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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山连绵,重峦叠嶂,树木林立,鸟鸣与兽嘶遥遥传远,回音阵阵。
    在深山深处的山谷中,山岚伴着花香拂来。一英俊到看不出年龄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看不出材质的黑袍,躺在竹制摇椅中,眯着眼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谁能想得到,看起来平白无奇的人,是撼动整个大陆的魔教教主徐江渚呢?
    “爹,不好啦——”
    一清脆的女声由远处遥遥传来,人影还是小小的点。
    那个点越来越大,直到男子能看得清她的脸。
    是他又爱又无奈的庶长女。
    “怎么了?”他温言询问道。
    “徐……姌儿把我的长随捆起来,吊着打!”
    “她又不懂事了。”徐江渚叹道,神色间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耐。
    徐姌是他唯一的嫡女,特特赐名“姌”字,希望能像他已故的发妻一样柔美贤淑,长大后不牵扯进魔教事宜中,做个普通人,相夫教子,和和乐乐过一辈子。
    可她越长大,越显出了魔教圣女嚣张跋扈的派头来,三岁斗鸡五岁遛狗,七岁就把整个练武场的同龄人打趴在地,九岁就在教里横着走,路见不平拔刀就砍,整个魔教上下往家宅不宁的路一去不回头。
    徐江渚也不知道,自己为了徐姌,多少次好言好语地安抚手下,给她擦屁股了。
    眼看着他乖巧的庶长女焦急地给他通风报信,他叹了一口气,还是站起身。
    身影一闪,魔教教主为了家务事奔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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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姌的容颜还没展开,孩子气的很,只是眉眼凌厉,神态颇像徐江渚。
    她此时粉拳紧握,站在小柴屋的门口,冷冰冰地看着倒吊在屋内的人。
    屋内的人此刻紧闭双眼,全身簌簌颤抖着,豆大的汗滴落在地,响起清脆的滴水声。
    地面上已经有一滩水,混在泥里,有着难言的气味。
    徐江渚站在门外,身为魔教教主目力自是上佳,见着屋内情形,前仇旧恨一并在此刻随怒火涌上心头,当即怒喝一声:“姌儿!”
    徐姌回头,低头道了句:“爹。”
    见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女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徐教主更是怒急:“你和我许诺过的,再不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辱他人,你可还记得?!”
    “孩儿记得。”
    “那你还——!”
    “女儿如此,是事出有因。”徐姌只直视着她的父亲。
    “你说!”
    徐姌正待说,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哗啦啦的水声随着铁锈气息传开。
    回头一看,那人的脖颈不知何时已经被割了一道口子,血都要放干了。
    庶长女在这时候赶了过来,恰逢其会,捂住嘴惊呼一声:“妹妹!你难道是在杀人灭口吗?”
    徐江渚本就厌烦了徐姌三天两头欺负手下的行事作风,他素来信任的女儿话一开口,他就信了九分,开口怒斥道:“徐姌,你镇日寻衅滋事,闹得满教鸡飞狗跳,现在居然还不把教众的命当回事了!”
    徐姌脸色紧绷,语气轻蔑:“爹,您就在我眼前,我没能耐当着您的面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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