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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总裁办被挪到了顶层,偌大的一层不再只有一间办公室,偶尔能听见外面的热闹也挺好。吴乾不在这了,现在负责跟着边榆的人是詹景挑上来的。
    没多会儿小助理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边榆正在挂衣服,唤了一声“进”。
    助理年纪比边榆小,姓周,学历很高但经验不足,当初詹景给了边榆好几个备选项,这位是排最后一个,本来入选希望渺茫,但边榆一眼就看中了他。
    当初是看着这小孩儿顺眼,干净没那么多心思,有时候一根筋但瑕不掩瑜,可时间长了边榆又有点后悔,这小孩儿一根筋绷得笔直,有时候边榆都招架不住。
    边榆问他:“有事?”
    小周助理见边榆表情没什么不对劲,悬在心里的那可石头终于落了下去,用着之前想好的借口:“今早一个会要提前半小时在大会议室,您看还有别的需要准备的吗?”
    这事儿昨晚就跟边榆说过了,边榆说:“不用。”
    关于今年新品策划相关资料早就已经发了过来。
    小周助理“昂”了一声:“那边总您忙,有事儿您再叫我。”
    说完走了。
    明显没事找事,边榆盯着关上的门看了几眼,屁股还没坐稳手机先响了起来,程宗崇叫边榆晚上出去吃饭。
    年初的时候程家给程宗崇介绍了个女生,两人感觉还算不错,打算先接触着试试,看这个阵仗大概试得还不错,这就要约着一帮兄弟见见了。
    公司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边榆从一个纯吉祥物发展成了半个吉祥物,产品功能上没什么问题,外观设计还需要再加点亮点,设计部领着这种骂娘的结果开始新一轮的忙碌。
    临近下班时边榆又收到程宗崇的消息,吃饭计划取消,改到段东恒的酒吧。
    这情况看着就不太妙了,边榆觉得他的兄弟应该需要人安慰,随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早退了。
    车钥匙扔给了服务生,边榆刚进去就听见熟悉的鬼哭狼嚎,场景莫名有些熟悉,边榆眯了眯眼。
    酒吧里人不多,边榆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喊:“哎哟边爷,我可算见着您了,这么长时间您不是又去给我找妈了吧?”
    此话一出边榆立刻反应过来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不紧不慢地走到程宗崇身边,拿起他的话筒说:“乖儿子,这都一年多了年了,你去看男科了吗?”
    说完将麦克风又扔会给程宗崇,自己一个人朝着卡座走去。
    程宗崇身边一堆人大声嘲笑,边榆坐下问旁边的段东恒:“失恋了这是?”
    问的是程宗崇,段东恒明白:“听说那姑娘上学去了,对什么玩意感兴趣来着?反正就是有个很好的机会,觉得程宗崇阻挡她前进的脚步,干脆利落地跟程宗崇说拜拜。”
    程宗崇又开始嚎叫着不知道什么歌,看上去挺欢乐的,但是边榆和段东恒都能看出来程宗崇走心了。
    挺难得的,但也没办法。
    程宗崇的事情无解。
    地上已经空了不少瓶子,程宗崇已经和段东恒喝完一轮了。
    边榆轻笑,拿起桌子上已经开了的啤酒和段东恒碰了一下,两人喝了一口,放下的时候段东恒问:“你呢,你那边怎么样?”
    “还行。”
    边榆的眼睛还落在舞台上,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段东恒撇了一眼边榆:“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边榆一愣,目光却没有偏移。
    外面风还是冷的,进来后又喝了一大口冰啤酒,边榆这会儿从里到外都是冰凉,嘴唇更是少了血色的白。
    看起来有点可怜,段东恒心里不自觉地生出一点怜爱来,有点像老父亲,不过他这点情怀很快就被边榆打破了。
    边榆说:“程宗崇都开窍了,你怎么还没动静,再不找对象我都怀疑你是个gay并且暗恋我。”
    段东恒缓缓骂了一句;“……操。”
    骂完之后看见边榆没有弧度甚至可以称为冷淡的眉眼,段东恒的表情也逐渐淡了,停顿了少许,段东恒犹豫之后问:“苏珉沅他……最近你有他的消息吗?”
    “……没。”
    自苏珉沅那边每况愈下,边榆就让段东恒留意过消息,除去最初的一段时间能偶尔在世桓看见苏珉沅的身影,之后这个人就没了踪迹。
    边榆说不上在找,也说不上上心,明明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甚至过得比从前充实有意义,知道上班工作,知道早睡早起,不再看着窗外抽一晚上的烟。
    段东恒视线下移在边榆的脚踝上瞟了一眼,西裤之下遮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华丽之下段东恒知道里面有什么,那还是从前喝酒后无意中瞧见的,触目惊心的痕迹段东恒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程宗崇面对的其实并非全然是死局,他和女生没什么矛盾,以后有缘再见保不齐还能走到一起,可是边榆这边才真像是个死局。
    段东恒看着边榆正在桌子上找杯子,扒拉半天没挑出个合心意的,最后只能就着酒瓶子喝了一口,余光里似乎感觉到了段东恒的打量,疑惑地转头看了过来。
    段东恒一直不喜欢苏珉沅,他觉得这个人心思太重,看边榆的眼神很奇怪,不是喜欢也不是讨厌,就是莫名地带着侵略,又被不知名的东西压下去。
    也是最近段东恒才弄明白,原来他的第六感竟然这么有先见之明,连当事人都没闹明白的感情被他先察觉了,只是他也是个情感白痴,没能在那份不自在里寻出个名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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