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执走到时谨礼身边,强势地把他拉到身后,挡在他和杨昌骏中间,阴着脸问:“你到底是谁?”
一看时谨礼被拉走,原本还在嗷嗷心疼自己的杨昌骏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丝毫不退,指着游执问:“你又是谁?!”
“你们俩——”
游执冷哼一声,玄青剑飞回他的手中,他提剑一指,锋利的剑锋横在杨昌骏喉间:“送你去鬼门关的人。”
然帅不过两秒就被时谨礼按下脑袋,怒道:“你他妈要送谁去?再不让我说话我先把你送回去!”
杨昌骏见此情此景,忙拉开架势,誓要和游执死磕到底:“小师弟莫怕,师兄一定——”
“你也别说话!”时谨礼怒道,一指杨昌骏,“不是,大晚上的你干什么?鬼上身啊?”
“你们又干什么?”杨昌骏不解地反问道。
游执挣扎着抬起头,单手一搂,把踮着脚勉强制服他的时谨礼一整个儿背在背上:“你管我们干什么,再多嘴杀了你!早看你不爽了!”
原本指着杨昌骏鼻子大怒的时谨礼又立刻把矛头转向游执:“你看谁不爽!”
一来二去,两人明白了,这儿没他俩说话的份,于是纷纷闭上嘴,听时谨礼把前因后果朝杨昌骏完整地叙述了一遍。而后杨昌骏露出茫然的眼神,看向游执:“你是鬼王?”
游执不住冷哼,把背上的时谨礼一掂,冲着他扬眉,意思是你觉得不像?
杨昌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挠挠后脑勺,指甲在硬碴的短发间摩擦发出沙沙声,过了有一会儿他才点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说法。
“你呢?”时谨礼扒开游执的手,又横插进他们俩之间,把游执和杨昌骏隔开,“说说呗?”
“害,”杨昌骏嘿嘿笑起来,“没啥事儿,就是出来看看。”
游执甩出半张被阴气腐蚀的符咒,冷笑说:“出来看看带这个?”
杨昌骏不说话了,只瞅着时谨礼笑,晚上在麦当当的时候杨昌骏是跟他交待过自己此行目的不便透露的,但游执不知道啊,他看看杨昌骏,看看时谨礼,不悦道:“你俩搁这儿眉目传什么情呢?”
“传社|会主义兄弟情,你不满意?”时谨礼半回过头,眉毛一扬,挑衅地看着他。
游执本来只想揶揄一下,没想到时谨礼自己铺了个台阶下,一路走出门了都,他急道:“不满意!”
时谨礼回头朝杨昌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神经病别理他,杨昌骏会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游执一看他俩这样就觉得不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时谨礼对杨昌骏的态度和他对程漱、杨智,甚至李檀都不一样,以至于游执的心中蓦然腾起一股危机感。
他现在对杨昌骏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又把时谨礼拉到自己身后,横在这对师兄弟之间:“大师兄,你不会是跟着我们出来的吧?”
“你这是什么话!”杨昌骏连忙摆手否认,“我循声而来,在这里看见你们,法器异动,我还以为是两只鬼。”
他说着就从腰间的包里翻出个隐隐泛光的八卦镜,游执凑上去照了照,那镜子立马金光大炽,晃得这两人一鬼齐呼我操,当场瞎了眼睛伸手胡乱摸索。
游执逮着个肩膀,一摸发现不对,是杨昌骏,立马收回手去找时谨礼,抓着他怕他自个儿摔了。
时谨礼两眼一抹黑,视线里一片漆黑,到处都是瞎晃的虚影,他一手被游执抓住,一手薅住杨昌骏腰间的包,三人就以这么个三个葫芦一根藤的姿势站在一起,老半天才缓过来。
“你这镜子——”时谨礼好不容易才看清东西,仍心有余悸地眨眨眼睛,生怕自己真瞎了。
“你这帮工——”杨昌骏捂着眼睛,忙把腰包的搭扣盖上,省得三人再被那镜子晃一次。
游执双手一摊,耸肩道:“不怪我,说了我不是人的。”
“那你还凑上去!”时谨礼和杨昌骏同时怒道。
之后,三人交换信息,一合计准备往刚才村民们去的土地庙里看看,时谨礼收了枯荣鼓的结界,三人贴着墙,狗狗祟祟地前后往土地庙去。
先前被游执和杨昌骏的打斗吸引出门查看的村民们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纷纷回家睡觉,这会儿路上空荡荡的一片,别说人了,连个鬼都看不到。
夜黑风高,三人借着山下阴影的遮挡靠近土地庙,杨昌骏走在最前,游执跟在最后,时谨礼被两人夹在中间,有意落后一点,低声和游执说话。
“你那剑……”他指指游执的左手,欲言又止。
游执点点头,嗯了一声:“你的。”
事务所里的悯华神像上,悯华的六臂之中有两臂持剑,据说那是一对水火阴阳剑,但到了时谨礼手里就只剩下一柄。
以前时谨礼也尝试找过,但始终没有发现踪迹,随着长大之后事情越来越多,也就渐渐淡忘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找着了。
时谨礼手里的那柄是阳剑,属火,游执的那柄是阴剑,属水,双剑合并方能发挥出最为巨大的威力。
想到这里,时谨礼朝游执使眼色,游执拍拍他的背,眨了眨眼睛小声说:“借我用用,回去再还你。”
时谨礼不置可否,这时,走在最前面的杨昌骏突然说:“你俩搁这儿眉目传什么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