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认定我偷学了?难道我偷学别人剑法对你有什么好处不成?还是说,对于施家,是一件多光彩的事情?”白晨夜逼视着他。
施萧顿时无言以对,冷哼一声,“你做出如此有辱家门之事,我自是要为家族除去你这奸恶之徒。方才我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休要狡辩。”
“大气凛然,连我都要感动了。”白晨夜一阵鼓掌,实则掩饰内心的心虚,“夜黑风高,你确定你看得清了?对了,我可是听说你有夜盲症,可别拖着病不治就是为了冤枉我。”
“谁冤枉你?”施萧根本不屑。
“安家剑术,外人无法偷习。”安临慕淡淡开口,随后绕开两人便走了,惹得施萧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安临慕此言说得状似无意,实则透露出两条消息:
一,安家剑术复杂多变,偷学根本不可能学会;
二,白晨夜确实是被冤枉。
既然正主都不追究,施萧再说下去,其目的便是昭然若揭,索性一甩衣袖,不再理会。
白晨夜神情复杂地盯着安临慕的背影,他到底是几个意思,偷学,刺杀,哪一项罪名成立,都能要了他的命,可是此人,为何要帮自己说话?
奇怪的人……
白晨夜心里只有不解,没有感激,灭门抄家连带着被杀灭迹,这样的仇恨岂是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
“别以为我会放过你。”白晨夜一阵碎碎念,若无其事地也走过去,谁知没走几步,不远处一个殷红的身影,再次绊住了他的眼神。
他先是一惊,随后额间黑线,几乎就要崩溃,心里止不住地咒骂,“你能不能歇一歇,跟屁虫都没你殷勤。”
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一棍子甩出老远的鬼新郎。
“啊,哥,有鬼。”施洛突然一声尖叫,将做好防御的几人皆是吓得一抖。
“小姐姐,夜盲症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能得的。”荣思量“好心”开口提醒。
施洛惊怕之余还一阵羞愧,偷偷瞥了一眼安临慕,未见他有任何不悦之色,方才安下心顾及自己的性命,紧紧抓住施萧的衣袖,死活不敢再丢人。
“大哥,你让我歇会成不?”白晨夜见鬼新郎再次飘近,眼神立时慌的四下乱转,终于将目标锁定在干柴堆上,快步上前抽出一根棍子,防御地对着鬼新郎。
可是鬼新郎却在三步开外停住身子,依旧低着头,不发一丝响动,对白晨夜的举动也未有任何防备。就那么一动不动地面朝着他,就像是双眼紧紧盯在他的身上,不过,白晨夜知道,此人面部五官模糊不清,根本就不是在看他。
白晨夜对着他,手中的木棍朝着他跃跃欲试,见他真的没有任何闪躲和防备,不禁在心中纳闷:他是笃定我打不死他,还是说不还手仅仅是为了感动我?
他不敢说出口,怕被人识破了身份,只在心里对着鬼新郎道,“焦默啊焦默,肉身你又拿不回去,反而一再出来吓人,于人于几皆是不利,你这又是何必?”
就在白晨夜万般费解之时,一把剑突然穿过鬼新郎的额头,径直钉入不远处一颗老树上,鬼新郎像是盛满萤火虫的灯笼,打破了外壳的禁锢,立马化为一点点零零散散的荧光,飘散在空中,不消片刻,开始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