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笙心想。
好熟悉的月亮。
“你怎么把我的烟灰缸放到阳台上来了?”
吴邪问道。
什么?
吴笙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阳台,她先看到的是一双腿,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形态晃晃悠悠地荡在她的面前,她看见脚上的那双马丁靴,是和吴邪的棕色夹克同色系的,上面沾着沙砾正细细簌簌地往地板上掉落着,腿上的牛仔裤是偏修身的,会显得人的腿又长又细。
太奇怪了,为什么人的腿会悬在半空中?
吴笙疑惑地仰头望去,皓大洁白的月亮出现在半空中,出现在吴邪的身后,而吴邪正低着头,他的面容与她的视线相对,月亮是那么的纯洁,月光映在他的身上,他的面孔是那么的恬静安逸——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轻松过了,他微微阖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他一定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一截由床单做成的粗绳穿过他的脖颈,让他的脖子自然地垂落下来,他的姿态是那么的美丽,宛如幽幽绿湖畔徘徊的白色天鹅。
吴笙看着吴邪,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着迷的神色,没有什么是比死亡更加美丽的艺术品了,古往今来,多少艺术家前仆后继地描绘着这一主题啊。
但是,这是吴邪啊。
在意识到这点后,吴笙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了一旁的病床。
病床?
她来不及思索这个,一股莫大的悲伤席卷了她的胸腔,她感到窒息般的痛苦正在淹没她的口鼻,她捧住了自己的双颊,难以抑制地嘶吼——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只有心脏徒劳地蹦跳着,每一次的跳动都让她疼的窒息。
痛苦要将她溺毙了!
吴笙猛地睁开了双眼。
窗外的月光洒满了整个房间,阴影与明亮同时充斥在这个空间里,她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吴邪呢?
她掀了被子,赤着脚打开卧室的门,她打算通过客厅走到阳台那里去,今晚的月亮大的令人胆颤,她低头看着路,看着自己脚下的黑影,有声音回荡在客厅里:“你怎么把我的烟灰缸放到阳台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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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意义上方木真的是吴邪最大的情敌,但是方木其实对吴笙没有男女之情,他俩的感情比男女之情更奇特
*盗墓笔记其实我是先看的沙海再看的正传(很奇特的顺序)所以当时青春期被老吴迷的五迷三道的,当时觉得邪帝好帅,现在觉得心疼吴邪,心疼他的同时又觉得邪帝你好涩好变态我好爱(随年龄增长逐渐变态)
*亲友看到后半段问我是不是要转行写恐怖小说,其实不是啦,后半段埋了点伏笔,整本文的前两卷都在埋伏笔,我最爱埋伏笔了!写到揭露伏笔的时候会爽的一匹。
第9章
“你怎么把我的烟灰缸放到阳台上来了?”
吴笙踉跄了一下,她扶住客厅里的沙发,望向阳台时吴邪正背对着月亮关切的望着她:“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吴笙看着他指间夹着的香烟正在月光下漫起一缕烟雾,她的后背被汗沁湿了,这让她在清冷的月光下感到寒意直钻她骨子里,她调整了一下气息,撑住沙发缓缓道:“背着我偷吸烟?”
吴邪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好看,他心想你是属狗的吗我都从卧室跑出来开着窗户抽了还让你抓个正着,而且这烟味有这么大吗都把你熏醒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意识到把吴笙整醒的不是他的香烟,而是一场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噩梦——因为就在他在心里腹诽的时候,吴笙两步小跑扑到了他的怀里,她的双臂紧紧地环着他的胸膛,她侧首贴在吴邪温热的怀里,她的脸颊感受着吴邪颈总动脉充满活力的跳动,她的长发洒满了吴邪的臂弯。
吴邪熄灭了香烟,他伸出手去也环住了吴笙——老实说他现在很抵触别人对他有肢体触碰,尤其是脖子这种最脆弱也最致命的地方,但对于吴笙来说,这些抵触都没有用,他知道的,这些是他活着的证明。黑瞎子曾经嘲笑他如果来个人打扮成吴笙的样子很轻松地就能杀了他,因为他在吴笙面前从不设防。
那时他在心里暗暗地反驳着黑瞎子不是那样的,他同吴笙之间有很多隐瞒,他们结婚那会儿立誓说从今往后没有欺骗隐瞒,然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违背了诺言。但他知道的,不管怎样,吴笙绝对不会是伤害自己的那个人,他对吴笙不设防,也没人能够在他眼下装成吴笙,因为他只需看一眼就能认出吴笙,他看她时灵魂是会战栗的,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吴笙时,他坐在她身后看了一整天她的背影,然后将水递给她时,她回首看过来的一眼——从那时起他就知道有个人将掌控他的心。
他环着吴笙,像抱小孩子似的在怀里晃了晃她,轻声哄道:“怎么没穿鞋就出来了。”
吴笙贴着他的脖颈轻声道:“你又背着我抽烟。”
吴邪讪笑:“不抽了不抽了,我把烟都熄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吴笙点点头,不等她松手,吴邪就跟端小孩似的搂着她的膝盖把她端了起来,这会儿变成她俯视吴邪了,吴邪呲着牙笑着,他的眼睛亮晶晶地像一条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兴奋地面对这个广阔而自由的世界,吴笙心想你要是能够永远这么快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