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博毅躲在浴室里处理自己的硬度问题的时候,韩悦趴在沙发上装死人。
不过一个吻就丢盔卸甲到如此的地步,实在是太丢人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实际上比自己小五岁的人,这更丢人。韩悦把自己的脸埋在靠枕里哼哼唧唧的叹着气,可把脸抬起来的时候,却是满面的笑意。
在这种时刻,周博毅依然能够坚定的推开他,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这说明他尊重自己,更重要的是,珍惜自己。一个男人的爱,很多时候就表现在这种地方:愿意为了自己爱的人克制自己的欲望。
韩悦换了个姿势,侧躺在长长的沙发上,把头靠在靠枕上,看着周博毅的卧室门,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才打开,满脸是水的男人缓步走了出来,看到还躺在沙发上的韩悦,顿了两秒,才靠近沙发,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吃饭吧。”
韩悦懒洋洋的望着他,伸出一只手,软软的说:“起不来。”
周博毅的表情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才握住韩悦的手,微微用力将他向上拉。但是韩悦自己不用力,周博毅就这样拉人,差点把他从沙发上拖下去,他连忙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扶住韩悦的肩膀。韩悦顺势坐起来,却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刚刚站稳,就按着他的肩膀用力一跳,两条腿缠住对方的腰。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托住他的臀部。
韩悦今天穿了一条宽松的短裤,布料轻薄,质地较软。周博毅托着他的身体,注意力便立刻被掌心传来的那种柔软的触感牢牢的抓住了。他竭力忍住想要用力揉捏一下的冲动,紧绷着手指一动也不敢动,但是怀中的男孩儿却不老实的不停扭动着。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挨在一起,只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男孩儿的手臂缠着他的脖子,勾在他身后的双脚紧紧的扣着他的腰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抵在他的臀上的脚踝一直在轻轻的磨蹭着。
周博毅的身体立刻僵硬得像一块儿石头,他只觉得自己刚刚发泄过的正处于疲倦期的肉棒再一次缓缓的膨胀了起来。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想把怀中的男孩儿放下。但是韩悦紧紧的缠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抱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脸说:“走吧,咱们去吃饭吧。”
“你先下来。”周博毅沉着声音说,说完又怕自己有些严肃的声音吓到韩悦,又加了一句,“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走路。”韩悦干脆的命令道,“就两步路而已,我又不重,你抱我过去。”
周博毅觉得自己将来恐怕没有办法拒绝怀中的爱人任何要求,因为在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决定的时候,他的腿已经指挥着自己的身体开始向厨房走去。
韩悦舒了口气,伸展双臂抱住周博毅的背,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嘴唇时不时的蹭过他的耳朵,满意的看着男人的耳朵渐渐变红,又恶意的吹了口气,才觉得自己刚才因为被一个吻弄得晕头转向而产生的挫败感减少了一些。
所以二十出头还是个孩子嘛。韩悦在心里得意洋洋的想着。
此时周博毅已经将韩悦抱到了厨房的餐桌旁。韩悦觉得自己出了气,心满意足的将两条腿从周博毅的腰上放下来,双脚刚刚站在地面,还没站稳,就被男人一把勾住腰狠狠的扣在身上,如果没有男人用身体支撑着他,韩悦觉得自己一定会栽倒在地上。
他抬起头,看到周博毅面无表情的脸上,双眼明亮的像潜伏在夜间正准备偷袭羊群的狼,直觉感到有些不妙,连忙用双手撑住男人的胸口想要站起来。
啪!
啪啪!
韩悦瞪大了眼睛,脸立刻涨得通红,张着嘴巴,只能瞪着男人依旧毫无表情不过隐隐的泛着血色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韩悦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他居然、居然被人打屁股了?两辈子加起来快三十岁了,在他的记忆里,他这是第一次被人打屁股,连他的亲生母亲都没有打过。
“你你你你……”震惊到无以复加的韩悦结结巴巴的控诉着,“你你你……”
啪!
周博毅好像拍上了瘾,不紧不慢的又响亮的拍了一下,最后还轻轻的抓了一把。
“乖,别闹。”男人低声说道,“要吃饭了,别那么调皮,嗯?”
