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眼就是那天晚上他闻着沈秀竹的味道导致信息素第一次那么不受控制跑出来的画面。
他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
霍乘掐了掐眉心，从通信录中翻出来一个人拨通。
“魏观明，是我。”霍乘听着对面混乱的被褥摩挲的声音，“……你现在酒店？”
魏观明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喘了口气说：“不是，霍乘你会找时间给我打电话。”
“现在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白天你不也正在人家校门口偷偷摸摸就为了看一眼人家小omega。”
霍乘没理他：“晚上出来喝一杯吧。”
“行。”
十分钟一到，霍乘当即开门下车，大步流星地去校门保卫处报上姓名。
大概是沈秀竹的班主任已经提前交代过保卫处的人了，霍乘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学校内，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建筑物，倒让他生出一种重返母校的恍惚感。
不过他还没忘了正事，按照记忆里大致的方向，霍乘直接走进属于沈秀竹年级的教学楼，中途不可避免地路过正在上课的教室，听着此起彼伏的讲课声，终于在回廊的拐角处找到了沈秀竹说的办公室。
霍乘脚步加快，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身学生制服的沈秀竹：“秀秀。”
彼时沈秀竹正站在走廊的窗户前，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回头。
眼看着霍乘停在自己面前，沈秀竹目光微闪，低声喊：“哥哥，好久不见。”
霍乘面上一阵愣忪，心里登时蔓延上来一阵莫名的情绪，他盯着沈秀竹上上下下看了一会儿，指尖动了动，手轻轻抬起又放下，最终温声问：“秀秀，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沈秀竹不太自然的神色，以为他心里是有顾虑，宽慰道：“没关系，只是被叫家长而已，秀秀不用太担心。”
沈秀竹抬眸看了一眼霍乘，点点头若无其事地说：“嗯，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哥哥来帮我走个过场就可以了，不用在意老师说什么……”
说罢，他转身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办公室内很快传来袁慧欣的声音。
霍乘抬手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抬脚跟着走进办公室，这才发现里面除了坐在办公桌上的一位老师外还有两人在场。
一身墨绿色长裙的女人看到有人进来，面上挂起笑容，出声道：“那老师，我就先带着我儿子出去了，你们聊。”
说完，她朝霍乘点头示意了一下，笑着出门。
霍乘心里虽然疑惑，但也礼貌性地微笑颔首，直到看清她身后跟上来的人，笑容才一顿。
——是和沈秀竹一样穿着学生制服的学生，只是这男生看着有点眼熟。
似乎，是上次万圣节拿着蔷薇和秀秀告白的那个alpha。霍乘眸光一闪，他们是什么关系来着？隔壁班同学？不对，好像是……同桌？
许延面上淡淡的，迎面撞向走来的两人，这才抬眸扯了扯唇角，对着霍乘投出一个挑衅的表情后悠悠走了。
接收到信号，霍乘眼睛危险地眯了眯，指腹下意识摩挲了下手指骨节，目光迅速在沈秀竹和许延身上晃了圈。
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袁慧欣看到霍乘和沈秀竹走过来，问：“你是……”
霍乘面上重新挂上礼貌性的微笑：“袁老师吧，我是秀秀的哥哥。”
袁慧欣上下打量了一眼看起来还算成熟稳重的霍乘，点了点头，说：“这次我为什么要叫你来，想必你已经清楚原因了吧？”
霍乘快速看了一眼沈秀竹，结果发现对方低着头并不看他，他含糊道：“嗯，事情我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件事……”
袁慧欣看着霍乘一副不甚在意的态度，叹了口气：“家长，不是我非要管，这件事看起来是小，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一方面是安全问题，另一方面，沈秀竹还没有二次分化，能是吸烟的时候吗？！”
霍乘下意识看向沈秀竹。
沈秀竹转眸对上霍乘的眼神，神情淡淡的。
另一边，袁慧欣见霍乘稍变了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当然了，孩子这次考试成绩下降，心里压力大也有可能，但压力大的解决方法不是非要通过这种不健康的方式来达到。”
“沈秀竹一直是聪明孩子，平时我看他除了在班级里交流稍微少了点，别的也没有什么毛病，是个优秀的孩子，我要指望他下一年考状元的，怎么能这样不思进取下去。”
霍乘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师说得对，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袁慧欣扶了扶眼镜：“严加管教倒是也不用太严……只是你看看这一学期马上就要过去了，马上就要迎来下半学期，这下半学期一过，高中最后一年那就是弹指一挥间，每一个阶段都耽误不起……家长你说对吧？”
霍乘听着这熟悉的高中老师的话，一时间有些汗颜：“是，老师您说得对。”
“所以啊，这早恋的事情就更要不得了！”
“是，老师您说得——”霍乘眼皮一跳，“早恋？”
袁慧欣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垂眸没什么表情的沈秀竹：“怎么？家长你还不知道吗？沈秀竹没和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