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时酒水较为清淡,能到喝醉的程度,那肚子里肯定装了不少,憋不住要放水也正常。
“不是,洗澡之前去过了。”沈轻舟定定地看着他,“我刚才没走,一直在等你。”
“啊?等我干嘛?”孟小溪抬头呆呆问道。
原来他刚才一直听着他洗完了澡,让人怪不好意思的,他又没喝多,也不会摔倒。
“说了要吃别的,你已经答应了。”沈轻舟言语间有些执着。
“我是答应了啊!”孟小溪哭笑不得,“可你今晚好像喝多了,要怎么做——”
“算了,反正你也不会承认,还是等下次再吃吧!先去睡觉,乖!别杵在这儿喂蚊子了。”
孟小溪哄着人,就要把他推去屋里,冷不防被抓住了手。
“不要下次,就要今天!”沈轻舟固执道,“说话要算话!”
“好!说话算话。”孟小溪无奈道,“走吧!要吃什么东——”
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他应该是漱过口了,唇齿之间带着一丝清冽,但动作却和往常不同,显得十分霸道。
“你、你松开点……”孟小溪气喘吁吁。
沈轻舟退开一些,借着浅浅的月光看向他,用两个指头轻抚过那柔软的双唇,随即轻轻印上了自己的。
这次亲吻动作轻柔许多,但揽在身后的那双手却逐渐用力起来。
他一个倾身抱起了人,兜住他的双腿,连嘴巴都没停下,大步往自己房中走去。
孟小溪脑中混混沌沌,紧紧搂住他的脖颈,挂在对方身上,生怕自己掉下去。
直到被放在不久前自己铺好的床铺上,如山的身躯倾然而下,他才明白沈轻舟今晚念念不忘一直要吃的东西是什么。
密密的亲吻将他笼罩,两人之间的阻碍一点一点在变少。
孟小溪不是没见过他的装备,那还是在沉睡休息之时,若是在战斗时,只怕更会令人望而生畏。
他支起双臂徒劳无功地挡在身前,小声交代着:“你、你轻些!”
“嗯!我心里有数。”
沈轻舟酒已醒了大半,过去这一小段时间里,他都没想过会这么顺利,早知今晚不喝酒了,还能在完全清醒时好好体会一番,但现在却不是怂的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支起的手臂被拿开,清甜的餐点被细细品尝。
孟小溪也没料到,等了一晚上的美食竟变成了他自己。
屋外月明星稀,微风轻拂,屋内一室暖黄,却狂风四起。
风帆带着船舶,目标是穿过溪流,入海遨游,可装了满船货物,溪流太浅,谷中又有怪石奇树阻拦,根本起不了锚,升不起帆。
双方对峙、谈判、磨合,渐渐达成共识,海边开始涨潮,借着天时地利人和,船舶一举入了溪流,恣意畅游。
风和日丽之时,周遭一片轻松,风疾雨骤之际,却令人难以招架。
终于,船舶卸了货物,岸边趋于平静。
至此风停雨歇。
——
孟小溪累极,沉沉睡去,沈轻舟起身帮他仔细擦洗一番。
二十四岁这天,他终于告别了自己单打独斗的夜晚,品尝到了人间至味,初始时的酒意早被冲得一干二净,空气中只余甜蜜。
看着软乎乎又困倦的人儿,任由他摆弄,沈轻舟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想搂着人,又怕热着了他,便侧躺于一旁,只拿床单遮了肚腹处,一边帮他打着扇子,直到自己也困极了睡去。
夏令时觉少,外面天光朦胧时,二人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了。
孟小溪翻了翻身,才惊觉这不是自己的床铺,一不留神差点掉了下去。
沈轻舟出于本能,一把捞回他,彻底清醒后,就见眼前的人含羞带臊,把大半张脸埋进了床单里。
他满心怜爱,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孟小溪摇了摇头,忽又嗔怪道:“叫什么轻舟?明明是大船,名字也想欺骗迷惑别人!”
沈轻舟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瞬间爆笑出声,笑完之后竟然又隐隐起了帆。
这句话大概是对男人最好的褒奖,岂能辜负这种夸赞,他一翻身将人又按住了,附在他耳侧低声道:“经年累月,船舱货物积压太多,急需清空。”
孟小溪:“……”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么他还是当哑巴好了。
船舶在鸟鸣伴奏中再次入港,待抛锚停歇时,天光已大亮。
孟小溪急急忙忙穿着衣服,一边问他道:“快给我看看!有没有哪里留了印子?”
“没,放心好了。”沈轻舟幽幽看着他。
现在天热,他一开始就有意收着了,激动时并没有不管不顾。
“都怪你!姚叔他们肯定起来了,鸡鸭还没放出来,看我不开大门说不定以为出了什么事!”
孟小溪还是高估了自己,虽说有些不适,但并没有放在心上,谁知刚下床就一个趔趄差点摔了跤。
沈轻舟连忙上前扶住他,一手揽着腰背一手抄着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回你屋躺着休息!家务我来做,我待会儿跟他们讲你今天不舒服。”
既然孟小溪还没做好准备,想瞒着那俩人,那就等他想说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