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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南和宁逸已经和好了,这会儿腻歪得不行。
    他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的吊床上,享受着难得的寂静。
    薄霁离开后,他没有搬家,一个人住在之前那套公寓里,起初那一年,邬南和宁逸不放心他,一直跟他住一起,后来邬南毕业去了他爸的公司帮忙,宁逸也是,所以俩人就在公司附近买了套房子,有时间的时候会过来找他喝一杯。
    宁逸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直到他拍了拍江袖亭的肩膀,后者才反应过来。
    他指了指旁边的吊床,说:“学长,坐。”
    这个吊床,还是薄霁帮他安的,那会儿他最喜欢跟薄明远一起躺在这儿吹风晒太阳闲聊,没想到一晃眼,过去那么多年了。
    他每年都会去看薄明远和爷爷奶奶,跟他们说很多事,几乎一待就是一整天,起初那两年,他每次去都跟他们说薄霁走了,他有多想他,后来他就不怎么说了,怕他们担心薄霁。
    他和薄霁也不是完全没联系,节日的时候,他们会互相问候,但也只是问候而已,没聊多余的。
    薄霁刚走的时候,有一次他喝醉了,打电话给薄霁,薄霁没接,他就对着语音信箱哭了很久。
    之后薄霁也没给他回电话,江袖亭想,薄霁应该是真的放下他了。
    不然怎么可能五年多,一次都不回来。
    偶尔他会埋怨薄霁心狠,但只要想到他现在过得开心,他就没那么怨了。
    宁逸突然开口,“亭亭,该放下的人,就放下吧。”
    那么多年,薄霁从来没联系过他们,他看着江袖亭这样,心疼。
    江袖亭低头,自嘲地笑了笑,“学长,六年我都没放下,现在说放下就放下吗?”
    宁逸张张嘴,什么都没说,无声叹了口气。
    万一薄霁在外面谈了一个带回来,江袖亭该怎么办。
    虽然不像是薄霁能做出来的事儿,但五年多没联系,人总是会变的。
    “学长,你进去吧,邬南在喊你。”江袖亭笑着说,“我自己待一会儿就进去。”
    宁逸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行,早点睡觉,别喝太多。”
    江袖亭点头表示知道了,转头却拿起脚边刚开的酒一口气喝光。
    每年夏天他都格外想念薄霁,因为他们是在夏天相遇的,尤其是听到师弟学弟们说宿舍里的事情,他就会想起薄霁。
    之前跟方野和姚佳明一起吃饭,他俩偶尔提起大一时候的事儿,他也满脑子都是薄霁。
    江袖亭知道,五年多过去,薄霁可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但他就是放不下。
    当初约好的,要重逢,所以只要薄霁没回来,他可能就永远放不下。
    喝完一瓶,江袖亭又接着喝了一瓶,醉醺醺的他拿出手机,看着置顶那个名字,没忍住发了条语音过去。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原以为会跟以前一样,薄霁会当做没看到他的消息,但这次刚发出去,江袖亭就看到“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大字,他的心一下被揪起来,像是被人用手攥着使劲拧了一下,又酸又胀。
    即便醉得视线模糊,他也死死盯着手机屏幕,表情紧张地等待回复。
    但最终他还是没等到回复,消息石沉大海,不过他知道,这次薄霁看到了,这就够了。
    他没忍住又发了几条过去,还是没得到回复。
    江袖亭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了个澡,倒头就睡,手机被遗留在阳台,所以他没看到消息发出去不久后拨进来的陌生电话。
    翌日一早,江袖亭因为宿醉头痛欲裂,闭着眼睛摸索一阵,试图找到自己的手机,突然想起昨晚好像忘记拿回来,他赤脚走到阳台,果然看到他的手机在阳台的桌子上。
    有个未接来电,是陌生号码,他就没拨回去,照例打开群看了一眼,他的导师又出差了,让他去帮忙给研究生上上课。
    他才博士一年级就这样,江袖亭不敢想以后他要被导师奴役成什么样。
    所以他决定反抗一下,直接拨通导师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导师笑眯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亭亭啊。”
    江袖亭叹了口气,捏捏眉心道:“章老师,我今天有事儿,得写实验报告,您让师兄去上课吧。”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自家师兄的声音,“不好意思啊亭亭,我跟章老师出差了。”
    江袖亭:“……”合着两个人都把他当免费劳动力呗。
    导师连哄带骗道:“实验报告可以晚点给,你先去帮我上一节课,我和你师兄回来给你带特产怎么样?”
    “就这一次了,我也很忙的。”江袖亭话还没说完,那边就直接挂了。
    过了几分钟他师兄才发消息说他导师手机没电了,江袖亭倒在沙发上,随手把手机扔到茶几上。
    狗屁,明明就是故意的,还撒谎手机没电。
    章老师看起来那么仙风道骨一人,做事怎么那么不着边际。
    江袖亭叹息一声,认命地去洗漱准备出门。
    上完课后,他又接到导师发来的消息,让他帮忙去接待一下来学校开讲座的海龟,江袖亭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导师心虚,也没再烦他,他在宿舍午睡了一会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刚到楼下就看到所有人都往会堂走,江袖亭对讲座没什么兴趣,昨晚喝太多,他现在难受得很,只想赶紧回家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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