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河无语:“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戴几十万的表,好几处房产,家里有钱男票有钱还宠得要命,就连擦个眼泪,都是哥哥我好不容易置办的一身限量款……请问这贱还有吗?让我也犯犯?”
纪苒柚破涕为笑:“难得你今天亲哥一次,肯把这么贵的衣服让我擦鼻涕泡。”
楚冰河“哦”一声:“要不是你家顾沉说哭脏了他赔给我,你以为我愿意啊!”
纪苒柚滞了,顶着微红泛湿的鼻尖,问:“你什么时候和他打的电话?”
“喏,”楚冰河把手机解了锁,调出一个界面给她看,“土豪妹夫说赔三倍呢,还说了千年一遇的‘请’‘麻烦’‘谢谢’……哎哟我这受宠若惊的,便宜生意不做白不做啊!”
纪苒柚:“……”
#在下有句脏话,不知当骂不当骂#
经过楚冰河这么一闹腾,纪苒柚心绪平静了不少,她摸出手机正要给老纪发短信说“今晚想出去吃点东西,机票改签”,一眼便看到了顾沉的大长篇。
“他始终相信,一个人的眼神有真有假,也有两种一旦出现就无法掩盖的东西。第一种,叫贪欲,第二种,叫爱意。”
“他凝视着美人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和其他女子谈过恋爱,我也没有让其他女子住进过心里。”
“他说,我关于爱情的一切包容任性骄纵套路,全都是在你一个人身上学会的,由卿总角至豆蔻,而今我弱冠能文善武,竟在你面前说不出只言片语。”
“注意休息,保护眼睛,不要久坐,多起来运动,天冷了不要把手臂露在被子外面玩手机……宝宝乖,我等你。”
前面三句的作者一看就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超级可爱才华横溢人见人爱的反向人设,后面一堆碎碎念,简直……
不经意瞄到受了暴击,楚冰河空唾一口:“卧槽!还宝宝宝宝,小女生爱胡乱瞎想顾沉你特么就不能有点冷战意识吗!!尊严呢!!尊严呢!!”
☆、第74章 酒品糟糕透顶
比起和楚冰河这种单身狗讨论尊严问题,纪苒柚更愿意去城中心的繁华里大快朵颐。
车开了将近四十分钟,纪苒柚也沉默了四十分钟,最后还是一个字一个字退掉内容框的话,将“接收人”是“顾沉”的短信界面关闭。
现在是上午,夜猫子们还在困眠。
美食街的霓虹招牌亮得热闹,人却是稀稀落落少得可怜。
在日料和烤鱼间徘徊了一下,纪苒柚拉着楚冰河走进一家火锅店。站在门口的店员满面笑容迎上来:“两位这边请。”
一个是红着眼睛的小姑娘,一个是一脸无奈的俊逸男人。
服务员视线在特色的情侣卡座和普通二人桌间转了转,把两人带到普通桌落座,递上菜单:“前面有火苗符号的是人气旺的,有桃心符号的是特色推荐菜,有感叹号的是新品,欢迎尝试……”
服务员一边说,纪苒柚一边勾,服务员说完,纪苒柚也差不多勾完了,把点菜单还给服务员。
“好的,祝两位……”后面的“用餐愉快”尚未出口,服务员咽了咽口水,指着菜单建议,“你们是还有其他人没来吗?两个人点这么多可能会吃不完。”
纪苒柚莫名其妙:“我们没有说是两个人啊。”
小姑娘声音略哑,眨巴一双清澈眼眸的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
服务员心生负疚,赶紧掏出笔更改:“不好意思刚才没问清楚,请问你们还有几位,可以换个桌子……”
纪苒柚眉眼弯弯看得人噤声,这才坦然又大方道:“不用不用,我的意思是吃得完,我们是两头猪。”
