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乱的呼吸和心跳在静默的空间里格外凶悍,林从沚吻他不仅需要把他拽下来,还需要自己仰着头。虽然是自下而上的吻,但有着十足的侵略感。
尤其是萧经闻呆滞着,林从沚舌尖撞进去,咬他下唇,咬过了再吮,一手拽他领带另一只手环住他脖子也向下带。
——他像美人鱼,要将萧经闻从船上拉入海底。
直到他去回应,疯狂地抱紧他,回应他的亲吻和思念,一句‘我很想你’让萧经闻理智崩断。掌心托在他后脑勺,更低头俯身,好让两个人都吻得更深。
分别太久,吻起来有点不要命,林从沚将他上臂西装抓得像一团咸菜,今天林从沚这件天丝布料的开衫也被揉得从肩膀滑下一截,要不是里面还有件t恤,那此时画面简直香艳。
他们一个喝酒了,一个没喝。没喝的那个好像沉得更深,林从沚的头发从他指缝泻出,他不再拉着萧经闻的领带,两只手扶在他下颌,尽情坦荡地享受着。
喝下去的那些酒在胃里开party,他嗓底跟着溢出些旖旎的声音。五年前他跟萧经闻接吻只要超过十秒就必然会滚到床上,五年后单单只是接吻就已经浇灌了心里大片干燥龟裂的荒土。
林从沚贪婪地贴着他,摸着久违的胸肌,根本忍不住掐了一把,已经不能再更贴合了,萧经闻也在更紧地箍着他腰。
空气里游荡着气音的“哈”“嗯”声。一切像是场停不下来的灾难,无力反抗也无路可逃。
这个吻从残暴到温存,最后两个人默契地喘着,湿淋淋的唇瓣互相摩挲,也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彼此。令人绝望的是两个人都清醒着,理智只能支撑到这里了,这个吻已经足够绵长,足够深情,足以抵过一万句。
“我们不能再试试吗?”萧经闻吞咽了下。
“我们会争的。”林从沚说,“总有一个人要让步。”
“我可以。”萧经闻看着他。
“我不想。”这个距离林从沚只能盯着他眼睛,“我不想你退让,就像你也不希望我隐忍,我们都很清楚,五年前唇枪舌剑之后为什么会滚到床上去,是因为我们就是喜欢对方无论如何都会坚持自己的选择和原则。”
事实就是林从沚说的这样,尽管此时此刻他们无限贴近着对方的身体,再前一寸就又亲上。
萧经闻无从反驳:“有时候真希望我们多少有点恋爱脑。”
林从沚拍拍他胳膊:“我们现在这个状态,已经很恋爱脑了。”
萧经闻失笑,喉结动了下。
事情又走到穷巷,就像他们身处的这个走廊。左边是死路,右边出去之后,他们必须变回萧总和林老师。
萧经闻闭了闭眼,说:“那我们都……都再想想办法。”
“好。”林从沚没有犹豫。
他愿意想办法,一年前他下船就是希望再想想办法。
第14章
双方各退一步,松开手。
“你……”林从沚有些躲闪,“你领带。”
“喔。”萧经闻将领带结推上去,抚好领子,抻了抻西装下摆。
林从沚也整理了下衣服,咳嗽两声,说:“没、没事的话那我就先……”
他说着随便指了个方向,也不知道回展厅的路,反正不能停留在这里。太怪了,他居然青天白日的在公共场所如此拥吻……虽然是四下无人。重点是走出没两步一抬头,看见了走廊顶的监控。
坏了,林从沚绝望了,已经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去西班牙他妈妈家里了却残生。
那边萧经闻走过来薅住他胳膊:“没事,酒店我有股份,监控可以删。”
“你用什么理由删?!”林从沚甩开他手,这会儿酒醒了也不好色了,“因为和前任在监控下接吻所以要删一下——这样吗?”
萧经闻哭笑不得:“不是…没你想的这么……”
“松手!”林从沚又往回抽,萧经闻只拽住他袖子,林从沚就瞪他,“别拽了,天丝的,你赔得起吗。”
“赔不起。”萧经闻很配合,真的松开手,“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太难为情,这酒店有一半是我的人,监控室分屏画面很多,他们没事也不会盯着屏幕看。”
倒不是说‘被人看见跟男人热吻’而难为情,如果只是被别人看见也就罢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在没人的角落里亲个嘴而已。但那是前男友,就比较难为情了。
林从沚调整了一下呼吸,平和情绪,运功似的挺直腰背气沉丹田,说:“那你解决一下,我先……走了。”
他刚走出来没两步又被萧经闻拽了回去,萧经闻这总裁在他面前跟流氓似的:“抱一下再走。”
“你松——”
“哧啦——”
也就罢了。
好死不死张渺在展厅里找他找了一圈没见人,便出来寻,小晨也跟在她后边。走廊转过来的当口,张渺和林从沚倏然四目相对,后者的嘴唇被亲得微肿且泛着水光,头发被揉得乱糟糟,袖口被撕烂一块。
呼吸间的寂静,张渺果断回头转身,将小晨眼睛一捂腰一兜,劫人似的往后带。在小晨“哎哎哎怎么了姐”的声音里走去另一个方向。
“我赔。”萧经闻说。
“这几天我把报价发你邮箱。”林从沚撤回手,“再见萧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