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万剑宗成了孤立无援之势。
又过了半旬,被内外切断援资的万剑宗终是答应魔尊的要求,交出洚雪剑尊。
剑尊没有陨落的消息一出,各势力哗然一片,一边对万剑宗选择断臂求生的行为表示谴责,一边又吃起魔尊和剑尊的禁忌师徒恋的瓜来。
外边风起云涌,话题中心的万剑宗则是人人长吁短叹,虽各自干着活,却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庄严宏伟的主殿。
今日是交出剑尊的日子,他们向来看不起的人脱胎换骨的成了万人之上的魔尊,竟还大逆不道的上门把剑尊要走。
明面上说的是邀请往日的师父去魔宫游玩散心,实际上将人要去囚禁,当作禁脔。
卫知临的欺师灭祖之心昭然若揭,宗门上下哪怕拼死一搏,也断不可能做出,将他们的尊上羊入虎口,这般狼心狗肺的事。
但身为掌门的陆承恩,却突然改变主意,亲自答应了,他们不解、愤慨,却改变不了一宗掌权人的决定。
主殿。
以霁秋为首的长老皆是臭着脸,几乎要从座位起身,冲上前去,将昏了头的陆承恩按在地上暴打。
“长老们冷静冷静!”陆承恩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水,叹口气,一边是和师叔祖的计划,一边是作为长辈的长老们的怒气,他真是左右为难。
长老们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陆承恩只好硬着头皮道:“知临也不是抱着坏心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只好尴尬的笑,“哈哈,师叔祖苏醒不久,去魔界走走也好……”
长老们想刀人的眼神藏不住,陆承恩默默闭上嘴。
坐在旁边的宋砚星见状开口承诺:“诸位长老请放心,吾会平安归来。”
“是啊是啊,放心吧。”陆承恩附和。
听了当事人的安抚,长老稍稍放下心。
陆承恩看了看宋砚星空荡荡的两边,终于知道那份不对劲是什么了,侧头问道:“鸣谦呢,怎么没来送师叔祖您一程?”
“外出历练。”宋砚星简洁回答。
“噢噢。”陆承恩觉得事实不简单。
事实其实是,在他苏醒后,成鸣谦举止间愈发临近越界,眼里的爱慕藏也藏不住。
在成鸣谦又准备荒废修行,给他守门时,宋砚星把人叫住,没有留情面的直说。
“心思不正于修行是大忌,吾不希望你因莫须有的情意,失了轻重缓急。若你留在吾身边,是为了情爱,那便不必再留在吾的门下。”
“吾不需要。”
宋砚星说完,便离开了。
系统都震惊自家宿主的直接,成鸣谦更是长久的怔在原地。
成鸣谦呆站至天亮后,便与宋砚星辞行,说要去历练,寻回本心。
宋砚星自然无可无不可。
这时,大门向两边打开,散发着魔气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身着黑袍,身型挺拔,黑发高高束成马尾,门敞开的瞬间,目光就紧紧落在那道日思夜想的人身上。
卫知临略挑了下眉,快步走至中央,面对那个方向,低头俯腰作揖,如从前一般行了个礼:“徒儿拜见师尊。”
“师尊平安归来,乃是欢欣之事,”卫知临起身露出笑容,“魔殿已经备好宴席,为师尊接风洗尘。”
话一出,周边都射来寒凉的视线,卫知临泰然自若,满心满眼只有高座的那人。
陆承恩打着圆场:“知临真是有心了,师叔祖这几日容易困乏,去了魔殿,没有什么事尽量少叨扰。”
“知临知道。”卫知临顾着宋砚星,不想把场面搞得难看,索性也给了陆承恩面子,应下他的嘱咐。
他早已厌恶了名门正派的虚与委蛇,在利益面前,还不是背信弃义地抛弃了他的师尊。
卫知临走上台阶,在几步外停下,伸出手,目光灼灼:“师尊。”
三年前宋砚星手下留情,没有将他杀死,定然对自己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既是如此,来日方长,他多奢求的师徒之外的情感,也终究会实现。
更何况,昨夜他潜进星辰阁看见了危诏熄灭的命灯,一切都在往自己所想的方向前进。
卫知临伸手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要带他走。
宋砚星没应那声师尊,也没理会那只手,只是起身准备跟他离开。
卫知临僵了一下,低头掩去眼里的偏执阴鸷,再抬起头,又是那副明朗的模样。
宋砚星正正瞧见了他的神情,淡淡移开目光,道:“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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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殿。
一路上搭话未果的卫知临,刚把人送到准备好的院子,还想叙旧聊天,就被属下叫去处理政务,尽管不愿,也只好匆匆留下几句话离开了。
卫知临安排的飞行器舒适,一路风尘,宋砚星也没有感到疲惫。
【宿主,事情在你的预料之中,你被徒弟掳走,强制爱的故事已经风靡大陆,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儿,无人不晓!】
听着系统亢奋的机械音,宋砚星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书卷,在软椅躺下。
只身入了狼窟,宋砚星丝毫不慌。
不过是个牙没长齐的幼狼。
系统犹疑:【危诏会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