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很有必要。”沈越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弧度,“我现在就要去见霍乘。”
陈则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好的。”
另一边。
霍乘在车里每过几分钟就看一眼时间,终于,眼看着还有半小时考试就要结束,他彻底坐不住了,从后备箱里拿出来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花束。
是一束冰美人重瓣百合,用白绿相间的纸包起来,连系着的蝴蝶结都是绿色的绸缎,霍乘满意地看着手中的花束,心想秀秀应该很喜欢这种风格的花,随后抱着去校门口等待。
校门口并没有遮荫的地方,天气炎热得好像要把人融化,霍乘抱着花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后知后觉手里的花要是这么被晒半个小时,颜值八成要打个折扣。
他抬手用袖子将花挡了一会,正想着要不要先回去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
霍乘转头,就见身边抱着一大束向日葵的阿姨满脸慈蔼地朝他笑:“小伙子,你家的谁来考试啊?”
霍乘:“……我弟弟。”
“弟弟啊,真不错,我们家是我女儿。”阿姨看起来很善交谈,她看着霍乘的手里的花,说,“第一次买花吧,你这花还怪漂亮,来,喷点锁水剂。”
“……”
霍乘眼睁睁看着阿姨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水壶照着他手里的花就喷了一圈:“……谢谢,您竟然还带着这东西。”
“那是,鲜花不能喷水,会败得快。”阿姨捏着水壶给霍乘喷了一圈锁水剂来给鲜花保鲜,又给自己的喷了几下,一瞬间,本就娇嫩的花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煞是好看。
不过好看归好看,霍乘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后备箱准备了冰块,放在里面总比在这里任由太阳晒着强。
他转身离开校门口等待的人群,刚准备拿钥匙打开后备箱,就发现自己车旁边站着一个人。
霍乘:“陈伯?”
陈伯转眸,看着霍乘抱着花走过来,朝他淡笑着颔首。
霍乘走过来,目光疑惑了瞬,问:“您怎么来这里了?秀秀没有告诉您……”
“告诉我了。”陈伯看着霍乘手里的花束,轻声道,“我是来找你的。”
“先生在等你,他想和你见一面。”
霍乘眼中的笑意一点点褪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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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里的人并不多,轻音乐缓缓地流淌。
霍乘刚走进去,冷气便扑面而来,随后一眼就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沈越。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和沈越并没有打过照面,这算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霍乘看向对面一身黑色西装垂眸喝咖啡的人,不得不说他和沈秀竹有几分相似,只是不同于沈秀竹外貌上属于omega的柔和,沈越要更加具有攻击性,面容冷酷眼神淡漠,一身锋芒宛如利剑收鞘,看起来内敛沉稳,但周身的气质依旧让人不容忽视。
殊不知沈越见到霍乘的第一眼也是这样感觉的。
除了还太年轻。
这无关阅历和见识,只是单纯地少了岁月的洗礼、
故而沈越率先开口:“第一次见面,我是沈越,沈秀竹的父亲。”
“霍乘。”
沈越抬眸看向一脸冷淡的霍乘,眼尾染上一抹笑意:“你似乎对我有什么不满?”
霍乘听到沈越的话后,眉心微动,他轻笑:“不满谈不上,我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什么?”
霍乘:“你说你是秀秀的父亲,但在我和他认识的有限的时间里,关于你的所作所为,可都不是一个父亲该做的。”
“是吗?”沈越面色不变,“我确实是个不合格的父亲,陈则生经常这样说我。不过这些事情都无所谓,我依然是秀秀的父亲,事实就是如此。”
“当然,我今天来这里也不是和你谈什么父亲责任这些无聊的话题的。”
霍乘心中隐隐泛起怒火,沈越的三言两语终于让他彻底相信沈秀竹从小被独自扔在观北里真的是他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他心下已经不耐烦:“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听说了你和秀秀的事情。”沈越看着霍乘微微变化的表情,端起咖啡又放下,“别误会,我并不打算做什么棒打鸳鸯的事情,秀秀喜欢什么人我也不会阻止,只是会稍微把关一下。”
“霍乘,你的母亲是魏长玉?”沈越问。
霍乘身体下意识紧绷起来,没说是还是不是,只道:“你想说什么?”
“那看来是了。”沈越道,“魏长玉是魏长诀的妹妹,你通过魏长诀的关系进入军队确实说得过去,毕竟霍家在军中并没有什么特权。”
“只是为什么之前你那么拼,现在反而只愿意在军工大当个寂寂无名的研究生呢?”沈越问。
“这是我的私事。”
“这可不是你的私事。”沈越淡而又淡地笑了下,“秀秀是我唯一的儿子,他以后的alpha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当然要查清楚,如果你想和秀秀长久地在一起的话,我劝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霍乘眼眸微暗,但也不再抗拒沈越的问题:“你想问什么?”
沈越抬手将桌上一直放着的一摞纸缓缓推到霍乘面前,示意他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