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凝一愣,手指轻轻蜷起。
“谁撒娇了。”
脚甩开他的手,扭开头,眼眶里还遗留着哭泣时的湿润,“别碰我。”
傅谨言沉着脸,手指微曲,还维持着刚才托着她的脚的姿势,单膝跪在她身边。
她身上这件掐腰旗袍十分显身材,他抬眼就看到她那掐得极细的腰肢,露出的肌肤雪白无暇。
他挺身站直,指尖轻轻地摩挲手腕上的佛珠,微微敛下眉眼,冷淡疏离,“没有伤到骨头,回去拿药酒擦擦,过几天就没事了。”
矜贵冷淡。
池晚凝微微恍惚,来不及说些什么,宋逾白着急担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晚晚,你没事吧?”
池晚凝的身体微微后仰,抬眼望来人,距离上次见到宋逾白相隔有一个月了。
她推开宋逾白攥着她手臂的手,冷淡地说,“没事。”
“你怎么来了?”
宋逾白察觉到池晚凝的异样,但他并未在意,大手温柔地包裹着池晚凝的手,轻轻笑到,“晚晚,别闹。”
池晚凝眉眼上挑,望向宋逾白,红唇微启,“闹?”
宋逾白一向温柔的面容有些破防,但还是耐着性子,“我们回去好好谈谈行吗?”
似乎怕池晚凝再拒绝,宋逾白连忙补充道,“爷爷让我带你回去。”
听到这里,池晚凝这才隐忍不发。
宋逾白搀扶着池晚凝,目光扫过傅谨言,神色惊喜:“傅总?您怎么在这?”
他这个月都在为了项目东奔西跑,一直想要见傅谨言,却一直约不到。
却想不到在这里遇见傅谨言。
傅谨言眯眼,指尖摩挲佛珠的力度加重,扫了眼他们两人交握的双手,含笑抬眸,“既然池小姐的未婚夫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根本不给宋逾白接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池晚凝怔怔的望着傅谨言远去的背影,手指攥着旗袍边缘的衣料。
他把她丢下了。
“晚晚,我们走吧。”宋逾白示意她。
两人来到门口,宋逾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眉眼微微皱起,“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后,他拉开车门,转头朝着池晚凝说,“晚晚,你让你的司机送你过去。
“沈家的佣人打电话来,说青雪情绪不好。”
池晚凝的脸色一冷,抬眼望着他,“宋逾白,你知道我讨厌沈青雪的。”
宋逾白脸上有些为难,“晚晚,青雪是因为你才伤了手,几个月不能碰琴,手感生疏了不少,情绪不好。”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乖,别闹。”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她闹。
说完,他就坐上了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车子逐渐远去。
忽然脸上一痛,一股黏腻的液体滑落,耳边传来,“恶毒女人,我让你欺负青雪!”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池晚凝身边围了一圈人,她们手上拿着鸡蛋,朝着池晚凝身上丢去,她的腿脚不方便,想要离开也走不快,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在背后用力推了下她。
她不受控制的整个人朝前扑,狼狈的跌倒在地上,膝盖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知道肯定破皮了。
池晚凝眼神冷冽,“这里属于监控的范围,所有人的脸都清清楚楚的拍下来了。”
“一个我也不会放过。”
这些人有些害怕,谁也不想招惹上官司,面面相觑,四处散开。
池晚凝狼狈的坐在门口,咬着嘴唇,疼得皱眉。
耳边传来轻啧声,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皮鞋,“真狼狈。”
池晚凝听到早该离开的人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
傅谨言垂眸,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神色还是冷冷淡淡。
“池小姐的脾气倒比几年前好上不少,被人欺负也不懂得还手了。”
这话一出,池晚凝死死地盯着他,他一直站着这里看着她被人欺负。
“你一直看着。”
傅谨言勾唇一笑,抬腿作势要离开。
池晚凝望着脚上的伤还在流血,原本扭到的脚现在更加疼,出来得着急,手机还落在秀场。
她咬了咬唇,“你等等,送我回去。”
傅谨言脚步停下,挑眉,“你不是让我别碰你吗?”
池晚凝有些语塞,被他用她说的话堵住了嘴。
傅谨言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池晚凝,胸前、额头、头发上都挂着蛋液,十分狼狈肮脏。
即便是傅谨言掩饰得极好,池晚凝还是能从他的眼底看到几分嫌弃的视神情。
她憋红了脸,有些羞恼,她怎么忘记了,傅谨言这人讲究极了,有洁癖。
她退而求其次,视线投降傅谨言身后的助理,咬了咬牙,“让你助理扶我。”
傅谨言的眼神冷却,撇向李子舟,意味深长,李子舟打了一个冷颤。
“我去开车。”慌张地逃跑。
只剩下傅谨言和她。
池晚凝眼眸含着怒火,“你干嘛威胁别人。”
傅谨言挑眉,“这是我助理,听我吩咐有什么错。”
池晚凝气得不理他,忍着疼尝试站起来,疼得直皱眉,娇嫩的红唇咬得愈发的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