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许微听着这些流氓话冒冷汗,他以为是要放狠话,冷静地忍耐或许能降低正面冲突概率。没想到一时的容忍换来得寸进尺的侮辱,对面是奔着猥亵来的。
一对四,别说打架了,捂了裤子都顾不上衣服。
他看着低头凑近的嘴,来不及分析动作只能硬上了。
太邪门了路数。
就在方许微在撞头和踢裆之间取舍,有人打开了摄像头,他能冷静地听出普通话不标准的具体表现,能看到有人对着他导管,有人掏出来靠近他。
因为难以接受,感官反而全盘机械地被动接收着这些信息。
他是谁,他在哪?
有人替他整理了衣服,清爽的帕子糊上他的脸。
“别哭了。”
自我意识一瞬回笼,恐惧遮天蔽地地封锁住他。
他抓住那只手嚎啕大哭。
“走吧。”
方许微回过神,有些尴尬地擦拭那只被他死死抓紧的手。
木发低下头凑近,看到他不自觉躲闪的样子。“你还在生气。不做点什么吗?”
木发递上一块玻璃,看上去很干净,被她打碎后少有没沾到血的一块。
方许微直愣愣地看着这块玻璃,迟钝地思考它的来源,脑袋好像被冲撞关闭了,这种脱离惯性的行为在敲击他温顺的大脑。
“做好事是要拍照记录的,方许微做了哪些好事,现在开始记录。”
方许微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跟着看过去。他看到小沐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那四人,他们竟然真的开始描述他做过的很多好事。
那些细细碎碎的事件,是他对父母的思念。父母说过,只要他多做好事,长成能抵住诱惑的心智,他们就来接他一起生活。
可他现在忍不住怨恨他们,他们在他成长中的隐身让自己没有勇气,他们都是骗子。
“做坏事开始受惩罚。”
方许微紧张地凝神,他听到裹挟着恶意和虚伪的声音就要念到他的名字,手心忍不住去攥紧桌上反射着小沐身影的玻璃。
“惩罚是指向做坏事的人,受害的人不需要害他的人保护。”
方许微抬头看,因为小沐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及时的阻隔了他的动作。他攥着玻璃,想要剥离还残存冰冷黏腻触感的皮肤。
方许微难以想象,自己裤子上一串被误撒的碎屑,是小沐从录像开始就把自己接触到的桌椅或者玻璃捏得粉碎。
真可怕。
可他却不害怕。
他把那些动作换成小沐的样子来洗刷自己的记忆。
他想象着小沐的脸,一边拉开自己的衣服,摩挲到胸部打圈,挤压和揉捏。他用力得想要把乳头揪下来,仰头大口喘息,尖叫被压抑成闷呜。
坏人未必有恶报,在他的纵容下,这些视频没有发布出去,只是作为手铐铐紧他们想要伸进别人衣服里的手脚。可谁知道呢,在没人保护的角落,是不是有人咽下委屈,曲意逢迎,甚至为虎作伥。
他也很坏,臆想着见义勇为的好人能狠狠地不留情面地过来玩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