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说了三个你,却脑子一片空白,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了开头,后面的话就好说了很多。
商远舟平静的开口:“我不是什么好人,季余。”
“我对你有着所有你能想到的下///流念头。”
他伸手轻抚上季余表情呆住的脸,在后者受惊似的微微躲开后眼神暗了暗,“不要因为我的欲///望否定我。”
“全世界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我最爱你,也只爱你。”
季余第一次震惊到失语,他想过商远舟隐藏起来的一面可能不太好,但没想到是这样的……这样的…
他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说疯狂好像不太对,说放肆也不对,涩情?
不对,不对,也不是这种感觉。
他小心翼翼的组织着措辞,“你…有那什么…咳咳,瘾?”
季余脸皮薄,没办法像商远舟那样面不改色的说出那样惊人的话来,只好暗示着咳了两声,即便这样,耳根也是红的。
商远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果你能承受的话,我也可以有。”
想起唯二的那两次经历中商远舟可怕的战斗力,季余猛地摇了摇头,他还不想死在床上。
季余欲言又止的看向商远舟,话到嘴边又咽下,话到嘴边又咽下,几次下来,略有些无措的开口:“你还是去睡觉吧。”
“我脑子一片空白,我要一个人想想。”
他那方面的经历其实少得可怜,只有那么两次,纯情又青涩,季余有一点被吓到了。
商远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
他们两个睡在一个帐篷,帐篷里是分开的两个睡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沙漠里的夜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直到黑暗中,季余不确定商远舟睡着没有,小声的开口:“那个…”
一些白天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在黑暗中比较好开口一点,所以他试探着用不会吵醒商远舟的声音近乎气音的说着:
“如果我们其他方面都能磨合好,真的在一起了,你能接受一周一次吗?”
商远舟一愣:“这是你思考的结果?”
季余的睡袋方向,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嗯。”
商远舟唇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扩大,终于遏制不住低笑出声,“我能。”
他几乎想要叹息——
早点和他重新在一起吧,老婆。
他快要忍不住了。
第61章
身处沙漠久了,除了最初两天的惊奇,之后就会觉得乏味枯燥,周围都是千篇一律的黄沙,色调除了天空,就只有明黄和暗黄的区别。
更何况这里没有任何信号,荒芜人烟,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跟商远舟一起来的雇佣兵已经开始跟团队里的其他人玩牌了,有人大着胆子邀请商远舟,本以为会遭到拒绝,没想到却得到了同意的答复。
邀请的人眼珠子一转,突然提议道:“干玩多没意思,要不还是加点赌注?”
周围人笑嘻嘻的说着什么赌注,提出几个都不合适后,那个人开口道:“就赌钱呗,这个最简单。”
商远舟在看着远处,似乎并不在意开局前他们在讨论些什么。
他看的方向像是什么都没有,除了沙丘还是沙丘,但在那个方向,更远的地方,是季余所在的帐篷。
季余和aidan一起进行第一天的拍摄蹲守,帐篷不大,两个人和一些其他的设施一起,空间就更加狭小了。
沙漠里白天温度很高,而他们需要在这个帐篷里一直待到凌晨有人来换班。
野外的拍摄很考验人的耐心,也需要耐得住寂寞。
季余在这方面显然是一个很合格的野外摄影师,他真的可以一天一夜蹲守在一个地方,不和任何人说一句话。
原本是想带着他些的aidan都有些惊叹,“季,你们那边的国人都像你这样。”
他比划了一下,“唔……内向含蓄吗。”
“感觉你们都安安静静的,很有,呃…诗意?”
季余只用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商远舟话也不多。”
aidan:……
他对商远舟还有些发怵,完全不是诗意,而是冷漠,像锋芒毕露的利剑。
aidan沉默了片刻,从透明的小窗看到外面的情景后转移了话题,“季,看那边。”
“拍下来,那是沙蚺,它的身体和沙土近乎一个颜色,这样特殊的颜色能让它隐藏自身,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捕猎时这一点对它们很有理。”
季余看着爬行的沙蚺,低声感叹着:“沙漠真的很神奇。”
看上去这里缺水,酷热,空无一物,可就是这样一片土地,也孕育了成千上万的生物。
季余和aidan在这里守了很久,直到有团队其他人赶来换班才回到他们驻扎的营地。
本以为这个时间点大家要么已经睡了,要么也在准备休息了。
没想到却热闹无比。
一个五大三粗的雇佣兵热汗淋漓的拖着三个沙袋蛙跳,但和一般的负重蛙跳不同,这个沙袋是捆在腰上和手臂连接肩膀处的,他显然不是和适应这种腰上,手臂两侧拖着沙袋蛙跳的奇特方式。
有时候跳出去,会被地上沙袋坠回来,摔个人仰马翻,每到他摔的时候,看的那圈人都在哄堂大笑。
aidan好奇:“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evan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他和商总玩牌,赌输了给不起钱,商总让他这样蛙跳一百个就一笔勾销。”
季余看向商远舟:“你赢了?”
