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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从看着生生受了十板子,屁股开花,已然昏死过去的老鸨,沉默的拿着卖身契回到了府中。
    *
    侍从回了府中,在府里下人的指点下来到了书房,然后禀告了刚刚的事,“大人,那哥儿的卖身契在这里,那老鸨也已经按照大人的要求受了刑。”
    男人点了点头,示意他把那卖身契放在桌子上,手里却是翻动着家里的报告。
    侍从照做,然后就看见他们大人让他把卖身契放在那里,也没有打算看的意思。
    侍从不理解大人要做什么,虽说那小哥儿的容貌的确很美,但是按照他家大人对那位的痴迷,也不该有其他想法才是。
    男人翻动着手里的东西,似乎是从上面看到了什么,微微挑了挑眉。下一刻,书房的门便被敲响了,紧接着便是另一位侍从进来了。
    “大人,刚刚已经请了大夫过来查看了,人也弄醒了。只是大夫说,他身体原本就已经有些亏空,后续又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强行透支了他的生气。
    若是要将人救回来,怕是需要许多名贵药材先吊着命,后续再花费万两银钱买珍奇药物才能慢慢养回来。眼下,这医师还在偏厅等候,等着大人决断,这药是开还是不开。”
    开,这哥儿便能活下来,只是费钱;这不开,这哥儿怕是只会被丢出去,直接等死。
    那侍从说完这句话便安静了下来,然后等着自家大人的决断。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这样啊,我本来还以为,那哥儿带回来养养就行了。罢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赎身的银钱就当是浪费了。”
    侍从听罢,觉得这回答并不意外,这普通的穷苦人家,一年到头赚个二三两就算是多了,买个人至多也是十几、二十两,贵的也不过几十。
    这哥儿的身价却是两千五百两,后续还需要花费那么多,即便是他们主子府中不缺这钱,这些钱也算得上很大一笔数目了。
    侍从应道:“是,大人,我现在就去回了大夫。”
    侍从想到那哥儿的容貌,未免觉得有几分可惜,只是主子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违抗。
    *
    就在侍从离开之后,又有一人走了进来,那人大约五十左右的年纪,穿着丝绸做的衣衫,一副管家打扮。
    一进来,那人就朝着男人跪了下去,行过礼之后方才站起来道:“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男人抬头看向他,示意他接着说。
    管家吞了吞唾沫,接着道:“小公子,今天出去和人玩耍,结果遇到了左城役他们那一帮人,两帮人马起了一点小小的冲突,小公子伤了不少人。方才,左城役的家人抬着人过来要个说法,此时正在外厅候着。现在小的就来请示大人,这人是请进来,还是让回去。”
    男人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个兴味的神色,随即漫不经心的道:“我记得,他这个二子,可是比我家亚儿大上个六七岁,怎得还会被亚儿伤到,还需要家人来找说法。”
    管家闻言,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扭曲,抬头看向男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家小公子乃是天生武学奇才,又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下手更是没有轻重的样子,别人纵使长了他几岁,在他手里讨不了好也是正常的事。
    男人看着管家脸上变幻的神色,想了想自己那儿子,最终还是道:“罢了,我自己去看看,领路吧!”
    “是。”管家松了一口气,连忙在前面带路。
    等到管家带着男人来到了外厅,原本待在那里闹哄哄的左城役家人,在看到男人的瞬间便收起了声。
    男人看着他们过来的一群人,视线重点在躺在木架子上,左腿明显断了、浑身是伤的年轻人身上略过,坦然的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左城役家人凭借着一腔怒气,本来是来讨个说法的,可是真正见到男人之后,他们才恍然清醒过来,他们那里有什么资格讨什么说法,光是凭借着那杀神的身份,便是直接打杀了他们,那也不会有人说半句的。
    毕竟,男人是这个地方的城主,掌管着他们这一方的土地。
    除非能越级让上面的人管制住男人,不然他们落到男人的手里也是任人鱼肉的份,可惜的是上面的人现在忙着自己的事,压根就不会管他们这些人的死活。
    左家人此时都有些后悔,唯有一人来到了男人面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朝着男人磕了一个响头,朗声道:“大人,我儿比小公子年长,自己又技不如人,今日落到这般下场,纯属他自己活该。”
    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看起来三十往上的女人,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果然,女人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复又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男人,语气当中带着几分决然,继续道:“可是,小公子才这般的年岁,做事便没有余地,行事也没有半分顾念。日后,若是大人庇护不及,凭借小公子这般脾性,又该如何自处!父母惯子,犹如杀子,望大人仔细。”
    在女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安静的厅堂当中,不知道谁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女人的眼神当中都充满了惊恐。
    脸上一直带着几分笑意的男人,此时笑容全都被收敛了下去,目光却是直直的盯着女人,“你在教我做事?”
    女人被那目光盯着,身子隐隐有些发抖,连带着后背都起了一层薄汗,却又捏紧了掌心,倔强道:“民妇不敢,只是为人父母,总要为孩子打算打算。小公子这般,不止毁人,更是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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