服务员:“……”
楚冰河:“……”
服务员眼神复杂地离开,片刻后,又眼神复杂地来上菜,鸭肠、牛筋、无骨凤爪、腐竹、肥牛、冬瓜……还有,一箱啤酒。
在纪苒柚沉迷阴阳师灯姐美貌的空当,楚冰河悄悄把地址分享给了某人,附言:“你家祖宗我并不想伺候了。”
消息几乎才发过去。
顾沉:“她心情好些了吗?麻烦你帮她把辣油换成香油,别给她点冰饮料,让她少吃辣,或者你们直接点清汤锅……”
交代了一大堆后。
顾沉:“麻烦你把她安全送回家,我就不过来了吧……我怕她见到我心情更不好。”
不知道除了冷漠还能挂出什么表情。
楚冰河:“哦。”
楚冰河:“她点了一箱啤酒,二十四罐。”
楚冰河:“她容易醉,酒品糟糕透顶,如果我扛不住,请不要怪我把她扔在这里,因为你不知道,她发酒疯有多恐怖……”
小时候一次团年,纪苒柚把高浓度梅子酒当成果汁喝了。
当时还好好的,一到下午,大人们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纪苒柚就拉着楚冰河跑到房间,非用水彩笔在他脸上乱涂乱画,不让画乌龟就还是哭。画就算了,还要让他不能洗带着出去玩,一说去洗就开始哭。
又泼又闹,毫无理智可言。
直到今天,楚冰河都忘不了自己光头的那段岁月,那个下午。
他顶着一头绿油油的颜色,额头上画着趴在树上的乌龟,牵着扎冲天炮的柚子姑娘,微笑着和小卖部的阿姨打招呼,和卖炸土豆的老奶奶打招呼,和烤红薯的大叔打招呼……
最重要的是,他出门前没照镜子。直到晚上开饭前被老妈提溜着到洗手间,楚冰河才看到镜中的自己……
#好想唱往事如烟#
作为一个懂人心的专家,楚冰河坏心眼地只说了:“你记得看住书房的笔,她爱画画。”
收到顾沉毫不犹豫的“好”,楚冰河放下手机,想象着对方那张清冷的脸上顶着一头乌龟一头绿,笑得不能自已……
纪苒柚抬头:“怎么这么癫狂?”
楚冰河清了清嗓子,指着翻腾的锅:“清汤的肥牛好了,你快吃吧,我看这汤汁翻滚得可爱,想到了碌碌凡尘中得一安宁时光的小欢喜。”
“啪嗒”,纪苒柚开了个拉罐塞他手里,嫌弃脸:“神经病。”
楚冰河:“……”
嘴炮归嘴炮,在那么大一家人中,兄妹俩算得上是最了解对方,处在同一个圈子里,共同话题也多。
两人从“余康渣贱男人”聊到楚冰河“热播自传上税上得体无完肤”,再到“小二姑娘准不准备卖《仕杀》”,隔壁座两个女孩也在讨论相同的话题……
“其实我总感觉二爷《仕杀》没绷住,或者说没了写《宦杀》时候那种纯权谋的机智烧脑状态。”一个声音娇气的姑娘说。
她的同伴声线略沉,年龄估计也要大一些:“你不得不承认一点,二爷也是人。”
“什么意思?”
“《仕杀》的感情戏比《宦杀》多太多,相对《宦杀》而言,也更好影视化,影视化的话,就冲二爷的名气,版权费能没有天价”
年龄略大的女生接着道:“不看俊男美女你侬我侬,看大老爷们舌战群儒打打杀杀?观众又不是有病。”
两人间默了几秒。
娇滴滴的女生反驳:“可是二爷把《宦杀》版权卖给覃赟了,没卖《仕杀》啊,二爷看上去也不缺钱的样子嘛!”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钱多,反正我追二爷几年,明显感觉得出来《仕杀二》的言□□彩,结局也拖泥带水缠缠绵绵的。”年龄大的女生想了想,“万一二爷是想坐地起价呢?反正那么多影视公司抢着要。”
“好像有道理哈,我只希望剧不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