最后一个音似乎是从男人的胸腔发出来的,低沉性感,听得韩悦腰一软,完全的靠在他的身上,手抓着男人肩膀上的衣服,悲愤的把脸埋在对方的胸口,点了点头。
周博毅满意的捏了捏他的腰,将他轻轻的抱起来,放在椅子里,才在他的对面坐下,说:“开饭吧。”
再一次比实际上比自己年龄小的男人压制住了,韩悦纠结了一整顿饭,没意识到自己吃的太多了,结果从餐桌上站起来,刚走两步就觉得自己的胃开始痉挛,连带着肠子都有些抽搐了。他倒吸一口气,捂住胃快走了两步倒在沙发上,用手按住疼痛的地方揉了起来。
“怎么了?”周博毅连忙跟上去,坐到他的身边。
“胃痉挛……”韩悦哼哼着说,“都怪你!饭吃快了就这样……”
周博毅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手伸进他的上衣,按在胃部开始轻轻的揉了起来。
气氛突然间变得温馨了起来。韩悦只觉的有一股热流顺着周博毅的掌心,源源不断的透过自己的皮肤,渗进自己正在造反的胃。渐渐的,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暖炉在自己的身体内部被点燃了,韩悦觉得全身都暖和了起来,后背都微微的出了汗。
他侧过头,看着正专心致志的为自己按摩胃部的周博毅,而不过两秒,男人就感受到他的视线,也侧过头,和他视线相对。
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嘴唇再一次贴在了一起。不同于午饭前的那个激烈而粗暴的深吻,这个吻温柔的像是两片湿润饱满还沾着水珠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的摩擦。周博毅细细的品尝着男孩儿的舌尖,双手抱住他的身体,慢慢的压了上去。
良久以后,两人才分开。周博毅支起身子,看着身下双眼朦胧的男孩儿,又吻了吻他的鼻尖,最后向下挪了挪,将脸紧贴在他的胸口,听着胸腔里心脏微快的跳动的声音,长长的舒了口气。
韩悦用双手抱着他的头,手指轻轻的抚弄着他的头发和耳朵,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渐渐的陷入一阵睡意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韩悦已经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时候,突然听到周博毅说道:“小悦……”
“嗯?”韩悦没有睁开眼睛,轻轻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小悦……小悦……”周博毅轻声的唤着他的名字,隔着衣服吻了吻他的胸口,又把脸贴了回去,放松身体,将全身的力气压了上去,“……终于回家了……”
周博毅知道父母和兄长是爱自己的,但是即使他愿意去理解去原谅,可事情既然发生,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理解不意味着毫无芥蒂。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那个亲密无间的四口之家了,即使他们都在试图将那一段不堪的历史从生活中剜去,再把现在的生活和三年前拼接在一起,力图让一切复原。
让一切像过去一样是不可能的,他知道,父母和兄长也是知道的,不然不会那么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他,这种不自然的态度,就像他是一个易碎品,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所以即使家人依然爱着自己,又能如何呢?父母好兄长眼中的愧疚和百依百顺就像放在床垫下的圆滑的鹅卵石,不会让人感到疼痛,却依旧膈得人难以忍受,辗转反侧。
所以,那里已经不是可以让他卸下所有的武装和面具,完完全全的放松,停靠,休息和疗伤的家了。而莫名的,就在这套老房子里,当他和刚刚确定关系一个月的男孩儿拥抱接吻,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那种轻松的,没有任何负担和压力的感觉又回来了,就像三年前,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那样的舒适自在。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是否仅仅出于对家人的逃避,也不能确定两人的关系到底能维持多久,会不会仅仅只是自己在特殊情况下抓住的一根稻草,过不了多久就会再次沉下去。但他不想太过深究,现在,他只想在这种感觉中无限的沉沦下去。
听到周博毅的话,韩悦睁开眼睛,感到一阵心酸袭来。他望着贴上了蓝色的壁纸的天花板,手从周博毅的脖颈向上滑去,最后摸着他的脸,喃喃道:“我也是……欢迎回家……”
不管这一天两人有多缠绵,第二天一个大学开学报道,一个要去星皓正式开始练习生训练,没有更多的时间再让两人像刚搬来的那一天一样黏在一起了。
韩悦觉得有些遗憾,却也感到一丝庆幸。感情最好是在两人都有各自的冷静空间的情况下慢慢培养,过分的缠绵很容易产生过多的不理智的激情,激情燃烧的越热烈,能够燃烧的时间便越短,熄灭的速度越快,到最后还没来得及培养出相互包容体谅的真正的感情,两人之间便已经堆积了太多的误会埋怨和厌倦,而不能不分开了。他宁可两人的进展再慢一点,时间再长一些,为真正的感情和爱留出生长的时间和空间。
第二天一大早,周博毅先离开家去星皓上早晨八点开始的表演培训课,韩悦没有赖床,陪他吃了一顿早饭,又打开电脑码了会儿字,等到十点的时候,便出门去学校报到。领了饭卡和新生指南,韩悦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在报道现场多停留了一会儿,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上辈子就认识了的将来的同学,忽然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些同学留给他的最深的印象,就是他们毕业步入社会后的精英姿态,而现在,他们从年近三十岁的成年人一下子退化到刚刚中学毕业,还满脸青涩单纯无知的少年模样,这种巨大的反差让韩悦几乎忍不住狂笑的冲动,真想用手机拍下来,然后回到上一世给他们看,好好的嘲笑他们。
