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大年初五迎财神,乌晴也一大早迎来杨年年,看她在客厅沙发坐下惊觉自己自己今年可能是发不了财了。
“能开就开吧。”
杨年年“哈”了声,发出短暂的气音,她觉得自己不像是对方经纪人,更像是老妈子,要不是她提醒,本人压根就记不起还有这回事。
想开工作室得益于乌晴也去年实在是太闲,某摆烂的一天,他突然临时起意要开一家工作室。
杨年年一直帮他留意,现在准备差不多,就等乌晴也本人定夺。
乌晴也就是随意的心态,不过杨年年都快把事情搞定,他签个字就行。
“需要用钱跟我说。”乌晴也对自己的财政状况不了解,知道自己应该靠着去年那部太清伞赚了一笔,钱都打在银行卡里,他不会理财,就这么放着,滚滚利息。
至于正在拍摄的这部电影,可以说是容予安带资进组,乌晴也没出钱也没指望靠这部赚钱。
杨年年挑挑眉,应下了。
被纪家养着的人,倒是从不担心钱方面的问题,他对钱那不在乎的松弛感,可真像是个从小被惯坏长大的小少爷。
杨年年就读于多伦多大学大学金融学专业,毕业回国后给纪家旗下的控股公司投了简历,过了初试,没想到复试是纪正平亲自面她的。
当时的杨年年是无比自信,心想原来自己身上光芒已经如此要耀眼了吗?天资卓越到让纪正平都要高看她一眼,已然觉得自己离平步青云不远了。
但事情后续发展让杨年年意外,对方问她想不想做一位导演的经纪人。
至于她问是哪位导演,对方说目前还没有作品。
?
要不是在财经杂志见过纪正平的脸,杨年年以为自己是遇到诈骗集团了。
最后纪正平报了一个让人心动的数字,是杨年年这个学历正经上班卖个几年命才能摸到的数。
杨年年最终抛弃理想,她还不忘安慰自己,或许这位十几岁的大学生是纪正平的私生子,因为身份问题,在纪家没有根基,需要她这个外人助他一臂之力,搅弄风云,让其登基。
杨年年后来帮乌晴也处理一堆杂事后,证明她纯属想多了。
乌晴也就是纪家资助的一个学生,只不过让纪正平格外关照一些。
这个“关照”让杨年年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她没有探究的欲望,不过问老板家的私事,是基本的职业素养。
杨年年大乌晴也四岁,认识他六年多,六年了解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她知道乌晴也对事业没有追求,准确说是对艺术有所追求,但有句话说得好,艺术搞着搞着就能把自己搞成穷光蛋。
杨年年知道他开工作室不单为了赚钱,更多是为拍戏方便,建个自己的班底。
“工作室你想签艺人吗?”
杨年年领着两份工资,乌晴也最开始心有芥蒂,毕竟对方是纪正平的人,相处后发现她实在太好用了点。
这种人工资领两份就两份,乌晴也知道自己可找不到这么好的经纪人,年初五就来找他谈工作,可想而知有多敬业。
“有适合的就签呗。”
“你不会是想签甘浑吧?”杨年年灵光一现。
虽然杨年年现在知道他找甘浑就是是为了拍电影,但不免还是会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
乌晴也性向为男,二十多岁的男人想谈个恋爱很正常,毕竟她这七年男朋友都换了五个,而乌晴也身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杨年年有时候怀疑他根本不是同性恋,而是无性恋。
“没。”乌晴也真没想签甘浑的想法。
杨年年“噢”了一声,潜意识是没相信乌晴也的话。
她四周环顾了一圈,乌晴也这套房子两室两厅,不大,但对于一个独居的人来说,房型很适合,漂亮又实用。房子生活气息很重,主要是因为对方吃完的外卖盒没有扔,全堆在餐厅的桌子上,但是正月里,一个人窝着连张春联都不贴的屋子里还是太过冷清了些。
要不是她来,恐怕乌晴也一个正月都跟人说不上一句话。
乌晴也见她没正事要说,打了一个哈欠,让她走前把垃圾带走,记得要干湿分离。
杨年年的那点恻隐之心瞬间破碎,此人从某些方面看同样是个资本家,她干嘛要跟资本家共情?
杨年年走后,乌晴也回卧室买了张机票,明天出发。
甘浑一个年过的明显是长胖了,乌晴也限制他的饮食,只能吃鸡蛋和玉米,严格控制碳水摄入。甘浑两天饿得快要虚脱,好在他那张脸虚肿褪下去,乌晴也才结束这惨无人道的酷刑。
容予安过完年后没来剧组,不过将改好的剧本发给了乌晴也。
是乌晴也年前拜托她的一件事,他出于自己的私心,希望容予安在剧本里加上一段主角二人在乡下看电影的戏份。
乌晴也还跟他爷爷住一起时,家里没电视机,最早接触的电影是公益活动的电影送下乡。村子广场会搭一块白色幕布,晚上开始播放,村里挨家挨户拿个小板凳到广场,围坐一圈。
乌晴也爷爷听不见,又不识字,只能看到大白幕中闪动的人影,乌晴也当时年龄小,其实也不太能看懂在讲什么,但不妨碍爷孙俩对这项活动的热衷。
电影结束,爷孙俩摸着夜路一同回家,有时候乌晴也还沉浸在电影中,还会手舞足蹈的比划一段。乌晴也同他爷爷的交流都是用手比划,而乌晴也开口说话也比同龄人晚了两三年,如今话少可能也有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