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那个让他对明天有期待的人终究是消失在了他的明天里
和他,没有来日方长了
丧系浪漫
写作方式和行文方式如若不喜欢不必强求
愿看文愉快
第1章
1.
晴天,房间没开灯比阴天还深沉,婴孩儿啼哭更让人烦躁。施胭在踹门,什么都扔,甚至想扔了那个孩子。她失心疯般的撒泼,她确实疯了,要进精神病院的那种疯了。警察试图劝阻施胭未果,只得由随行的医生注射镇定剂稳定她的情绪。
管锌漠视施胭的发疯,反正这个家里没一个人正常,全是疯子,连自己也是,也许怀里这个未足月的婴孩儿也是。也同样漠视在家里来回踱步收证的警察。警察打电话问,估计是打给同事,有避开管锌的意思,侧立在房门外,讲话也放低音量。
“尽量快点,这边情况不大好。”
可惜,隔音实在太差。
管锌猜,管霖和李韵应该也不想卷入这趟浑水,但没办法,事已至此他们就避不掉这一趟,甚至还有这后续的诸多他们想要逃却逃不掉的事。
从早上等到晌午,管锌怀里的小婴儿睡着了,管霖和李韵才到。带他俩来的那个警察是个小年轻,明显是房间里头先打电话那个警察的下属,一进门便掷地有声地叫了声“张队”,年轻警察后面跟着管霖和李韵。
“这是,男死者的父母,女死者的爷爷奶奶。”
管霖和李韵不太情愿地走上前和张队握手,不知道是不情愿和张队握手,还是不情愿走上前。“老人家,情况我同事跟你们都说了吧?”
管霖点头,朝管锌方向瞥了一眼。这点小动作也逃不过张队的“法眼”,他招了招手叫管锌过去。管锌犹豫了几秒,向前的步子散发着浓烈的不情愿,几乎同时,李韵往后撤了一步。
皆一顿。
管锌煞有其味地哼笑了一声,不再向前走,索性一屁股坐在因为岁月悠久已经斑驳的藤椅上了。
那张队显然是摸过底,只是情况比他预料中更棘手,他打哈哈,张罗着叫管霖和李韵也坐下说话。
“老人家,是这样,你这大孙子吧,还在念大学。这家里又没别的监护人,”张队说着往施胭的房间看了一眼,有些惆怅地继续说道,“这个小的,还是得交给二老稳妥些。”
李韵左手扯了扯管霖的衣襟,瞟了一眼管锌又很快收回目光,道,“管锌已经成年了吧?”
言下之意,管锌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
管锌笑出声,毫不顾忌,一瞬间让张队都有些惊异,像是施胭发疯时的笑声,阴森森的。
“吧?”管锌冲着李韵微微倾斜身子,李韵甚是发怵,管霖下意识地伸手挡在李韵前面,管锌睨了一眼,倒身回去,“怕什么,我要杀你也不会当着警察动手。”
“管锌。”张队叱喝了一声,管锌倒无动于衷,只是有点吓醒怀里的小婴儿的趋势,管锌轻轻晃了晃将她再次安抚入睡,张队也柔下声来,“什么杀不杀的,别乱说话。”
管锌轻轻抚着小婴儿的背,又恶狠狠地盯着管霖和李韵,声音却轻描淡写,“放心,我怕脏了手。”
三个相当矛盾的动作若非发自肺腑恐怕无法做得如此行云流水。
张队还欲说些什么,管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张队示意他先接电话。管锌一手抱着小婴儿一手从裤兜里掏电话,屏幕上赫然写着的名字让他肉眼可见地慌了神。管锌没接,也没挂,想着要是问起来说没听见也好。
电话歇停了,他松了口气。
三秒钟,又重新提起来。管锌不知道如果一直不接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他不得不接了。
他仍然是单手抱着小婴儿,明明第一次却好像已经抱过无数次那样熟稔,走出去阳台才按了接听键
2.
管锌从村屋的阳台望出去,是种满水稻的梯田,这一漫野再过几个月就能变得黄灿灿,是成熟的季节。他从前以为自己能撑过去,也以为管钿能撑过去,他们都会迎来稻谷垂穗的那一天。他以为。
打完电话的管锌并没有理会张队和管霖老夫妇,直接就出了门,张队忙叫人追了出去。
“我是嫌疑人吗?”
管锌步子没收,反倒问起那个追出来的年轻警察。
“那,那倒不是。”
“那你拘禁我干嘛?”
“嘿,你怎么说话,哪有拘禁,我们只是了解情况,警民合作,这也是你作为公民的义务。”
“我合作了,是你们办事不得力。”
管锌往旁处张望。从埔山到鸣云暂时只有两趟正式运营的车,但都不是这个时间节点,管锌只能找“顺风车”,说白了就是黑车。
“你旁边站了俩警察你还能找到黑车?”是张队的声音,他挥挥手让那年轻警察退后,“上车吧,我载你。”
管锌犹豫了一瞬,想想觉得不蹭白不蹭,便上了警车。他一上警车那年轻警察也跟着要上,张队又挥挥手,“别去了,盯着点。”
后面的话没说全,就朝里屋仰了仰头使了个眼色。
管锌当没看见。
刚驶出不久张队便装作不经意实际很刻意地问道,“说说吧,你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