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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的,是小俞丫头吗?
    是我。
    刚听他们说你到棋馆里来了,你怎么全身淋成这样?
    他举着伞走近,帮她挡住屋檐上偶尔飞溅的雨滴。
    俞南晓仰起头,白弈和担忧的神色让她一阵鼻酸,委屈的泪花迅速盈满眼眶。
    白老师。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不说话,只是泪止不住的从眼睛涌了出来。
    白奕和是从小看着俞南晓长大的,这小丫头受了委屈从不轻易认输哭鼻子。
    他倒是没见过,她哭成这副模样。
    白奕和看不得她像个落汤鸡,还哭得这么凄惨,硬是把她从地上拖起来,赶她进屋。
    行了行了,先进去换身衣服吧。
    *
    俞南晓换了一套棋馆里侍者的制服,头上搭着一条毛巾。
    她原原本本地将事情告诉白奕和,后者听了一脸悔恨。
    唉,当初你拿那几张习作出来,我就应该阻止你,宋谨言是什么人,你这个好骗的样子,还不被他吃干抹净。
    俞南晓终是没忍住,抬头问道。
    宋谨言是什么人啊?
    活阎王啊。
    两年前恒宇建设是宋氏最垃圾的子公司,现在恒宇是建筑工程界的top2,心狠和手辣,缺了哪个,他都不会稳坐这首席继承人的宝座。
    心狠、手辣。
    俞南晓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瓜。
    她讽刺地笑了笑,大概全天下,只有她用温和有修养,热心又善良来形容宋谨言吧。
    桌上摊着一些纸张上,格子上标着序号,都是白老师的学生日常对局的记录。
    她落寞地低垂下头,无意瞥了一眼,注意到一局练习记录。
    这一局是白胜黑。
    白棋开局一直很弱势,黑棋步步紧跟,很是强势。
    几乎是白棋下一子,黑棋就跟在旁拦截。
    但是在下至中盘的时候,白棋在四之七的位置落下,黑子瞬间陷入被动的局面,四处都没了气口,全盘皆输。
    俞南晓盯着棋局,看得出神。
    白奕和朝她手里看去,发现她拿的是两个学生的棋谱。
    这有什么好看的?
    她捏着记录表,凝神缓缓开口。
    白子从一开始就在布局吗?
    刚才还在谈宋谨言如何算计她,马上又开始问围棋的事。
    白奕和没想到她情绪转换得如此之快,顺手拿过棋谱扫了一眼。
    哦,他啊,拿白棋的这小子下棋时很会伪装,越强的对手就被虐得更惨。
    俞南晓紧盯纸张,眼眸逐渐深邃。
    心里的怒火温吞吞地烧着,把这期间来她所有的感动、欣喜、悸动全部烧干殆尽。
    宋谨言虽然是强大的黑子,但她也可以是处心积虑的白子。
    此时临近傍晚,雨渐息,天空中出现红彤彤的晚霞,她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白弈和有些摸不着头脑,朝她挥挥手。
    别急着走,等下转你30万,你先还上你妈妈欠的钱。
    俞南晓坚定地摇了摇头。
    谢谢你白老师,但不用了,我想我知道怎么赢了。
    赢什么?我说那个钱
    白弈和话还没说完,俞南晓已经跑出棋室。
    这丫头,这是赶着干什么去。
    *
    德林酒庄。
    今晚宋氏在酒庄主办的慈善晚宴,以拍卖的形式,为南港市的特殊儿童募集善款。
    能够进场参与的绅士名媛,皆是来自姓氏显赫的家族。
    俞南晓没有邀请函,就站在宴会厅外。
    气温骤降的深秋,她却刻意穿着单薄的连衣裙。
    头发被她自己撩得有些微乱,白天淋了一场雨,此时身体有些发烫。
    她强忍着头疼,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今天这场晚宴,是宋氏主办的,宋谨言不可能不来。
    果然,没一会,宋谨言那辆加长幻影缓缓驶入车道,停在了门前。
    他今晚穿着不同,是一身立体剪裁的黑色礼服,优雅又精致。
    尽管俞南晓站在门廊外的柱子下,很不起眼。
    但宋谨言下车站定,却一眼朝着她的方向望去。
    看见他眼里泛起了复杂的情绪,夹杂了些疼惜,俞南晓知道。
    这局棋,她会赢的。
    第25章 反叛的白子
    俞南晓穿着白色的衣裙,轻轻靠在宴会厅外的一根圆柱上。
    她既没有打扮也没有化妆,却更显清丽,宋谨言的眼神不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目光触及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以及惨白的唇瓣,宋谨言不可察地沉下双眸,停驻在原地。
    宋总,晚宴负责人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了,咱们快进去吧,再不进去开场致辞就赶不上了。
    作为宋氏的首席继承人,宋谨言被要求做开场致辞。
    因为临时处理了一件事,他本来就迟了,但脚步还是不受控地向她走去。
    你在这等我?
    听见宋谨言的声音,俞南晓扬起疲惫万分的一张小脸,眼眶微微泛红,含着即将下落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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