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戏是甘浑的,村里的一个鳏夫死了,死了有两天,但是因为一个人住没被发现,还是因为冬至,支崇的奶奶让他去送点饺子给人家,这才被支崇撞见。
而那一天同时是另一位少年主角来这个村子的日子,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
第一场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甘浑的状态一般,情绪一直不到位,而且走位也有点问题。
卡了几次后,还没过,开局不顺。
乌晴也在导戏这一块耐心十足,他不打算赶进度,可以慢慢磨,但第一次拍戏的甘浑就不是了,越到后面还没有最开始的状态好。
乌晴也决定先让他放一放,先拍宗乐游的戏份。
不知道怎么的,这么一放,仿佛就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后面再拍他的戏份变得顺利不少。
至于宗乐游的状况好不到哪去,毕竟出道至今都是在用脸拍戏。
两个主角的演技都一般,进度肯定就慢了下来。
让乌晴也无语的是,他这部戏里的两个男主演戏里是一个比一个没戏,戏外那是要一个比一个戏多,两个人互看对方不顺眼,继而互相使绊子。
宗乐游明显是走流量路线的,要不是容予安的缘故,他断然不可能接这部戏,几个月都没工作,影片还不能在国内上映,吃力不讨好。
应该是有人跟他透露了容予安的事,最后连片酬只要了一半,算是卖个人情。
乌晴也感觉宗乐游应该还误会了甘浑和自己关系,觉得是自己行使权力帮甘浑抢了他的角色。
不过自己是导演,宗乐游没办法,只能给甘浑使坏,而甘浑也不是个吃素的主,怎么说呢,你是大明星,我啥都不是,所谓光脚不怕没鞋穿,死猪不怕开水烫,就跟他硬杠。
他们俩暗里怎么掐乌晴也管不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们要是戏上乱搞,大抵是没见过乌晴也发火的模样。
两个二百五,戏烂的跟坨屎一样,竟然还在拍摄的时候互相给对方绊戏。
他们当胶片很便宜吗?
纪晏灿就是在乌晴也骂人的时候进的剧组。
乌晴也都不在乎宗乐游的面子,骂甘浑只会更难听。
“纪总来了。”助理见乌晴也停顿,见缝插针道。
“纪总?纪晏灿?”
“嗯。”
乌晴也愣住,感到惊讶。
“什么时候来的?”
“二十分钟前。”
就是他骂人骂的最欢的时候。
乌晴也沉默一瞬,继续问道:“他现在在哪呢?”
现场鱼龙混杂,乌晴也环顾一圈都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的休息室。”
两位主角被骂的狗血淋头,短时间是没办法在拍摄。
乌晴也看了眼天色,决定提前收工,
乌晴也在剧组有一间自己的休息室,场地不大,只能放下一张桌子和一个单人铁床。
他进来时便看见纪晏灿坐在桌前翻看剧本。
“你怎么来了?”乌晴也将门合上。
小房间瞬间变得逼仄不少。
纪晏灿合上剧本,看向乌晴也。
他身上的那件羽绒服显得人臃肿,穿上像个球一样,脖子上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系法跟时尚不沾一点边,以及同色系的耳捂和手套,似乎很怕冷,但是脸上没有做任何得防护措施,所以脸颊和鼻子被冻得通红,说话时都带着鼻音,现在小幅度地吸着鼻子。
“出差,附近有个生意。”除了娱乐圈的产业,纪晏灿私下还有其它投资,乌晴也并不清楚具体的。
“想起你在这边拍戏,就绕路过来看眼。”
“噢。”
乌晴也觉得他并不是如此,太清伞当初在横店拍的,离四方的总公司又近,而且还是四方投资的,也没见过他来。
现在荒山野岭的一个村子,纪晏灿会绕路过来肯定有原因。
乌晴无端也想起剧组里还有三个四方的小艺人,两男一女,形象都不错,他们戏份不重,是主角的同学或是朋友,有几句台词,大多时候只是充当背景板的存在。
“拍的怎么样?”纪晏灿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开机有半个多月了,不算顺利,但他道:“还行。”
“是吗?我看不太像。”
乌晴也语塞,他忘记刚刚还在剧组发火的事情被他撞见。
“任何事都有小磕碰,不会一帆风顺。”
纪晏灿想起他刚刚那副模样,他身高要比那两个演员都要矮,气势上绝对碾压,整个剧组大气不敢出,在老宅吃饭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他有这个魄力呢。
纪晏灿“啧”了声。
乌晴也莫名。
“你看上的那个也不怎么样。”
乌晴也听出他说的是甘浑。
纪总整日跟娱乐圈里的明星打交道,什么样的花没见过,甘浑入不了他的眼很正常。
“你相信我的眼光吗?”
“不敢恭维。”
纪晏灿硬生生的把他话给堵回去。
他捕捉到乌晴也瞪了他一眼,嗓子发出一声低笑。
“反正你要是信我就把他签了。”
有人过来敲门打断二人的对话。
现场制片来请纪晏灿。
纪晏灿光明正大来的,跟本瞒不过剧组里的人,很快四方的纪晏灿来了就传遍了全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