可笑着笑着,突然间一阵巨大的空虚袭了上来。同学还是那些同学,可他与他们之间的轨迹终究要发生变化,他不再是那个刚刚进入校园的抑郁内向的少年,整日枯坐在自习室苦苦钻研着自己理解不了的课本,最后同寝的兄弟实在看不过眼,强行拉着他去打球唱K喝酒,拉着他参加学生会和辩论赛,这才让他的生活和同学们有了交集。
这一世,他是第二年即将要转到文学院的走校生,纵然像上一世那样和这些只能相处一年的同学们去打球唱K喝酒,参加各种学生活动,他和他们的关系也会和上一世大相径庭,无法达到那种深厚的地步。蝴蝶翅膀扇起的风都能引发一阵风暴,更何况是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既然是重生,那就重新开始吧,既然选择了不一样的人生,就要承受必然的失去,很多东西,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韩悦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然后在自己曾经关系最好的同寝兄弟领了饭卡,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眼神无意间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报名现场。马上就要到饭点了,周博毅中午要回来吃午饭,现在他们实际相处的时间不多,将来会更少,每一次能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都要好好珍惜。
☆、第29章
虽然现在开学了,不过开学最初的这半个星期并不上课,而是完成各种新生的入学教育,比如校开学典礼和院开学典礼,还有参观校史馆,安全教育,体检,和为了帮助新生们相互了解迅速融入新集体的新生集体活动比赛。
虽然年级辅导员会用不参加集体活动就扣学分来威胁学生必须全员到齐,但是韩悦还是毫无畏惧的逃了几乎所有的活动。签到扣学分这种把戏只对刚刚入学还屈服于老师的绝对权威下的新生管用,对于韩悦这种早就经历过这种骗局的伪新生来说,一点震慑力也没有了,所以早晨在签过到以后,他便光明正大的顶着所有同学们羡慕的目光,施施然离开了学校。
韩悦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也不想逛街,便直接打道回府,回家继续为刚发的新文码字攒存稿了。
新发的这篇文就是第一次和周博毅烛光晚餐约会的时候,一起讨论了大纲的穿越文《江山》,现在已经发出了十万字。
韩悦已经有了一定的读者基础,三年坚持写文,也有了七八百的作者收藏,因而新文在最开始的收藏点击和积分都不错。数据好,编辑也愿意给他好的榜单,曝光率高了,《江山》在季度自然榜上的排名很快就爬到了前二十。
《江山》讲的是一个现代大学生,意外的穿越到一个架空的五国争霸的混乱朝代,成为了魏国的太子,逆转差点被废黜的绝境,起兵推翻父皇统治成为新皇,又相继灭掉其余四国,统一整个大陆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源于魏国国君的昏庸。魏国国君宠幸赵国进贡的美人,破例将其封为昭媛,又把紧挨国都的一大块原本属于皇后所生的四皇子城阳王的封地,转赐给昭媛所生的不满六岁的五皇子,城阳王则被打发到边疆的一块儿不毛之地去开荒地去了。
城阳王自然气愤非常,不顾诸侯王不经传召不得返回国都的规矩,自顾自的回京找父皇理论。而昭媛却趁机抓着他的这个错处,污蔑他这是要逼宫造反。失去了理智的皇帝便将城阳王囚禁了起来。昭媛见奸计得逞,随即向皇帝哭诉自己和五皇子不受人待见,待皇帝百年之后,恐怕会被新皇害死。满心全是昭媛和五皇子的皇帝竟然决定废黜正为国家戍守边疆的太子,又为了让废黜太子的行为“名正言顺”,竟找了莫须有的罪证,先将已经和他做了三十年夫妻的皇后给废了。
废了皇后之后,皇帝立刻派人向待在封地的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下诏,称龙体不适,让众皇子火速返京侍疾,并且随行的侍卫仆役不得超过五人。这次召集皇子回京必然不安好心,想到被囚禁起来生死不知的城阳王,和一夜之间失去后位被打入冷宫的皇后,二皇子和三皇子生怕自己步城阳王的后尘,拒不奉诏,又因为实力悬殊,心知自立为王一定是自寻死路,便斩杀了宣旨的大臣,带着自己的心腹和军队投靠了其他国家,寻求庇护。
而太子是个书读傻了的愚孝之人,他既没有造反,也没有出逃。对着前来宣旨的大臣,太子说:“孤心里清楚,父皇定是想杀了孤。虽然孤知道自己并无过错,但是父亲想要杀儿子,做儿子的又怎么能不遵从呢?孤也不想让父皇犯下弑子的罪过,愿为父皇分忧。”说完,竟然进屋沐浴更衣,将自己吊死在了房梁上。
主角就是在这个时候穿到了太子的身上。此时的太子早已没了气息,被身边的仆人和侍卫从房梁上取下来放在了床上。宣旨的大臣见太子死了,连忙派了人回京送信。主角一醒过来,就看到床边跪了一屋子的人,哭声震天。
众人见太子居然死而复生,有的以为是诈尸,吓得屁滚尿流的逃出房间,但是大部分都喜极而泣,以为幸得上天垂怜。太子虽然迂腐,但是待人和善,处事公平,也是深得人心的。
主人公醒来,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又晕了过去,被迫接受了原身的记忆,再次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又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原来太子诈尸的消息被逃出房间的人迅速的传了出去,还留在封地处理太子后事的传旨大臣立刻带人来处理“诈尸”的太子。太子身边也有不少死忠的侍卫,拼死护住了太子。主角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军营的援兵刚刚将传旨大臣斩杀,见太子醒来,连忙向太子请示下一步行动。