不等商远舟回答,evan就先道:“何止是赢了。”
他语气是满满的惊叹和佩服:“一天时间,商总没有输过一把!”
“不管换什么规则什么玩法,他一局都没有输过,太厉害了,我们问他怎么做到的,他不告诉我们。”
季余在商远舟身边坐下,眼神有些好奇。
商远舟唇角含笑,对他诱哄似的挑眉:“想知道?”
季余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嗯。”
商远舟故作深沉道:“这可是我以前谋生的本领,我老婆不让我告诉别人,只能跟他说。”
他眼神含笑,“你是我老婆吗?”
季余和他对视一眼,淡定自若的开口,“你现在又没有老婆,先告诉我也没有关系吧。”
商远舟略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季余。
人确实开朗了不少,还学会拐着弯损人了。
他看上去叹了口气,却是笑着,“小鱼,我十岁就开始玩牌了。”
“不管是哪个国家的玩法,规则都万变不离其宗。”
商远舟单手将手里的扑克牌转了个花,递向季余,“要和我试试吗?”
季余有些好奇,又有点跃跃欲试,“来。”
鉴于季余此前没有玩过扑克,他们选了最简单的一种玩法,比大小。
一人在牌堆中抽取两张牌,不成对的散牌最小,对子大于散牌,如果两个人都是散牌,就比谁的散牌加起来大,如果两个人都是对子,就比谁的对子更大。
对自己手里的牌有自信,就可以加注。
季余拿出了自己单独带的葡萄味口含糖当赌注,酸酸甜甜的,是他最近很喜欢的一款含糖。
商远舟这次来得急,这些多余的东西一概没带,在周围人的起哄下,用俯卧撑个数来做赌注,十个俯卧撑为一注。
第一轮抽牌,季余拿起了自己手里的牌,是两张不成对子,牌面还很小的散牌,他有些泄气,只压了最基础的一注,毫不意外的输了这局。
第二轮抽牌,季余眼前微微亮了亮,在商远舟问他要不要加注的时候,很有底气的选择了要加注。
他绷着脸,将自己面前的一块含糖往前推了推,“加注。”
商远舟低笑着,眼尾带着一丝宠溺,“那我也加注。”
双方都选择加注的时候,会进行新的一轮加注,直到一方心态不稳,决定不跟,就会开牌亮出结果。
三轮加注以后,季余压了大半含糖在小方桌上。
他信心十足的把自己的牌揭开,一对10,周围人都在惊叹他的运气不错,这已经是这种情况下能拿到了极好的牌了。
商远舟但笑不语,将自己面前的牌也揭开,一对q。
周围人已经见证他一下午只赢不输的传奇了,唯有季余不服气,开了第三轮。
季余所有含糖输没的时候,表情有些呆呆的,看向小方桌上含糖的眼神有些恋恋不舍。
evan嬉笑着揽住他肩膀,“别灰心,季,我们大家都没赢。”
原本唇角还含着笑意的商远舟视线落在他搭在季余肩上的手上时,笑意慢慢隐去了。
季余没有察觉到商远舟的变化,被evan吸引走了注意力,他还是不太习惯和其他人这样勾肩搭背的接触,微微往旁边坐了坐。
evan提起了今天拍摄的事,他并非摄影师,对这些还是有些好奇的,“怎么样你们今天,有成果吗?”
aidan开口道:“很不错!那一片确实有沙丘猫活动。”
刚回营地就被牌局吸引了,他们都没有来得及说今天的战果。
季余也加入了讨论,提起时眼睛亮亮的,“很小一只,毛茸茸的,但是它很警惕,我们只拍到了它探头,等了很久它也没有在从我们帐篷能拍摄到的视角里经过。”
原本evan和其他雇佣兵还能插科打诨的嬉笑着说几句,渐渐变成了季余和aidan两个人的交流沟通和复盘。
两个人的关系经过一整天密切的呆在一起显然好了很多,季余称赞着aidan的专业时,商远舟就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