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的是,瞿默的行动不仅迅速而且让人难以招架,若非有几分能力,他游家还真的被瞿默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连几天,宋书早出晚归,从宋书愈发难看的脸色中,宋爸爸总算察觉到宋书的不对劲。
晚上十一点,宋爸爸坐在客厅,不时的去看钟表,今天宋书回来的比以往还要晚。
“舅舅…”
齐楠航的大嗓门传进来。
“阿楠?”他起身去开门,看到了齐楠航,以及搭着他肩膀的宋书,酒气熏天,嘴里还嚷嚷着再来一瓶。
让开身,齐楠航扶着她进来,本来是寒冷的天气却出了一身汗,“今天…今天是她拉着我去的。”
将人安置好,齐楠航率先为自己开脱。
“过了这个年应该就好了,”他幽幽的说,一边叹气,“看来瞿默还真把宋书收入囊中了。”
何时见过她为情所困,失魂落魄的模样。
宋爸爸拧眉,沉声道,“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也是他一直所疑惑的地方,以瞿默的态度,怎么可能说分手就消失不见。
齐楠航也很苦恼,将宋书要他调查游思远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仰着脑袋,他灵光一闪,“之前遇到过游思远。”
“游思远?”宋爸爸狐疑道,“n市游家?”
“昂,”他点点头,“我也奇怪,之前阿书让我查查,结果刚调出资料电脑就被黑了,后来阿书和瞿默分手,出去买醉的时候游思远还去接阿书。”
宋家和游家有些生意往来,但也并不是非他不可,若是游思远真的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拼个鱼死网破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也只是猜想宋书失恋了心情不好,花天酒地在宋书身上委实正常的很,只是不曾想还有隐情。
时间已经很晚了,齐楠航直接在宋家住下,睡前又和宋爸爸好好合计了一番。
而另一边的游思远颇有些焦头烂额。
酒店房间内,他披着浴袍站在窗前,手中握着手机,神情阴沉难看。
秘书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他之前谈成的一笔订单对方突然反悔,宁愿付双倍违约金也不愿继续合作。
在游家他是个异类,义无反顾的选择从商,从事药品研究,上下打点的滴水不漏,而且公司没有任何黑幕。
他明白,药品研究必须要安全无害,最忌偷工取巧,公司一直遵纪守法,除了瞿默的攻击,他想不出还有谁这么切中要害。
那笔订单关系到下半年公司发展,游家不少人对他不满,而现在,无疑又给他添了难题。
“呵,还真是小瞧了你。”
他冷嘲道,然后又吩咐给秘书一件事,“人安排好了?”
“记住,别让人抓住把柄。”
瞿默人远,他可以从宋书那里下手,尽管很喜欢她,如果能够成功打败瞿默,他一定会许她幸福的未来。
他唇角勾起笑,手机屏幕亮起,壁纸正是宋书,笑容明艳,红色的裙装如同炙热而明亮的火焰,忽的撞入脑海,挥之不去。
在屏幕上印下一吻,他神色痴迷而诡谲温柔。
不知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还是巧合,宋书一晚上的梦境都十分可怖,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身体仿佛被碾碎重组。
齐楠航喝着牛奶,瞥一眼动个不停的宋书,嘴欠的说道,“你多动症啊?”
手指轻揉着太阳穴,她眯了眯眼睛,“再说话揍你。”
齐楠航,“……”
他悻悻的闭上嘴,老实的啃起面包。
宋爷爷吃完饭就和宋奶奶出去散步了,偌大的别墅内就他们两个。
左右看了看,齐楠航挪到她旁边的位置,小心翼翼的问,“你跟哥说实话,那个游思远怎么你了?”
她眼帘低垂,卷翘的眼睫不自觉的颤了颤。
红唇轻启,她道,“怎么突然好奇这件事?”
“你爸都怀疑好久了,昨天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说了几句,”他顿了顿,补充道,“游思远行为那么反常,你也天天不醉不归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杯子里的牛奶喝了个一干二净,她轻飘飘的瞥他一眼,“没什么,我能解决。”
“别骗我成吗,”齐楠航根本不相信她的话,“鬼话连篇,你说句实话行不行,”他拧起眉,“有什么事我解决不了不还有外公和舅舅吗,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担心什么?
她勾了勾唇角,“我不想让我爸建立起来的公司毁于一旦。”
现在的社会,舆论害人,它能让满身污点的人洗成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也能一夕之间毁掉一个人,一个家庭,乃至一家享誉盛名的公司。
齐楠航不明白,“那么严重?”
“嗯,”她点头。
“那…那怎么不和舅舅说?”
“我不想鱼死网破。”
她可以慢慢和游思远周旋,但宋家不能。
“让我进去!你放开我!”
“宋书!你给我出来!”
在客厅里只能听到微弱的声音,宋书上楼的动作停下来,疑惑的看向客厅的门,“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喊我?”
“没,听错了吧你?”
齐楠航任劳任怨的刷着碗筷,抽空回了句,“我待会儿去你爸公司,你在家里别出去。”
“我还有点事出去。”
“别闹了,老实待着。”
“宋书!”
外面的人依旧撕心裂肺的喊,吸引了一些早晨散步回来的贵妇,难免议论纷纷。
见状,打扮狼藉的男女叫嚣的更起劲了。
“宋书,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瞿自前顾忌着脸面不敢撒泼,可姜燕管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完成了交代的事情就能得到一大笔钱,就能带着瞿小冬离开,再找个好男人,后半生无忧。
“你害的我儿子差点自杀,你这个女人!你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