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让气得牙痒痒,索性一口咬在她下唇上。
姜蜜惊呼一声,打了谢知让一下,“谢子晔!你属狗的啊!”
谢知让装没听见,直接压低脖颈堵了她的嘴,亲亲吮吮好一番,直到她彻底软了身子不再挣扎才放过她。
姜蜜迷蒙着眼看他,而后听他贴在自己耳旁低声问道:“乖乖,我老了吗?”
姜蜜脸颊更红,悄悄把自己的手挣了回来,眸光闪烁,连连摇头。
谢知让看她这般胆小认的模样,嗤笑一声,翻坐起来,将人整个抱到了自己腿上,缓缓平复情绪。
姜蜜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他,缩成一团乖乖窝在他怀里,生怕动一下就惹得他狼性大发。届时,自己的手可就不保了。
因为姜蜜来了癸水,晚间谢知让便没去闹她,早早就揽着她睡下。
不知是衾被薄了,还是怎的,姜蜜睡着睡着忽而觉着有些冷,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蜷着腿,脚底冰凉。
她往旁边摸了一下,却发现被窝都是冷的,撑着身子努力睁大双眼。
这人,三更半夜不睡觉,又去喝酒了?
姜蜜翻身下床,掀开雨过天青色软烟罗幔帐,不想一道颀长的身影猛地闯入眼帘。
姜蜜满头雾水,探着脑袋看他,而后缓缓踱步走过去,试探着轻轻拍了他一下。
“你……你干什么呢?”
第222章 白发
谢知让对姜蜜惯来是不设防的,此刻叫她冷不丁一拍,还被吓了一跳。
他转身过来的时候,手上还揪着一根头发。
姜蜜看着他这怪模怪样,忽而想到什么,瞬间瞪大双眼,捂着嘴磕磕巴巴问他:“你……你……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在这儿……拔……拔白头发呢?”
看着姜蜜满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谢知让有点羞恼,揽着她往床那边走。
“睡觉!睡觉!深更半夜不睡觉,瞎跑什么?”
姜蜜懵了片刻。
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等躺回床上,姜蜜才反应过来,一骨碌坐直身子,两眼晶晶亮,“你怎么就想着半夜爬起来拔头发呀?”
谢知让黑着一张脸,翻过身子用后背对着她,一声不吭。
姜蜜笑得更欢,扑过去趴在他身上,看着他侧颜笑着调侃:“我曾经叫你擦脸都不肯的,咱们谢太师,如今这般在意容貌呢?”
谢知让轻哼一声,心中暗骂一句小混蛋,面上却是懒得搭理她。
姜蜜乐不可支,从背后抱住谢知让躺下,闭上眼准备睡觉。
屋内陷入沉寂。
就在谢知让以为姜蜜睡着了的时候,身后之人忽然开了口:
“夫君,你记不记得那年下雪,白雪覆乌发,恰似共白头。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变成白发老翁、白发老妪。那个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共白头呀。”
“所以呀,没关系的。我都会陪着你一起的,一直一直陪着你。”
谢知让沉默良久,才勾唇轻轻笑了一下。他转身,将那已经陷入沉睡的娇娇儿揽入怀中,而后伸出指尖,一点一点描摹她的五官。
倘若姜蜜是一朵桃花,那谢知让一定是极为辛勤的花匠,将她养得面色红润、眉宇开阔,瞧着便是浸润在爱意中长出来的娇花。
谢知让爱怜地亲吻她的额头,心中暗自感叹。
他哪里是因为长了这几根白头发才心中介怀呢?
不过是看姜蜜这般年轻鲜活、这般娇艳欲滴,而自己却长出白发、率先一步变老,他才暗自神伤罢了。
谢知让看着姜蜜恬静的睡容,嘴角笑意更甚。
倒是他着相了。
之后二人再没提过此事。但谢知让的白头发也没再长出来。想来是那几日过于焦灼忙碌,才添了几根吧。
……
谢知让将那些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官员关在诏狱里关了整整半个月。
他倒也不虐待他们,只是叫底下的人每日赶着他们在诏狱里跑圈,三日才放几粒米给他们,便是凉水每日也是限量的。
谢知让还叫人挖了泥土草根扔在狱中。
起初那些官员还有力气大肆詈骂谢知让奸佞小人、乱臣贼子、狼心狗肺,更是对墙角那些草根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可是没过几日,他们便哭着喊着叫谢太师饶命,更是在休息时抢着将那些噎人剌嘴的东西一个劲儿地往口中塞。
谢知让站在牢狱之外,冷眼看着那些为了几块草根大打出手的“斯文”官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人命面前,倒也是没什么有辱斯文的。
嗬——
翌日上朝,谢知让叫人押着那些瘦得不成人形的官员扔在太和殿上。
此一举,满朝哗然。
“你!你!这些人都是股肱之臣,是我朝栋梁!你怎可如此虐待他们?”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陛下!谢太师如此专权擅断、以权谋私,怎可继续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他今日可对文武大臣下手,焉知明日不会对陛下不利?还望陛下严惩!”
“陛下!老臣望您能明辨忠奸呐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