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翔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神情满是哀伤“母后千辛万苦,将朕从暗箭丛生的深宫中养大,没想到朕刚继位,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她,她便已经病入膏肓。”
整理了一下思绪又道:“听太医说天下间只有回魂丹才能治好她的病,而回魂丹是傲来国的一位有名的神医所制,现在他已死,秘方失传,听说世间所存不过三颗。朕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后死去,巧的是近来一直大旱,朕便假借去太庙祈雨为名,悄悄去傲来国为母后寻药。”
原来是这样,真想不到他还这样孝顺。贝雪不由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说完他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又道:“昨晚朕一回宫便大降甘霖,百姓们以为是朕求来的雨,都欢欣鼓舞的大肆庆祝。何况朕的母后吃了回魂丹也大有起色,所以今晚朕要宴请群臣庆贺,后宫嫔妃有品的皆要出席参加。你贵为淑妃,也得准备准备。”
这么快自己就要进入角色了,她还真是有些忐忑。见其紧张,南翔玩味的调笑道:“怎么?怕了?刚才谁说保证配合好的。”
贝雪一窒,嗔道:“可是人家也不知道尹淑妃的脾气禀性啊?”
南翔“哼”了一声“放心,一会朕派人给你送份有关她的资料,你先歇着,朕先走了。”
前脚他刚迈出门槛,贝雪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心急的在后大叫:“等等”
顿住身子,他不爽的问:“你又有什么事啊?”
知道他讨厌小狐狸,贝雪尽量把声音放温柔,轻声嗫嚅道:“那个我的小墨让你弄哪去了?”
就知道贝雪不会将这事忘记。他朗声道:“放心。它现在好地很。只要你将今晚地戏配合好。明天朕就将它还给你。”听他这么说。贝雪提起地心总算落了地。
看过南翔送来地资料。她这才知道右相地女儿尹玉娇。是正一品地淑妃。芳龄十七。喜欢地颜色是玫瑰红。喜欢地花朵是牡丹花。最爱吃地点心是榴莲酥。
她地性子骄傲轻狂。脾气不好。待人苛刻。经常因一点点小事责罚宫女。因其父兄权倾朝野。其势力盘根错节。皇上刚刚登基。出于大局地考虑。虽然看不惯她地行事作风。也是尽量忍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其它地嫔妃即使不喜欢她。大多也维持着表面地和善。
南翔皇帝地皇宫还没有立后。妃子中属尹淑妃位份最高。其次是左相地女儿冯昭仪和姚廷尉地女儿姚贵嫔。他俩也是皇帝最宠幸地妃子。
看完资料。贝雪喜忧参半。忧地是尹淑妃地性格跟自己大相径庭。她还真担心自己扮不好这个人。同时。她开始后悔当初上学时怎么没坚持学习表演专业。若自己地职业是演员。扮演好这么个角色应该不在话下。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罢罢罢!自己一直不是梦想着当演员吗?这下既然有了现成的舞台,那就让自己打起精神,为新奇的人生添上炫丽的一笔吧!同时也暗自窃喜,后宫无主,自己的位份最大,不用担心被别的嫔妃欺负,嘿嘿!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当条米虫,等混到了四千两银子,便可以出宫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午后,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王得槐,将紫云宫上下全部召到大殿门前,尖声传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约,紫云宫合宫之人侍主不利,导致淑妃染疾。现在淑妃虽然体愈,但仍罪不可恕,合宫上下全部到暴室服役。”
贝雪一惊,后来立即明白过来,不管自己再怎么像,但时间长了,熟悉她的宫女太监定会看出破绽,换换新人是好事,看来皇上心还挺细。
宣完圣旨,王得槐恭敬道:“淑妃娘娘,皇上专门给您的宫里指派了掌事宫女宁露,和首领太监崔远山前来侍侯。”
这时一男一女走上前来给她嗑头见礼,贝雪装模作样的慢声道:“抬起头来。”
二人依言抬头。见宁露模样周正,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酱紫色宫女装,一看就是个机敏聪慧的人,贝雪很喜欢。再看崔远山方脸阔口,长的并不出挑,个子也不高,不过周身却散发着一种让人可以信赖的稳重气质。
对于皇上给她挑的这俩人,她很满意。但她也不傻,知道这二人明着是来照顾她,暗地里其实就是皇上的眼线。
等王得槐一走,宁露,崔远山便带着全宫新来的太监宫女集体参拜,齐声道:“恭喜淑妃娘娘身体康愈,娘娘万福金安。”只见刚才还齐刷刷站在面前的一群人,瞬间跪倒一片。
看电视剧也许你没有什么感觉,不过亲自来体会这种场面,还是令贝雪很震憾。她说不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是兴奋?是害怕?是紧张?亦或都是。但她知道此刻她不是贝雪,她是骄傲自大的淑妃,她不能**一丁点的紧张。
镇定镇定,她不断告诫自己,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忐忑。但她也知道,适当的沉默是对下人最好的威慑。心神定下来后,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目光灼灼的扫视着下面跪着的人。
众人皆依礼而跪,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他们知道这主子可不是好侍侯的。听宫人们常讲,有时尹淑妃心情不好看谁不顺眼,即使没有犯错也会拉出去痛打一顿。这时看她默不作声,大家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唯恐自己一个命运不济,被她看不顺眼,拉出去教训一通。
偌大的殿内一片寂静,众人都被包围在这莫名其妙的恐惧氛围里。默默片刻,觉得火侯应该差不多了,贝雪这才脆声道:“本宫只养忠仆,不养白眼狼!如果没信心,没能力做忠仆,现在可以抬脚走人,本宫定不会为难追究。”
巡视了一圈,见一个个都僵在那里,无人动弹,更有胆小的额头上已泌出了细密的汗珠。贝雪见自己把众人折磨成这样,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其实自己也不是故意要吓唬你们的,只是自己若不这么做,你们便会起疑心,谁叫咱们立场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