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是我想多了嘛。”
许朝歌托着下巴仔细瞧他,问:“是你之前想多了,还是现在想开了?”
崔景行说:“跟我玩文字游戏呢,这话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许朝歌抿了抿唇:“你跟那个杂志记者好像挺聊得来的?”
崔景行眯起眼睛,像是想了想,说:“你说的是陆小葵吧?她那个人啊,确实是挺有意思的。”
许朝歌瞪着眼,崔景行看得直笑,问:“莫名其妙问我这个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看到我跟她说了几句话,吃醋了?”
“谁吃醋了。”许朝歌往一边窗外看,咕哝:“我就是随便问问你。”
一时寂静,片刻后,崔景行方才抓过她手,说:“朝歌,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问我,咱俩以后到底会不会结果?”
许朝歌微微侧头,拿余光看到他,没有说话。
崔景行说:“我那时就觉得,这个女孩子明明年纪轻轻,未来还有大好前途,怎么这么快就想要安定下来了?我比你大了十几岁,走过很多的路,遇过很多的人,还总想着要再多看看风景呢。”
许朝歌一怔,身子整个僵硬起来,体内所有躁动的因子都安静下来,人一警觉,听觉便尤为灵敏。
崔景行在身后说:“咱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的,如果有什么事分开了,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你往前走,一定会遇见更好的那个人。”
许朝歌如遭棒击,一脸煞白地看向崔景行。
他摸上她下巴,好看的嘴唇噙着笑,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这些话可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许朝歌抓着他手,眼睛发直地问:“景行,你是厌倦我了吗,你要离开我了?”
崔景行仍旧维持着那副若无其事的笑,说:“没有,不是说了如果吗?”
两人一路都没再说话,许朝歌情绪不好,靠在座椅上数窗外晃过的大树,崔景行忙着在看手机,都各有各的事做。
车子拐进许朝歌小区,向来不放过跟许妈妈套近乎的崔景行,这一次并没有要上去的打算。
他摸着肚子对她说:“一直没吃东西,都快饿死了,我去附近找点吃的。你回去洗个澡休整一下,要走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许朝歌抓着包站在一边等着车倒出去,说:“嗯。”
“你也记得吃饱了再出来,别到了医院再喊饿,那时候我可没空带你出去吃什么好的了。”
“嗯。”
“一会儿上楼记得帮我跟你妈妈打声招呼。”
“嗯。”
崔景行刚笑着想说怎么就知道嗯嗯,便看到许朝歌张着嘴,一张脸大骇,整个人都僵在当场。
他顺着视线往外看,原本往外后倒的车子忽然向前加速,轮胎抓地发出钝钝的声响,车头直冲许朝歌而去!
崔景行想也没想,搂着她往草丛中用力一扑。车子碾上路牙,从他们旁边擦身而过,重重撞上一株香樟方才停下。
碗口粗的树晃了两晃,抖落无数叶子。
许朝歌被按在崔景行身下,密闭的空间里,她将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听得一清二楚。崔景行咬住她耳朵问:“受伤了吗?”
她因为撞击头昏眼花,匍匐在地上半晌都动弹不得,直到崔景行将她扶起来,帮她掸去脸上的泥土和残草,她方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崔景行拍拍她脸,问:“没哪儿受伤吧?”
许朝歌回过神来,摇头,抓着他从上往下仔仔细细地看,说:“你呢,有哪不舒服吗?”
崔景行满口没事,起来的时候,却总扶着一边的肩膀。他往受损严重的车子走去,开了前门,将里头一脸是血的司机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