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约莫五十岁左右,穿着朴素,手指上长着常年干活留下的老茧,看上去颇为腼腆局促。
“少爷马上就下来了。”她招呼温然和贺远山在客厅坐下,“少爷这里没有什么别的饮料,这个是我在熬的秋梨膏,两位不介意的话坐下来稍等一会儿吧。”
“不用忙了,崔姨。”贺远山接过两杯温热的饮料,“我和她在这等着祝先生,不用特意招待我们。”
“那我就去忙了。”崔姨用围裙擦了擦手,露出一个笑,“少爷之前交代过你们要来,不过这个时间少爷还没起床,无聊的话那边有书架,可以坐在那边看会儿书。”
客厅处放着售价几十万的云朵沙发,坐下去就仿佛能融化在这甜蜜柔软的触感中,温然悄悄放松了腰让自己陷入沙发中,坐着环视了一圈别墅的环境,房间里的装修显然是经过了主人精心的设计,摒弃了许多现代化的电器,整个装修都极其繁杂且复古。
沙发的正对面是一款老旧的壁炉,温然踱步走过去啧啧称奇,看样子是应该还能发挥它本来的用处,一楼的书架边安装着三面绚丽的彩窗,彩窗下铺着色泽艳丽的长毛地毯,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多种色彩交织在一起,仿佛是梦中才会出现的瑰丽景象。
墙壁上挂着举起水瓶的裸身少女的油画,笔触细腻,朦胧的白纱遮盖着少女的身体,呈现出一种细腻的暧昧,即使像温然这种对绘画艺术一窍不通的人也能看得出这幅油画的艺术价值。
正当温然打算去彩窗那边的书架看看的时候,二楼的楼梯处悄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动。
温然抬头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很纤瘦苍白的男人,个子很高,就显得腕骨和脚踝有些瘦弱伶仃,他的头发很长也很卷曲,颜色是浅淡的棕色,自然的披散在肩膀上,露出一张鼻梁高挺、线条凌厉的脸。
他光着脚从楼梯上走下来,透过法式长窗的日光斜斜的打在他脸上,清晰的勾勒出他的轮廓,那纤长的睫毛在日光中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融化在这温暖的光芒之中。他抬起薄薄的眼皮,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宛如沉静幽谧的湖水,直直的看向了她的心底。
好美……
温然怔忪在原地,忍不住心想道。
“你就是温然?”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略带嘶哑,沙沙的音质莫名地让温然的耳朵有些发痒,仿佛被轻柔的羽毛拂过一般。
“是的,我就是温然。”温然连忙伸出手道,“很高兴见到您,祝蔺先生。”
他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回握,反而不动声色的看着温然递出的手许久,温然尴尬的僵持了一会儿,心下有些懊恼的抿了抿唇,刚想收回手的时候,一只属于男性alpha的手轻轻地握了上来。
祝蔺的手宽大而漂亮,手指修长、关节分明,仿佛艺术品一般。温然只感觉他干燥的掌心温暖而有力,似乎能包裹住她整个手掌。那一刻,她仿佛还嗅到了一丝暖暖的香气。
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吗。温然不着边际的想着。
“很高兴见到你,我未来的编辑。”
不知道是不是温然的错觉,他的眼中,似乎划过一丝清浅的笑意。
“祝蔺。”
被忽视很久的贺远山走过来:“我把人带过来了,关于下一本书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开始谈了?”
祝蔺:“嗯?你怎么还在。”
贺远山:“你别太过分。”
“好了好了。”他绕过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一只慵懒的狮子,“还是按照我说的那样,温小姐留下来给我做一段时间的助理和编辑,下一本书的合同就签给你们公司——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确实是很简单的要求,但是温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道:“我能问问……为什么是我吗?”
“你看过我的作品吗?”祝蔺先提出了一个其他的问题。
“全部都看过。”温然诚实的回答道。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温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无论是诡计还是描写都非常老辣,是非常优秀的悬疑严肃的作品,但是……”
“但是,在除却杀人诡计,整个作品背后的情感与动机都一塌糊涂对吧。”
“倒也不至于这么讲。”温然小声嘀咕道,“只是对情感的把握稍有欠缺,这也是正常的,毕竟alpha写不出太正常的情感也算是业内公认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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