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在过去的每个深夜里也曾这样看过自己,只是没有一丝爱,有的……全是汹涌的欲望和征服。
沈缘感觉自己难过到了极致,眼泪顺着白软的脸颊滚落,怎么也止不住。
他手里紧紧拽着那个脏兮兮的兔娃娃,而自己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野猫。
“不、不要亲……”
小傻子痛苦地呜咽着,索性不敢继续偷看下去了,怕看见不该看的……
他刚要转身离开,脚下一个没站稳,身体猛然往旁边的花瓶倒去……
屋里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投射出一道暧昧的剪影。
此刻不做点什么确实对不起这氛围。
俞修情手指轻抚过青年光滑细腻的皮肤,带着一种不可抑制的欲望。
随后轻轻抬起他尖细的下颌,刚要吻上那张性感的薄唇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花瓶破裂的动静,以及一声惨叫。
紧接着是吴管家惊讶的声音:“沈缘?你怎么在这里?赶紧起来!”
沙发上的俞修情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转过头看向窗外,手也松开了青年。
他看着玻璃窗外一高一低朦胧的影子,锐利的眼眸微眯,情绪意味不明。
好事被搅乱,苏淮遥不满地皱眉,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能发火,只能委屈道:
“修情哥哥……怎么回事啊?”
俞修情收回目光,心里的那点欲火和兴致早就被刚刚那声惨叫冲散了个干净。
他轻轻拿开青年攀附在脖颈上的双臂,拍了拍腿上浑圆的臀部,沉声道:
“你先下来吧,我出去看看。”
“好吧……”
苏淮遥只能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上滑下来,特意将那条受伤的腿架在茶几上。
宽松的浴袍被他特意解开一点,衣领缓缓垂落,露出一侧白嫩的肩头。
俞修情站起身来,迅速系好纽扣,眼角余光正好瞥见他胸前一抹若隐若现的樱红,宛若下一秒能滴出水来。
这般不经意间的引诱,还是让男人的眸光暗了一瞬,喉结微滚。
他没有多想,也没有注意到苏淮遥脸上欲求不满的神情,只是将他的浴袍拉起来,说了一句“穿好”后,就往外面走。
苏淮遥看着男人修长的背影,视线又转向窗口的沈缘,纤细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身体也因为愤怒微微颤抖。
可恶,差一点他就和俞修情亲了,那个傻子偏偏要在这时候打断他们!
这个小贱人一定是故意的!
他刻意给沈缘偷偷办了出院手续,然后抛弃在医院里,为什么对方没钱打车,又不认路,还能顺利地回来庄园?!
他气得牙痒痒,对沈缘那张纯欲的脸蛋产生了极大的嫉妒心和危机感。
苏淮遥深吸口气,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娇艳的嘴唇露出一抹恶毒的微笑。
既然对方不知死活回来了,那他就有一千种办法折磨然后赶走这个傻子。
这边,俞修情打开大门,第一眼就看见沈缘低着头,满脸通红,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噎,被吴管家劈头盖脸地责骂。
而窗户下边,那个花瓶已经支离破碎,里面昂贵的玫瑰四处散落,花瓣凋零,一地的狼藉和血迹让人心惊。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沉默不语。
不过沈缘怎么出院了?
屋里的光线照射到草坪上,吴管家立即回过头,狠狠瞪了哭哭啼啼的少年一眼,随后便疾步走到男人跟前,恭敬道:
“俞少。”
俞修情双手环胸,背靠在门框边,用下颌点了点少年,问:“怎么回事?”
吴管家厌恶道:“那个傻子不知道从哪里瞎玩回来,弄得一身臭烘烘的,还把窗口那盆苏先生精心培育的玫瑰摔了。”
俞修情不耐烦地撩起眼皮,吩咐道:“碎片收拾一下,把人带进来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过身进屋。
管家点头:“好的,俞少。”
站在露天下的沈缘被冷风冻得瑟瑟发抖,他紧紧盯着男人转身的背影,垂下的眼眸里流露出极大的落寞。
因为左耳有些听力下降,他站在这里根本听不见男人跟吴叔说了什么。
或许是让吴管家把他丢远点……
想到这,少年心中一酸,双手环抱自己的肩膀,低声抽泣起来。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
吴叔看着少年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更加来气,抬起手重重拍了下他脑袋。
沈缘被拍的痛呼出声,但没敢哭喊得太大声,只好把委屈都憋回肚子里。
“俞少让我把你带屋里,跟我走!”
吴叔不由分说地扯着沈缘往别墅里走去,巨大的手劲把他单薄的衣服扯下来一半,嘴里还在嫌弃地念叨:
“脑子蠢就算了,还到处乱窜,又掉到哪个下水道里了?恶心死了!”
沈缘一声不吭,胸口灌入一阵寒风,冷得直哆嗦,却只能跌跌撞撞地被拖着。
一直拽到屋里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才终于放开自己,让他有机会喘息。
屋内很安静,除了吴叔和站在沙发旁的俞修情外,只剩他自己的呼吸声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打量了男人一眼,却被对方冰冷的目光震得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小兔子也险些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