怀里颤了颤,李鋒掏出罗稹遗落的钱袋,暂且借来用几日,待找到罗兄后,再想办法还他。
这也不能怪李鋒,往日里都是罗稹来付房钱,他几乎不用画什么银钱,如今罗稹生了病,也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竟然不知所踪,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此时的罗稹在哪里呢,柳府的东厢房里,钱肃面色严峻的看着床上的人,那日他回柳府路上,见府门不远处趴着一个匍匐向前的人,看那前行的方向,赫然就是柳府。
于是他想都没想就走上去,一句“何人”还没问出口,就因为地上那张熟悉的脸慌了神。
一身狼狈的罗稹艰难的抬起头来,呻·吟道:“二弟吗,救我……”
于是罗稹就在柳府住了下来,换了几个大夫,都说是染了风寒,这几日才好转些,钱肃看了眼再次昏睡过去的人,他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此事该与三弟商量一番。
“二哥,你是说大哥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褚回紧皱眉头,隐隐觉得此事有些不合乎常理,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大哥他说自己病了后,一朝醒来就在柳府附近了,身上的钱袋不知去哪了,那李鋒也不见人影,若真如他所说,或许是李鋒那小子见财起意,我看这事还是报官吧”
钱肃思考一番,提出一个还算中肯的建议,只是看着自家三弟不曾舒展的眉毛,他知道自己这个方法大概是不行了。
果不其然,褚回相对钱肃来说,心思要较为细腻一些:“此事容后再议,先让大哥把身子养好,别误了这次的考试,至于李鋒,我们毕竟没有亲眼所见,还是由大哥自己定夺吧”
“好,那就听三弟的,先饶了那小子,等大哥精神些再处理这些事,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了”钱肃想起自己还有事,忙不迭的起身,准备离去。
“二哥且慢”
钱肃又坐下来,疑惑道:“三弟还有何事”
褚回想起前些日子,有一晚她见钱肃醉酒,那酒后的胡言乱语依稀可以分辨是为感情所累:“二哥莫要嫌我多事,儿女情长不妨往后放一放,那尹姑娘若是有心,也必会痴心相待,不若眼下你先专心考完举人试,待榜上有名再寻佳人也不迟”
钱肃闻言略怔忪的看向门外,他又何尝不知,只是自己并没有心思再与人牵扯,如今也不过是借酒浇愁,转移一下注意力罢了。
“三弟多虑了,子竹…尹姑娘人很好,是我不该耽搁了她,也罢,今日我就留在房里温书,好男儿当先立业再成家”说完,钱肃状似潇洒的回了东厢。
褚回看着那故作洒脱却难掩落寞的背影,唤人来去西市的听雨阁,给尹姑娘捎个信,省得日后她这二哥又错失良人。
第52章
大考将近,罗稹的身子也好了很多, 因着行李都丢失了, 他便每日与钱肃一起研讨诗书, 偶尔说一些自己的见解, 倒让钱肃获益良多。褚回也乐得看到此二人兄友弟恭的状态, 或许是因为患难见真情吧,她如是想。
这边, 临考的前两日,永安难得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她回到公主府, 稍作休息就换回了女装,却不想刚出府就看到了一个不该来此的人。
“皇嫂何时来的”
面前的永安盛世凌人, 那高高在上的表情像在看一个小丑,沈韵儿抿了抿唇:“刚到,新婚那日没看到你, 我想着与皇妹有过几面之缘,于情于理都该来探望一番, 既然你身体无恙, 我便安心了”
“劳皇嫂挂怀,永安还有事, 就不送了”
“无妨”沈韵儿淡笑着转过身,上马车,不曾回头看,便也错过了永安纠结复杂的眼神, 这世间感情最让人难以割舍的,是爱而不得。
而今才道当时错,情知此后来无计,惟愿君无恙。
永安目送沈韵儿离去,眼神闪烁间,那已然下定的决心,任谁也撼动不得分毫。
柳府,褚回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